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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日常,修炼,妖怪

。处理完了厨房的事故,陈枫又临时做了一餐。由于刚刚浪费了不少时间,此时显得有些匆忙,不过好歹是赶上了。神社中最早出门的是早苗,毕竟还是学生。陈枫总是会优先做好她的那份。以往神奈子都等到早苗出门后再起床,今天她起得早,所以三人难得一起吃早餐。

守矢神社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饭桌上总是很热闹的,神奈子不厌其烦地询问早苗高中生活的种种,涉及最多的还是情感方面了,尽管早苗再三强调自己没有男朋友,但神奈子还是不放心,不胜其烦的早苗吃完就匆匆地离开了。神奈子叹了口气,开始向陈枫倒工作上的苦水,活脱一个社畜兼女儿控的形象,陈枫就在这复杂的心情中吃完了早餐。

神奈子离去后,神社又重归宁静,此时的诹访子仍在睡梦当中,整个神社就像只有他一个人。洗碗的时候,陈枫看到早苗忘了带走的便当盒,稍一思量,决定一会给她送过去。眼看时间还早,他便打算练习紫留给他的引气之法。

紫的方法很高明,所有内容都像刻在脑海里一样,稍一回忆就一览无遗。根据所说的,陈枫盘腿坐下,将身心放松,意识发散开去。这两步都不是很难,但接下来的感知却是一头雾水。本来在末法时代之前,这一步再简单不过了,但放到灵气匮乏的现代,就变成了一堵高墙,将一切天赋不够的练气士都拒之门外。所幸陈枫的身体天赋相当优秀,半小时之后就感知到了灵气。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一步了,引气入体,整篇法诀也到了最后部分。根据紫在上面添加的注释,不同种族,甚至不同个体,对灵气的认知都是不同的,灵气在他们眼中会表现出不同的形态,虽然称不上绝对,但可以为未来的发展方向做参考。

陈枫集中精神向那团灵气看去,它的形态瞬间变得清晰起来,那灵气变成了一个纷乱的线团。这种形态与紫提供的几种典型都不吻合,这反而令他有些兴奋,毕竟走别人的老路,就少了许多乐趣了。

线团不论他怎么牵引都进入不了体内,陈枫只能琢磨吸收的办法。看了线团一会,他发现线团虽然纷乱,但还是有迹可循,计算了片刻,他用意识拉住几根线头,轻轻一提,整个线团就解体了,几根长线顺着意识进入身体。至此,引气阶段就正式完成,历时一小时整,陈枫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经破了现代的引气记录了。即使天赋强如早苗,也没有如此的效率。

有一就有二,再三再四就更简单了,陈枫完全沉浸在解开线团的乐趣当中,大脑始终保持着超越常人的计算速度,知道身体传来轻微的鼓胀感,他才不舍地停下。他也知道,这是到了当前可吸收的灵气上限了,在引下去也是无益。一看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他提上便当盒,前往早苗的学校。所幸神社距离学校也不算远,半小时后,他就站在了神山高中的校门前。

无视了门口正在熟睡的保安,陈枫径直走入了学校,之前早苗有提起过自己的班级,陈枫一边回忆一边寻找。神山高中没有强制穿校服的规定,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陈枫走在校园中毫无违和感,凭着记忆找到了早苗的班级,此时正好传来下课的铃声,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跟自己的好友聊天打闹。

陈枫问向坐在门口的学生:“请问东风谷早苗在这个班级吗?”

“东风谷,外面有人找你。”这位学生用行动做出了答复。

闻言,正在发呆的早苗抬起头来,向门口望去,看到陈枫在门口向她挥手。早苗的眼睛因为吃惊而微微睁大随后小跑着出了教室。在走廊上,陈枫将手上的便当盒递过去,她才意识到这件事,双颊通红地接过了便当。

【果然不能让神奈子跟早苗一起吃饭啊。】

心里想着这样那样的事情,但陈枫依然跟早苗相谈甚欢,这是他天赋的小小表现,连他自己也不知情。早苗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起来,比起神奈子源源不断的问题,跟陈枫聊天要轻松好多。临走前,陈枫习惯性地摸了摸早苗的头,随后才意识到不妥,然早苗已经红着脸回了教室,他摇了摇头,诹坊子算是给他带来了不少恶习。

