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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被围观的焦点

铁男装B装得明显过了头,以至于王氏出来向两人道了个谢,便托着雪娘回去关了门,如果这个女儿丢了,王氏肯定会找铁家拼命的,准是被铁男拐了去。

第三家是个老头,壮得很,满头白发,脸却很年轻,王道全扫了铁方舟一眼,就盯着铁男看,全身上下的看,看得铁男直发毛。铁方舟直为铁男的清白担心:这老头是不是个少男控啊?铁男有危险了。

这三家全程都没有人注意铁方舟,这让铁方舟很伤感,自己是不是长得有问题啊?摸了摸了脸,不少什么呀?擦了擦眼睛,也没有眼屎啊?往下看了看,除了胖点,全身周正的很,没有什么不妥呀,一定是这里的人审美有问题。

身后传来第一家男子长长的叹息声,拉开门快速的把火腿拖回去之后,其它二只火腿也就都不见了。张怀仁:“不是不让你们吃,等我吃了这一口,半个时辰后,如果没事,你和你娘就管够了吃”,一个女子不断的劝哄着一个孩子。

其它的两家也在默默的数着时间,根据一会传来的是哭声还是笑声来决定是吃还是不吃。

铁方舟吐出一口长气:看来将来自己身为父母时,也得有为家人以身试毒的勇气才行。

第四家的张黑子远远的看着铁方舟他们走来,咬咬牙自己打开了门,他独居半个月了,家里的吃食早就没了,今天他已经眼冒金星了。见铁男提着火腿,他怎么还能忍得住呢,要不是有四只大雕,他都想扑过去直接啃了。

黑子也曾有一个快乐而温暖的家,他父亲总说自己聪明,把他这一辈子的手艺都学会了,还说现在已经超越了父亲,不过,他却只能在梦里见到父亲了。

半月前那个恶毒的官差来征田税,他父亲实在拿不出来,那个千夫长就非要强拿自己家的东西,父亲仅报怨了一句,便被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千夫长,一马朔挑中了胸腹。

他父亲本可以还手,但是害怕激怒了这群人伤害到他,便硬抗了下来,看着倒下去口吐鲜血的黑子父亲,那人才在嘴里叫骂着:“娘的,不过是拿你件铁器,你便这等不痛快。一月后大爷还会再来的,到时收人头税顺便点一下户籍,小心老子让你成为流民,抄了你的家。”说罢带着部卒扬长而去。

铁方舟见铁男一直在和黑子说着话,手里提着火腿的铁男和黑子聊得相当的投机,以至于火腿都忘记放下了,两个人也没有在意自己。

同龄的孩子本就有一种相互之间难以捉摸的吸引力,黑子才不到十四岁,他没有顾忌的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怨恨都说了出来。

铁方舟见两个人分不开了,就推开了黑子家的门走了进去,见屋里的火炉吐着白焰,里面插着一只红的发白的匕首,不敢想像这是出自一个小孩子的手。

黑子终于和铁男说完了话,走了进来,用火钳夹出匕首,在观察颜色变成暗红色后迅速的插入水中,哧的一声,一阵白烟腾起,水中翻滚起水花。

黑子上下慢慢抽动着匕首,直到水温冷却,之后他将匕首放在火上翻烤,试了温度之后移开火,埋进热灰。让它慢慢冷却。

铁方舟观察着这一切,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小的铁匠已经熟练掌握了治铁炼钢淬火以及回火的全部过程,看着这只小刀,不禁为这个孩子的命运担忧。

黑子握着刀注视着铁方舟,这才知道观察他,铁方舟总算放了点了心,自己长得不是那么奇怪,是因四只雕太吸引人了,和铁男分开站时,四只雕就不理铁男了,全都跟进行屋,黑子明白了谁才是主宰。

铁方舟出门时回头说了一句:“有没兴趣去我家的树屋吃饭?”之后便径自的还着雕走回树屋,铁男拉起了黑子的手,黑子的眼睛湿透了。

他怎么会不去呢?肚子已经叫了二天了,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去。该死的铁男手里现在还提着火腿,根本忘记得放手,光顾着和他闲聊……。

有家真好,铁方舟心里想着。

家安顿好了,姨娘正在整理着地板,起因是她本想在屋内掏出一个地洞,只是想放置所有的木箱而已,为了不让地洞上的盖板显得突兀,便将整个树屋都铺上了地板。

没多久之后便又觉得有些费事,不是很妥当,就又在屋后加了一个隔间,把东西移了出去。灶台被移进了屋内。

地板没有被拆掉,一是费力气,二是留着它不但隔潮,而且也干净了许多。虽然灶台进屋后烟气大了些,但至少这样更像一个当地百姓。

说到当地百姓,铁方舟倒是观察了个仔细。从自己母亲和族人穿着上看不出年代,他们一身绿衣,男女老幼全都是,上身是紧衣束袖,下身是及地的裙子,遮住了里面的裤子,头发盘在脑后用簪子插劳,很是随意,这明显是特意的隐去了特征的。

