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黛玉照样乐哈哈的接了过来,开玩笑,这都是古董,老值钱了好不好。你们嫌俗,我可不觉得钱多咬手。辞别了一圈子人,这才好不容易回到潇湘院里清净一番。
趁着泡花瓣澡的时候,把王妈妈叫了过来,附耳说了一回,王妈妈二话没说,领命出去,官方解释,姑娘喜爱的珍珠耳钉子坏了,那是父母留下来的遗物,可是舍不得呢,得去好好的修理。别说这借口找得好,就凭着今天人家在京城里头寻了这么一个靠山,身价可是不知不觉得就涨了许多呢,哪里还敢拦着,不但立即放行,另奉上大笑脸一枚:妈妈唉,以后,咱们还得您多关照关照哈。
王嬷嬷一面急着看儿子,一面心里激动地想,姑娘真的长大了呢!这种好计谋都想得出来。于是,一见到林伯和儿子,来不及寒暄,便BALABALA的把来意给说明白了,林伯先是惊讶,渐渐又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心里又暗自想,姑娘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不少的亏,若非如此,一个深闺中的女儿家,怎么能想出这样的招数,哼,那家子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想打姑娘的主意,你们以为别人都是白痴么。
王安一拍大腿,叫了声好,笑嘻嘻地说:“娘,这事尽管交给儿子好了,保证给姑娘办得漂漂亮亮的。”咱别的不行,歪门邪道的事情最是拿手。
王嬷嬷不忘记交代两句:“一定不能惹火上身,不能叫人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出来。还有,你小子,可给我把持好了,若是叫我知道你也惹了那些个东西,别怪老娘我心狠手辣。”
王安苦着脸说:“娘,你这是什么话,儿子是那种人么,再说了,不是还有林伯在看着我的么,放心,不会给姑娘丢脸的。也不会让娘担心的。”
王嬷嬷这才满意地从袖子里头拿出一包东西:“是姑娘叫林伯拿着用的。”打开一看,竟是不少的金银玉钗,还有三张银票面额都是一千两,没办法,有钱了咩。
林伯激动地说:“请姑娘放心吧,东西我先给放着。铺子已经好了,虽然不大,但是,也有些盈利。”
末了,王嬷嬷才把封家认姑娘当作干女儿的事给说了出来,林伯惊喜地说:“唉呀,这下子姑娘可算是有了好日子了,那封家老爷和咱们老爷可是好友,人品很是不错。先前,我正准备找他为姑娘作主呢,没想到,幂幂中,真是天注定的,竟然认成了一家人。好,好,太好了。”
王安虽然高兴,但是却不明所以,便不耻下问起来:“林伯,那封家,是什么来头?”
林伯叹息着说:“封老爷是御史,正二品呢。两个儿子,老大是礼部任职,老二是京营骁骑营里的副帅,老三在翰林院,听说,这封家治家极严,儿子个个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得来的权势。虽然有权,却不骄不躁,不结党,不营私,刚刚正正,就连皇上,私下里极是喜爱他们。”
王嬷嬷这才真正的高兴开来,原来,姑娘攀上了这样的一家人啊,难怪,贾府里,那些人是那个样子,个个表现得跟他们中了状玩一般。摇头摆尾的,跟个狗似的。就是自己也沾了不少的光呢。
秋天,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渐地冷了,叶子都落了,冬天,还会远吗?
薛宝钗捧着一杯凉茶,不是她喜欢喝冷水,因为,这杯茶水,她实在是捧得太久了,久得茶杯子都快被她捂滚了,即使,杯子是热的,可是,茶水,还是冰冷冰冷的,就像,就像此时她那颗心,那颗脆弱的少女的心!怔怔地看着院子里头,那些翠绿鲜红的野蔓藤萝,变成一把枯草,思绪飘得不知所踪。
莺儿站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件绣好的大红嫁衣,早就被她收了起来,免得姑娘看到了,触景生情,黯然神伤。
也是,这事搁谁身上,也是个大笑话,搁哪个姑娘身上,也觉得难堪受不了,姑娘还能吃还能喝,除了发个小呆外,别的看起来都还算正常,已经是让人意外了。若不是不对景,她都想赞叹一声,姑娘你好坚强啊。
原来说是请了贵妃娘娘下旨,双方都认定了的事情,婚礼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是,哪知,唉,从前听说过,煮熟的鸭子能飞,没想到这回,铁板上的钉也能拔出来。看来,这次姑娘又嫁不出去了。难道还要再等一年?姑娘,你能等,可是奴婢都无法再等了啊,奴婢这年纪,本来就够大的了,本想着若是少爷是个好的,便制造个机会上了他的床,混个姨娘什么的,可是,少爷是个不着调的,上不得台面,又整日在外头鬼混,摸不着人影子,就熄了这方面的打算,那剩下的就是等着出去了,自行婚配了。可是,姑娘这不上不下的,老这么在家里宅着,算什么事呢。
这时,同喜过来了,轻声地问:“莺儿,太太叫姑娘过去说是有事相商。姑娘今天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莺儿一呶嘴,悄悄地说:“本来前几天好一点了,可是听说林姑娘认了个大户人家之后,又成这样子了。”
同喜摇头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林姑娘,她的命,怎么能这么好呢。”从前你们在背后骂人家寄人篱下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呢。
莺儿也眼红地说:“可不是,她的命可不是一般的好呢。上回,唉,我去叫姑娘。”上回,差点都要栽在薛家手里,说句实话,薛蟠那货,唉,搁谁谁倒霉,可是,没办法,架不住人家会投胎啊,钱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