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吃地笑了出来:“你啊,想太多,会成小老头的好不好?快给姐笑一笑吧。”如果因为别人的一面之辞,就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那两个人,真的不用过一辈子了,一点事非分辨能力与互相信任都没有,还怎么做夫妻呢。只是,刚才,他为什么会那个样子呢?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瞒着她没说?
史湘云,薛宝钗,好,很好,你们对我,实在是,恩重如山,如同再造。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很想把你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煎炸蒸炒然后顺便用力踩上几脚捏个粉粹一股脑全部倒进马桶毫不犹豫放水大力冲进下水道!姐心里头,这口气,真的是,四处乱窜,不知道朝哪里发出去才好。
到了晚上,林黛玉和封小四正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孙绍祖还没有回来。本想着他应该是有事,男人嘛,不可能天天围着老婆转,更何况他是个大将军呢。只是叫映竹去外头问一问大爷要不要回来吃饭!
孙绍祖正满脑门子官司,老太太把他叫去,原来竟是,唉怀疑他头上是不是戴了顶绿帽子,真是,让人恼火的话题。
他一到老太太那里,便只有安嬷嬷在身边,还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老太太却在一边唉声叹气的,一脸没娘的颜色。当时吓了他一跳,忙问老太太怎么了!心里却在想,不会是娘子又惹了老娘吧。
老太太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几乎哭出声来:“我的儿,这回可好了,你说说,千方百计寻来个媳妇,还不干不净的,辱没咱们孙府的脸面不说,这叫你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赶紧,去,把她给我赶出去。”
孙绍祖心里一跳,果然是娘子的事,“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眼神却不善地盯了安嬷嬷一眼,八成又是这老货的馊主意!一肚子坏水!
安嬷嬷低着头,不作声装孙子,老太太却拍着他的手说:“这和嬷嬷没关系,是我亲耳听到,亲眼看到的。这样的一个媳妇,真是丢了祖宗八代的脸面啊。不行,你得赶紧休了她去。咱们可是清白之家。”
休了?这事也太大了吧。老太太,你以为你儿子娶个这样的媳妇容易啊?费了多大的劲啊我,说休就休,真是没见识。
孙绍祖急了,“老太太,你到底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难道,娘子,她,果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太太便把今天看到晴雯,听到宝钗说的话一一诉出,末了还恨铁不成钢地点着他的脑袋:“儿啊,这种女子,和男人拉扯不清,生性****,败坏门风,赶紧赶出家门才是。放心,咱们去求了别家的女子,听说大学士家的女儿千娇百媚的,人品庄重,保证你喜欢。就是相府的千金,咱们也求得来。”
这就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事实?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孙绍祖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安慰着说:“老太太,真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哪里能听风就是雨呢。从前娘子在贾府,年纪小时,和贾家的公子又是表亲,在贾老太太面前,自然见面比较多。娘子为人,我早就调查过了,清清白白,她在贾府倒是受了不少苦和气呢。再说,只凭着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之女的嘴巴,你能指望着听出什么好来!”薛宝钗,你死定了。
老太太不甘地说:“无风不起浪,捕风捉影,那总有什么做得不好,要不,人家别的不说,偏来说她呢。本来,我对她,也不大满意,你看看她长得娇媚狐道,哪里是个正经人,哪里能担起正房太太的重任!”
这就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没文化,真是可怕。说人家妖媚,你倒是不妖,可都成了怪了。
孙绍祖想到史湘云的影射,心里不是没有疙瘩的,只是,老太太面前,哪里敢再说什么,见老太太还在那里生气,指桑骂槐的,便只好低声道:“老太太,您真的不要怀疑娘子了,那贾宝玉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道:“你就护着她吧,宁愿自己头上顶着绿帽子,我看她就是个祸害,就是祸水。”
孙绍祖悄悄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贾宝玉和北静王爷一样,喜欢男人!”老太太这才惊得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儿子,这,可是真的?”
莺啼人起,花露真珠洒。白苎衫,青骢马。绣陌相将,斗鸡寒食下。回廊暝色愔愔,应是待、归来也。月渐高,门犹亚。闷剔银缸,漏声初入夜!
老太太听了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心里疑惑他是为媳妇开脱,更是恼火不已。
孙绍祖无奈地说:“老太太,若非是活够了,儿子敢说王爷的密事吗!这话若是传出去,怕是,王爷会诛了咱们全府的人呢。”见安嬷嬷在一边眼睛发光,马上面色一变,就知道,老太太保不准会给她说。先吓唬一下再说:“老太太,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儿子也是偶然得知,万万不可言及他人。否则,儿子的前程,孙府的命运,就全毁了。任何人也不能透出一句。还有,娘子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
见老太太还在惊疑中,便放下一大半的心来:“当年,林家的家产,被贾府的两位太太给占了,娘子出嫁前,若不是靠上了封家,怕是贾家还不给呢。贾家人欺负弱女,好像皇上都知道了,因为岳父是皇上的伴读,所以,便把贾贵妃给禁在了凤藻宫里,不许出来。”
“还有,娘子在贾府时,那贾家二太太的亲妹妹,就是皇商薛家,打得不正经的主意,想为他家不成材的儿子打娘子的主意,没料到封家把娘子接走了,所以,才算逃过一着。老太太,这事,封家也是知道的。不过想着娘子无事,才没理会他们的。”孙绍祖有点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