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
只有两三个哥萨克骑兵看守着兵器库。
见这些看守哈欠连天昏昏欲睡,三人谋划着各自干掉自己的目标。三人刚要摸上去,突然,两队巡逻兵交错而过。巡逻兵见那些个看守在打盹,上去一一将他们摇醒。那几个看守老大不愿意地重新站直,等巡逻兵一过,哧溜一下又就地打起盹来。
见状,子虚难掩喜悦道:“看来是天助我也!”
霍孝仇说提醒道:“慢着!大哥,你看那边!”雪儿问道:“那是什么?”霍孝仇说道:“应该是他们的暗哨,右手边还有一个。”“好险!”“先干掉暗哨!”“好!”霍孝仇和子虚左右分工,悄无声息地做掉暗哨后,雪儿也毫不费力地将那几个打盹看守的穴道给封了。
等看守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人绑着,绑成了一堆柴火。
霍孝仇拿刀抵住一人的心窝,威胁道:“我问你,那造连珠火铳和震天雷的图纸藏在哪里?”对方说道:“图纸在我们元帅的营帐里,由专使大人看管,爷爷您饶命。”霍孝仇问道:“你们谁能帮我拿到图纸?”对方答道:“图纸只有等到明日清晨才会送过来,等到了晚上专使大人洛多夫上尉又会把它送回元帅帐内。”子虚商量道:“要不等到拂晓再动手?”雪儿说道:“夜长梦多,先烧了兵器库和火药房。”子虚说道:“好!”
***
中军大营的哥萨克骑兵还在酣睡,突闻北角炸药开膛,惶恐不安。
大胡子元帅卡诺夫梦中惊醒,听见炸响接连,大惊失色。
一少尉跑进来:“元帅,北角兵器库和火药房着火了。”
“什么?”
少尉大喘道:“北角火药房起火了!”
“抓奸细啊!”突然,军营里喊声四起。
***
中军大营。
人畜声此起彼伏,兵器库和火药房火光冲天。
大胡子元帅卡诺夫的禁卫军举着火把四处搜捕霍孝仇和子虚雪儿。
行踪暴露,三人慌乱间夺路狂奔,禁卫军统领洛多夫上尉当即命令部下上马追杀,一路上你追我赶,惊魂不定。三人慌不择路,又逃回了藏身之地。此时,一大队骑兵朝这里追杀过来。眼瞅着禁卫军正朝自己走来,三人趴在暗沟里一动不动,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不远处,黑风教的人被马蹄声惊醒,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禁卫军的马蹄子差不多已经踩上了暗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迷迷糊糊的老鬼冲着哥萨克骑兵喊了一嗓子:“干嘛……”
“杀!”见身旁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首领一声令下禁卫军急忙掉头杀向黑风教。刁霸见大事不妙,慌忙领着众人跪地求饶。真没想到,刁霸和老鬼这些人稀里糊涂就这样被禁卫军给当做奸细抓进了骑兵大营,差点还做了替死鬼。有人不停哭喊冤枉,却只遭到禁卫军统领洛多夫的一阵毒打。
远处,霍孝仇和子虚、雪儿暗自庆幸。
子虚心有余悸道:“好险!”雪儿喘息道:“真是好险!”只有霍孝仇拍手称快:“痛快!”子虚忽生遗憾,自言自语道:“可惜没机会拿着震天雷直奔马场,要是能趁乱炸了它该有多好。往后他们肯定又会加倍警戒,唉,真是可惜!”雪儿说道:“别自责了,这回能捡回一条命也算幸运。”子虚忽又打趣道:“想不到黑风教的人也会做‘好事’,这回可真是得谢谢他们!”霍孝仇说道:“大哥,这里不能待了,你和雪儿姑娘快回血滴门召集人手,好助土尔扈特部东归。”子虚点头道:“你有什么打算?”霍孝仇说道:“我得留下来,要是有机会,还能毒杀那些战马,助东归一臂之力。”雪儿忽然间说道:“也不知道朝廷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子虚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大明府被毁,我们顾着救人,忘了派人与阿桂大人取得联络。”“不要自责,想办法补救。”“告辞!”“多保重!”
***
西北大营。
傅恒和阿桂在圈点地图,福康安与和珅主仆陪着凤儿在外头嬉戏。
傅恒说道:“老哥哥,这恐怕不妥。这的确是招好棋,却也是招险棋。”阿桂说道:“这话可以反过来说。我这招的确是招险棋,可也是招好棋。”傅恒说道:“老哥哥,我就不与你削皮绕弯了。我知道你用兵如神,时常能出奇制胜。不过你也知道我好四平八稳,万岁爷把我俩绑一块儿,正是为了取长补短。这回你得依我,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等大明府那边有了消息再做打算。”阿桂说道:“这回你得听我阿桂的,不然贻误了战机谁都吃罪不起。”傅恒说道:“兆惠将军怎么死的您可还记得?老哥哥连降三级,天天要给猪牛马洗澡您可记得?”
阿桂叹息道:“历历在目!”傅恒笑道:“在目就好,呵呵,在目就好!老哥哥,听我的错不了!”阿桂坚持道:“老弟要是觉得不妥,你看这样如何?我接着下险棋,你呢,现在就给皇上写折子。”傅恒说道:“上折子参你?我傅恒岂是那样的小人。”阿桂说道:“出了事,受过挨罚阿桂一人担着,就算哥哥我求你了,时机延误不得。”傅恒说道:“冲老哥哥您这句话,今天我豁出去了,这招险棋我决定陪您一块儿下。”阿桂感激涕零道:“老弟深明大义,领受阿桂一拜!”
傅恒说道:“老哥哥快起来,这会折我的寿。过可以你一个人受,要是立了大功、奇功,我可还是想分些功劳的。何况您也是为皇上,为东归大业,何须给我行礼。”阿桂笑道:“真不知如何感谢才好。”傅恒说道:“下次再打得野味请我一起小饮一杯,如何?”阿桂说道:“军中可不得饮酒!”傅恒笑道:“瞧我!对了,老哥哥打算派谁去?”阿桂说道:“福康安如何?”傅恒思索道:“我担心他太过年轻。”阿桂说道:“此去路途遥远未知,非有异常的胆识不可,要是像你我这样的老骨头,别说大明府,怕是没过驼金寨,就挺尸在半道了。”傅恒哈哈笑道:“老哥哥哪有?倒是我总是前怕狼后怕虎,还真是老了没胆了。”阿桂哈哈一乐,对兵卫说道:“去叫福康安进来。”傅恒制止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