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少个时辰,罗凡朦朦胧胧中却被屋外的喧闹吵醒,隐隐约约竟是掌教太微真人的声音:“玄门太微真人有要事相求韦陀山庄少庄主,望公子不吝相见。”
这罗凡推开房门,却瞧见掌教满身血污,怀中抱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女子,这太微真人竟是满脸急切,全没了一门掌教的风范,旁边一小厮在那儿垂首侍立,不敢多话。
罗凡不敢大意,走上前去,行过礼:“弟子拜见掌门祖师傅。”趁眼瞧见了太微真人怀中重伤女子分明就是慕容倩。一时吃惊不小,又不敢多问,慕容倩平时都是罗凡在给他喂招,因此彼此之间的斤两都是知道的,没想到此次北疆之行,仍会受此重伤,来人强悍可想而知,这罗凡偏就没想到是孟大哥所为。
此时緈芳緈云也出了房门,来到这院落之中,急忙见过了太微真人,接过了太微真人怀中的慕容倩,送到緈芳房中,这太微真人对慕容倩显然极为上心,又对緈芳交代了几句,緈芳点头,看过慕容倩伤势,让小厮叫了几个丫头作下手,备了些金银器皿及一干治疗刀枪剑伤的草药便要进房替慕容倩救治,因瞧见了罗凡在太微真人身边一脸焦急,显然对那受伤女子极为关切,走上前去安慰道:“罗大哥莫要着急,那位小姐受伤虽重,但韦陀山庄于刀枪剑伤医治之法颇有心得,芳儿包管那位姑娘性命无忧。”
罗凡身后柳如嫣卧房突然房门大开,却见柳如嫣走了出来,指了指緈芳的房间,颇有意味的笑道:“緈姑娘放心,慕容姑娘的伤势我师侄倒是不着急的,可若是緈姑娘为了医好慕容姑娘累坏了身子,他便着急了。”
岂知这緈芳殊无城府,把柳姐姐的话却当了真,脸颊上现出两陀嫣红,娇羞无限,低头不敢去瞧罗凡道:“罗大哥不必如此,芳儿...芳儿...。”小女儿万般情话堵在心头却说不出口了。此情此景把柳如嫣着实气的非同小可,房门一摔,又回去躺床上生闷气去了。
罗凡因心中确实记挂着慕容倩的伤势,也就由着柳如嫣。緈云方才被柳如嫣欲薄还嗔的模样迷得神魂颠倒,此刻也回过了神,却与妹妹交代道:“剑伤虽然好治,但这慕容倩失血过多,要想救活,恐怕颇为不易。”
緈芳望了眼罗凡,嫣然笑道:“这却是不妨事的,咱这儿这么多人,爹爹的易血洗髓之法我恰好学了一些,待会儿将慕容倩血水与在场诸人匹配了,再给她输些血便是。”
太微真人有些沉不住气,抢上前去,抱拳道:“如此便有劳姑娘了,还请姑娘快些施为。”罗凡却是在腹内嘀咕这太微真人究竟与这慕容倩是何关系,竟能得太微真人如此关怀。
緈芳当即吩咐了身边丫头取过了银碗铜针与慕容倩几滴血,就着清水与在场诸人一一滴血比对,良久,却唯独只有緈芳姑娘指尖之血能与之交融,緈芳笑道:“这可怨不得我,看来今日这慕容姑娘的身家性命倒真要全系于我一身了。”
緈云却在一旁急道:“你主治慕容姑娘,身心已是劳累,若再行输血之法,倘若气血不济,说不得有性命之忧,这德云山庄丫鬟小厮甚多,咱们再找些来,与慕容姑娘匹配了再行输血,如此也可万全。”
緈芳却是望着緈云摇头轻松道:“来不及了,哥哥勿要再劝,芳儿自有分寸。”辞过了罗凡,太微真人等人,领着两个打下手的丫鬟,便径直进了房间去给慕容倩输血疗伤。
直等了两三个时辰,此间,罗凡却从太微真人口中得知,原来玄门一干人众在半路上遇上了魔教妖人,两厢对垒,慕容倩被孟浩孽徒所伤,太微真人救了慕容倩,因罗凡早已飞剑传书,韦陀山庄緈云緈芳现下已到了这除魔大会,慕容倩伤势严重,非得韦陀山庄出手不可,太微真人才带着慕容倩,运起轻功先行来了德云山庄,其余玄门众人约略半日后便可陆续赶到。
这太微真人始终不提如何从魔教众人手中脱身,罗凡自也不好多问。
忽然,緈芳房门打了开来,两个丫鬟搀扶着緈芳姑娘缓缓走出,緈芳脸上毫无血色,疲惫已极,不待众人相问緈芳便道:“慕容姑娘的性命可算是保住了,但不知怎的,慕容姑娘受伤之前心情先是大悲,后又大喜,对心脉损伤颇重,是以花了许多时间去医治,现下修养几日便好。”
罗凡对慕容倩大悲大喜之事心中猜出了个大概,同时也惊叹于韦陀山庄医术通神,果见一斑,太微真人上前抱拳感激道:“緈姑娘此番出手相救,玄门上下感激不尽。”
那緈芳身体虚弱略略欠身还了一礼,瞧了眼柳如嫣房间,后又把眼来瞧罗凡道:“罗大哥,慕容姑娘这几日尽可在芳儿房间休息调养,只是...。”这罗凡早已看出緈芳心中所想,因对緈芳十分感激,说道:“緈姑娘放心,慕容姑娘休养这几****尽可在师叔房中歇脚,师叔那儿我去与她商量。”
緈芳一心想和柳如嫣搞好关系,闻言笑道:“如此,有劳罗大哥了。”罗凡说完便走向柳如嫣房间,留下太微真人望着罗凡的背影不住摇头,也不点破。
“进来罢,门没关。”罗凡敲了敲门,房门里却悠悠飘来了柳如嫣的声音,这罗凡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推门而入,思筹再三,罗凡终于开口:“慕容姑娘所受剑伤已然无虞,现下在緈姑娘房间休息,緈姑娘想着这几日正无栖身之所,所以想与你暂时相处几日。”
柳如嫣在床上闻言起身,指着罗凡捂嘴笑道:“当真是緈姑娘的意思,凡哥哥?”
这罗凡却被她的话语闹得满面通红,本来心中无鬼此刻也是尴尬无比,不知道说什么好。柳如嫣观察了罗凡半晌,又正色道:“你既然已想好,还与我商量什么,我依了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