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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洛丹丹是班主任钦定的班长,是个一眼看上去就精明能干的女生。长得也好看,头发黑长而直,就好像奶奶那件压箱底的黑花缎子袄的袄面,每天被梳的通顺再全部拢起,光溜整齐的绑在脑袋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纤细的脖颈;眼睛乌黑油亮,跟人说话的时候滴溜溜的转动,那叫一个千娇百媚、顾盼生辉。我时常会看到她抱着一大叠的课本在门外的走道里一遍遍来回走动,昂首挺胸,头发一甩一甩的,像只骄傲的小天鹅。也常听到她和别班的老师打招呼,声音清亮甜美。

人美嘴甜的,总是讨喜。

蛮般配的,他俩站在一起有种金童玉女天生一对的感觉,虽然我并不该说未来我的男朋友和别的女生般配,可是那时候我并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未来我俩会在一起。

班里每天都有他俩最新的消息爆出来,当然,也是他追的高调。昨天送发卡,今天送手绳,明天打算送项链,众人皆知。课堂上,每次老师点到洛丹丹的名字,班里就一片唏嘘,喝彩的、起哄的……老师被弄得一头雾水,不就是点个名字吗?这满堂喝彩,吆来喝去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将少年的爱慕烘托到了最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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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说的简单点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我喜欢你,你不喜欢我的叫单恋。

我喜欢你,而你不知道我心意的叫暗恋。

方博的爱情不叫爱情,因为洛丹丹不喜欢他。他送的各种小礼物以各种理由被退回来,或者途径她的手去往了别处,至于“何处”是哪里——无非是她的朋友,还有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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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放学,我在学校逗留的稍微晚了些,按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王磊杨会在星期六的下午在学校的操场打会儿篮球。我想等着没人的时候去偷偷瞅那么一眼。他可是我的“好朋友”啊,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病,这样子算哪门子朋友。

傍晚的操场很是热闹。男生们在球场上挥汗如雨,肆意张扬。我压根看不明白,一个球在两拨人中间抢来抢去有什么意思。王磊杨那天穿了白色的球衣,显得肤色更黑,依旧是一副不爱说话不怎么笑的样子。

看了会,自顾自摇头笑了笑,我这是在干什么?呆了会,用手拍拍脸颊,觉得自己傻了吧唧的。正打算蹬车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俩熟悉的身影。

洛丹丹仰头盯着方博,一字一顿的说着:“对不起,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我都说了好多遍了。”她的语气虽然还算平缓,但明显能听出不悦。

可对方就像没听到一样,固执的从兜里掏出来个礼品袋塞到洛丹丹怀里。洛丹丹有些生气,可能她觉得自己话已经讲得够清楚明白了,可对方就是听不懂。

她把袋子往地上一摔,“你这人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我都说了不要!”说罢扭头就走,还越走越快,身后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洛丹丹越走越远,直到转弯消失不见。而那个人还在原地傻站着,过了会捡起地上的礼品袋子,拍拍尘,垂着头兀自发呆。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萧瑟,看的人心里变得好荒凉。

像被铺满了落叶,风一吹,凌乱的不成样子。

他把袋子塞回口袋,一扭头就看到我在看他。

后来他告诉我,当时我撑坐在自行车上,望着他的方向出神,浑身披着橘色的夕阳,像会发光一样。

我没想到和他就这么对上了眼睛,便慌乱的把眼睛移开,想掉头蹬了车子就走,可是又觉得这样太刻意。不就是碰巧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吗,我又不是故意偷看偷听。

于是强装镇定的望着他,微微点点头,扯扯嘴角略微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不等他反应摆了下手就骑着车子离开了。

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后想逃跑的样子。

原本这事就该这样结束了,大不了尴尬几天,俩人再继续像两根平行线,各自向前。可是命运从不按常理出牌,它任性肆意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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