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留在阴界十八间的妖魔鬼怪不一定是忠心坚守,如果在人间界被收魂使碰见,那么结局大多还是死路一条。他们还有一丝侥幸去相信其他的高层统治者,还没有离开阴界十八间,完全遗弃这一方水土,至少阎王大人的威严还在,势力犹存,能够号召,牵制那些强者。他们都在期盼一个新的英雄的出现,就如鬼王钟馗年轻时那样一夫当关,力挽狂澜的英雄事迹。每一位英雄都值得歌颂,每一个后辈青年才俊都有成长为英雄的可能。盛世戏子,乱世枭雄,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名人,适逢变动年代,谁主沉浮。
高达百十米,看似坚不可摧的围墙一处,有一大块面积几万平米的破面,数以千计的妖魔鬼怪正在进行修缮工作,工程进展的有条不紊,破洞越来越小,被钢筋和水泥淹没吞噬了一般。这些工人都在默默而又快速的工作,一时半刻不得休息,貌似是没有人在监督管理,全靠工人们自觉劳作,凑巧看见一个几夜没合眼,一直不断工作的工人从离地七八十米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因为是妖魔鬼怪,这点程度应该不算什么,也没有相应的保护措施,那个工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奈何身体已经疲惫劳损的不听使唤,只是抽搐般在地上抓着,挠着,蹭着,就是站不起来。忽然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阵风刮过,那工人顿时痛苦的尖叫求饶起来,逐渐的转变为低声呻吟,渗人的声音让其他正在干活的工人心里打颤,却不敢回头看,一味地继续工作,有些甚至在小声的啜泣。几秒过后,那工人保持着刚才的挣扎动作,风也停了下来,空气变得香甜,甜如草莓香味,沁人心脾。那具尸体颓然倒塌,化成了一块块鸡蛋大小的肉块,切得方方正正,没有一滴血滴落在地上,肉块中的血液凝固在其中,形成晶状体,骨骼嵌接在里面,也被切割的整齐划一。
“废物都不配流淌着我等妖魔鬼怪的血液,下辈子投胎做人吧。”一间不起眼的低矮小屋在围墙下不远处,远离着其他楼宇建筑,独树一帜,像是前哨所在,屋内传出这一句话后再无音响。又听见工人们敲敲打打,搬运建材的声音,机械的工作着,如同无意识的木偶,麻木的人又何止当年鲁迅所写的中国人。只是没被逼到一定份上或者逼迫者太过强大,反抗无用罢了。
无常三人从老奶奶那里打听到的消息有限,却足够分析了,整个楼层里但凡是身体健康,行有余力的妖魔鬼怪都被带走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连健康的年幼的孩子都被掳走了,毕竟不同于人类小孩,妖魔鬼怪的孩子能做到事已经非常多了,再不济也能比得上二十岁左右的成年人类了。至于血手米岚,无常是有印象的,作为整个围墙的守护者之首,他负责维护和修缮围墙,是这个大型工程的工头。现在妖魔鬼怪已经无心再扩张地盘了,只求能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就万幸了。没见识过真人,但听说他为人严苛,行事狠辣,被下达吩咐的事情都能很好很快的完成,这人不计代价,必定达到目标。无常估计是围墙哪里又被外面的怪物给撞破了,而且缺口还不小,才会掳走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地点应该相距不远,人手不够一般都是从附近找人。
三人出了这栋贫民楼,直接上升到高空中,由于无常需要伸展翅膀才能往更高处去,出于减少时间和麻烦考虑,还是被知木葵恩一人带两个给拽了上去,环视四周,发现了好几处缺口,最后由无常拍板决定往一处缺口飞去。
“那里的空气有点不同寻常的甜味,让我们来赌一把试试,就往那里去。”知木葵恩身边又出现一层保护罩式的空间,一道银色闪光,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去目的地。
腾地一下,钟晓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依然闭着双眼,上了年纪的语文老师一手拿着试卷,一手粉笔,正在讲评着试题,现在也是和全班同学一起看向了钟晓宇,瞠目结舌。贺晓离着最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梦游吗?这种情况是头一次,以前他睡得都很老实安稳啊,从来都没听见他打呼噜,偶尔翻一下身碰到自己也会醒过来客气的道歉的。贺晓连忙伸手从后面拽了拽钟晓宇的衣角,一下子就把他给拉了下来,却是身子向自己这边倾斜,等到老师和同学们又恢复正常讲课的时候,钟晓宇的身体忽然滑向贺晓一边,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喂喂,醒一醒,你在做什么啊。”贺晓使出吃奶的劲把钟晓宇推回座位上,像是推一堆烂泥。没成想他又靠了过来,就好像自己有什么吸引力一样,这次直接把他推到了靠在窗户上,结果这么折腾一阵,贺晓漏听了一段课,钟晓宇还是没醒过来。
“我说过了,如果我不让你醒,你是醒不过来的,怎么样,拜我为师吧。”在一片黑暗之中,一束白光照射出两道身影,一个是钟晓宇,另一个是一位身高不高,体格匀称健美,面容俊美年轻,头戴一顶小礼帽,上身穿一背心,下身只穿一件短裤,赤脚站立的少年。
钟晓宇现在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一直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打不过的人会有很多,例如老爸,哥哥,地藏,阎王,等等,多的数不过来,想不完整。他不害怕这种事,因为他还年轻,今年只有十七岁,而那些老家伙,老变态,即便是他的哥哥都比他年长了六七十岁之多,而且即便是真要跟他们一战,他相信自己也会给他们制造不小的麻烦,在战斗中成长一直是自己最最擅长的事情。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睡梦中碰见一个人,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让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的控制下梦游乱占贺晓的便宜,虽然那丫头一点也没感觉,只是想把自己给推过去坐好。这种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灵魂却依然清醒独立的状态他还是第一次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