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
“爸爸!”年幼的颜泽在偌大的房子里大喊大叫。
“我的小心脏啊!你别这么大声。”一个面露秀才之气的男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哥哥把我的四轮车弄坏了,你快点给我重新做一个啊!”
“又是你哥哥……”男子看了看周围,“好吧,不过,这回你可要好好看着哦,下次你就可以自己动手了。”
男子将年幼的颜泽拉到了像是仓库的地方,里面有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经过打磨的木头。他有想法的依次取出想要的部位,做到一个简陋的圆桌子旁,呼唤着颜泽一同坐下,认认真真地在他面前一步一步地拼凑起一个简陋的四轮车模型,然后,蹲在地上,将模型缓缓地放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按在地上前后地推,又起身坐在板凳上,仔仔细细地修了修,又蹲下,不过,这次好了,四个轮子可以很顺溜地滚动了。
当然,小男孩也是跟他一上一下的。
画面是那样的幸福。
“苍羽季汀……国王,王……王后找你有要事……”从没有关着的门外匆匆跑进来一个看上去很年轻地侍卫。
“我马上过去,”季汀摸了摸颜泽的头,“我要和你母亲谈论重要的事情呦!你乖乖的在这里,或者除了城堡外面的地方都可以,不要向你哥哥一样。”
“我才不要向他一样嘞!”
“哈哈哈!”
伴随着响彻仓库的和蔼的笑声,季汀走出了仓库。
门外余晖透过门框洒进来,颜泽看着他慢慢、慢慢,一点、一点消失在橙黄色的光中时,不知怎地,想要哭泣。
——————————
迪安娜在琉璃殿里左走走右走走,双眉紧蹙。
听到身后门想的声音,她赶紧转身。
“战争持续了这么久,这样持续下去该怎么办。”
“我倒有个法子,只是……”
“什么呀!你快说!”迪安娜非常着急的样子。
“我”
“你?你又不是没去试过,你发现根本说服不了那些政客的,反倒让双方矛盾越发加剧。”
“你我都知道这不是莲霜蔽叶的错,鸟之诗的脾性谁都不好说,况且唤魂师——糜的存在也有一定的可疑性。”
“我们和明白事理的人知道没用啊,总有些些可恶的政客非要东拉西扯,虽说也不失道理,但他们总想捣鼓点大事情。”
“所以……我的意思是……他们死去的是国王,而我也是同等的身份,所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迪安娜转身不去面对面。
“你不可以在逃避了,事情在发展下去,严重性是不可估量的,身为王后,有些决断容不得人之常情,你必须要承担。”
“不——不!一定还有办法的。”迪安娜双眼变得通红通红,滚烫的泪水似乎已经拦不住要滴落下来。
季汀一把将迪安娜转过来与他面对面。
“就当是为了两个儿子,好吗?”季汀抱着她。
迪安娜一声不吭,擦了擦眼泪,靠在他的怀里。
不知道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有多长,拥抱的时间太短。
不知道这一小会儿的时间有多长,此后的时间太长。
迪安娜脑子一直打着转,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关乎国家大事。
该死的政客们,你们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身边无数的美女亦或帅哥,钱财亦或酒肉,为什么非要弄到这样的地步,难道,全死完了才安心吗?
迪安娜生生地诅咒着这些该死的家伙们,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也有存在的价值,不得不承认一个国家需要这样的人,即便人心险恶。
——————————
晚风轻拂,秀发随风柔柔地摆动着,月光洒在迪安娜白皙的全身上下,她赤裸着面对着这个刚从浴池里面出来的男人,今晚的他全身都溢出了雄性激素的吸引力,她笑了笑,却没有那么坦然。
两人在月光与波光的交织下缠绵,恨不得钻进彼此的身体里。
持续了良久。
这一晚来得干脆,来得爽快,来得让人流连忘返。
事后给予两人的安静却不那么尽遂人意。
这必定是最疯狂的一晚,也是最后一晚。
——————————
次日的风和日丽却抵不过人儿心如刀割,即便是再怎么凄入肝脾的迪安娜依旧得面对肝肠寸断的场面,再是柔和的风、温润的空气都不如撕心裂肺的感情来得真实,可却只能吞声忍泪,只因为“王后”这个在别人看来荣华富贵、至高无上的称号。
一命抵一命的黯然销魂换来的只能是泣下沾襟,但是更让迪安娜摧心剖肝的是小儿子颜泽的风木之悲和对自己的误解,但幸好大儿子心智成熟。
——————————
“我们谈谈好吗?”
“不!”十几年后的苍羽颜泽依旧对母亲不冷不热。
迪安娜看着决绝的他,默默地拭着眼泪,却坚决不能被其他人看到。
直到今天,迪安娜都不知道颜泽可不可以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