倒是如今的这几个邻居的服饰值得一看,虽然只是将能蔽体,破败了些,但也还算完整,这很明显是汉服,也就是汉民族的服饰。

长袍宽袖,腰盘带子,妇人的头发在头顶向两边分开,然后编好盘在两边,远远看去,就像头上有两只粗壮的角。

小女孩的发式最是好看,从中间分开,在头的两侧分前后两头编成四绺,之后分别将前后相对应的两咎再搭接在一起绑好,就分别在两边形成了一个拱起的发辫。从前面看像两个小翅膀,从侧面看是一个圆拱形,这叫凤凰头。

对面的那个汉子将头发整个盘在头顶,这样便于干活,黑子的头发披散着的,和铁男的没有什么区别。

姨娘在两个小子居住的一侧,又架起一个小间给黑子住,他天天过来吃,铁方舟就干脆让他搬过来,黑子自然欣然同意了。

但黑子年龄虽小,也不能让他和自家的女眷住在一起,所以铁方舟让给他再建一间,中间隔着一道墙,三个小子约定了暗语,每每当夜晚时,轻重缓急的敲击着隔墙,玩的很是愉快。

晚上时大小咬们都会回到崖顶,它们还是不习惯睡在下面的平地。这也让铁方舟很放心它们的安全,既然跟来了,就算是自己的家人,一定要照顾好。

黑子每每想起父亲时便很是痛苦,但是大多时还是快乐的。小刀已经装了柄,磨的惨白,仇必须要报,只是没有机会。铁方舟答应一定会帮他报仇,他相信了,因为如果不信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支撑自己活下去。

铁方舟让他把铁矿石都炼成了铁,然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图,让他按着他画的样子做了一个没见过的铲子,然后再给他一根钢片,让他看能不能做出比这个更弹更韧的来。这几天,他都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折腾着。

黑子在忙着他的事业,铁方舟正在拉着铁男修建栅栏,山地上的民居没有栅栏当真是浪费了地利,栅栏不必太高,看着顺眼便好,一人高足以。建设速度不算太快,也不是很慢,安装好大门之后也只用了五天时间。土地很松软,这给他们的建造创造了好的条件。

海雕男虽然吃肥了,但是显然没有废了武功,每天都会带着小雕盘旋在上空。时时在山顶上做着俯冲和扑击等动作,在教授生存技能,常常是一家六只当空飞舞。

每天下午当它们感到饥饿时,都会抓到一只猎物,都是被抓到半空,然后直接扔到院子外面,摔得很惨。

之后便会落在院子里把铁方舟叫出来,要求开餐。它们是不吃皮的,铁家人每每都会去了皮,把内脏给它们,后腿拿去制火腿,其它肉切碎了人鸟共食。这是他们一天中最高兴的时侯,也是其它村民围观的时候。

现在大家已经不再关着窗,而是隔着窗对望着。显然,他们在收到火腿当天,没有听到张家悲凉的哭声,他们当时听到的是张家的连哭带笑的怪异声音,以及切肉烧水的声音……

这些天大家吃饱了饭。当然也就没有了什么戒备,他们现在除了命已经没有什么了,既然人家不是来害命的,而是来救命的,那还怕个屁呢?

所以每当海雕们投食下来用餐时,大家就开始观看,虽然不太礼貌,但谁让这场面太新奇了呢?

他们全都亲眼见证过:海雕一家对猎物是凶残的。但对铁家人却无比的顺从,尤其是对铁家的这个小不点,更是不离不弃。他们都在想:这是一家什么样的人家呢?虽然没有答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绝对不是坏人。

慢慢在心里接纳了这一家,这一家也渐渐的成了焦点。

今天晚饭时,铁方舟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它们今年还不抱蛋呢?伸手去拍拍海雕男的肚子,果然很肥。看来太胖对它的功能还是有影响的。

谁知道聪明机灵的咬三一见此景,也呆萌的跑过来要求拍肚,其它三只哪里肯落下,纷纷跑过来,一时间就把铁方舟埋在了羽毛里。只能按着个的拍完,之后从十只腿的空隙中爬了出去。

铁男和黑子哈哈大笑,铁家姐妹也不来帮他,自顾自的笑弯了腰,对面的三户人家也都开了窗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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