走出校门时,保安仍然在,连睡姿都不曾改变,陈枫在心中鄙视了一番学校的安保工作。去超市买完了晚餐所需的食材,陈枫向神社走去,路上看到了十几个吵吵嚷嚷的人,面带戾色,他隐约听到了“妖怪”,“杀死”这一类的字眼。却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置身事外,恐怕是不能如愿了,在走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呜咽声,引气成功之后,他的五感得到了些许的加强。他走进昏暗的巷子,巷子尽头蜷缩着一个人影。

走近了看,只是个小女孩,感觉到有人接近,她怯怯地抬起头来,陈枫的心骤然一紧,女孩的身上满是淤青伤,嘴角还有一道血痕。陈枫伸手想帮她拭去,但女孩再次害怕地缩成一团,嘴里重复着“不要打我”这四个字。直到这时,他才知道女孩受这么多伤的原因,头上的猫耳和背后的猫尾都在表明着她的身份,可陈枫不怕,都跟神明住过这么久了,还会怕一只猫妖吗?他蹲下来,抚摸着女孩的脑袋,笨拙地表达着自己的善意。慢慢地,女孩的身体放松袭来,耳朵也不再颤抖了。陈枫轻轻地将她抱起,生怕触着她的伤口,女孩紧紧抓着陈枫的衣服,用力到捏出褶皱。

“离那个妖怪远一点,不然就连你一起干掉!”

突然出现的两人,冲着陈枫大吼,那女孩听到动静,抬起头来,呢喃着:“爸爸,妈妈……”

“谁是你爸爸,你这个妖怪!快把我女儿还给我,不然,不然”男人也红了眼睛,即将失去理智。

女孩眼中的光华顿时消失了,如同琉璃般澄澈的眼睛变得灰暗,毫无生气。随后,她感觉怀抱收紧了,再也不放开。陈枫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到女孩也抱着他,如同抱着最后的支柱。在被整个世界抛弃之后,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背负着所有的指责,将你抱在怀里,足矣。

“我不会走。”

陈枫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安慰,随后抱着她向外一步步走去,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宛如择人而噬的野兽。走近了,他一把拉住男子的衣襟,微微仰头,狠狠地撞去,力道之大,使男子痛苦地蹲下,陈枫无视了自己红肿的额头,再次走上回神社的路。

【似乎从一开始就想多了。】

妖怪贤者叹了口气,那对夫妇已经倒在了巷子里,再次醒来时,他们会忘记这件事情。自己激活了那个女孩的血脉,让她成为了血统纯度极高的半妖,希望能借此让陈枫摆脱人类的立场来思考。可她还是小看了他,十六夜羽从来都是十六夜羽,不论他是否轮回,他的本质都没有变,那个陪伴了妖怪贤者千年的伞灵,那个不讲道理地向着妖怪的笨蛋。自己这次确实是多虑了。紫悠悠地叹了口气,神色复杂。

陈枫回到了神社,诹坊子本来想抱怨几句,看到他怀中的女孩,便不说话了,开始用心为女孩疗伤。女孩沉沉地睡去,但握住陈枫的那只手,怎么也松不开。陈枫也只好作罢,干脆坐下来照看她,诹坊子也在他身旁坐下,许久才开口说话:“这个孩子的种族是半妖,既不被人类承认,也不被妖怪认可的种族,所以他们大多早夭,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这个种族已经消失殆尽了。这孩子,恐怕在几天前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陈枫只是低头听着,不发一语。

诹坊子用力将他的头掰起来,迫使陈枫跟自己对视,她直直地看着陈枫的瞳孔,说:“听好了,小枫,人类中还有很多人渣,妖怪中同样不少,你没必要为这件事儿自责,我也是,神奈子也是,因为我们自私,所以才会在这座神社里遇到早苗,遇到你,只要能守住身边的人,就够了。”

长生种的一生,有过太多的别离,并非人人都能终生相伴,所以她们放得下。可是他做不到,至少现在做不到。所以这条路,注定很难走,所幸,他不是孤身一人。

现在,陈枫似乎有些明白神奈子那番话的意思了。有了牵绊,会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满足。熟睡中的女孩轻轻抖了抖猫耳,陈枫忍不住摸了摸,蓦地轻笑出声。

PS:这周的更新送上,下一章应该是更番外,大概五一更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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