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魔域,无邪带着墨渊去疗伤,鬼戮拖着要死不死的祁衍离开了。暗牢已经千年没用了,现在正好用得上。无邪一向杀人不眨眼,一般要处理的人当场就解决了。有时候心情不爽会找点事做,但也不会使用暗牢。人家无邪根本用不上好吧,手一挥,“诛杀”一用,绝对会让对方在凄厉的呼号和除了化成血水那难忍的痛苦中耗掉生命。
至于暗牢……想来也可笑,千年前无邪在创造魔域时,根本就没想过要暗牢,但是想到没有大牢魔域就不算完整后,她为了凑成完整的魔域,顺便弄了个暗牢出来,弄出来了,又不用。
换言之,暗牢即摆设。
不过现在用得上了,也不算是摆设了。
柔柔弱弱的祁衍被鬼戮简单粗暴地“砰”一声丢在牢里,连牢门都没锁,只使用灵力围着牢设了个结界,便放心大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此时,无邪正让鬼医为墨渊疗伤。
她看着墨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皱了皱眉。
事情还没结束。那些是墨渊的亡魂大军,全是魂体,本不应该出现在灵界中,而且,就算出现在灵界中,也应无法对墨渊造成身体伤害,而是对灵魂造成伤害。可墨渊身上……
是谁让那些魂体可以踏足灵界并且实体化的?是谁给了魂体力量让它们可以释放过半的灵力,就像在魂界一样?
绝不可能是祁衍。
那个幕后主使,一定是可以与无邪从前的灵力抗衡,甚至有可能和无邪原本的灵力的力量比,还要略胜一筹!那可真是个恐怖的家伙啊。
将魂体实体化……会是那个灵界的人吗……
罢了,现在重要不是这个,至于那个灵界……抽个时间回去一趟吧。这么久不在,倒怪想念的。
无邪将这些烦人的事情逼出脑子,开始思考怎样拷问祁衍。她虽然觉得做这种事很麻烦,可既然祁衍是背叛者,而且背叛的还是冥帝,她自己的师父,那就可以花点心思让她体验体验魔域的待“客”之道了。但是无邪真的不擅长这些!想了想,完全没思绪。
不知道是无邪微皱的眉头还是冰冷的气息,使鬼医注意到了她的苦恼。鬼医一边为墨渊治伤,一边浅然地微笑,“君主若是苦恼于惩罚祁衍,何不将纣肆召回来?他虽不好管教,却极爱审讯,若有何奇怪的举动,杀了便是了。”
鬼医长得极其清秀,很难想像她看起来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子会说出这等话来,而且还是以一种不痛不痒,如同平时吃饭喝茶的语气来说的。
不过既然鬼医是鬼军一员,能说出这种话也不奇怪了,毕竟鬼军陪着无邪经历太多杀戮,已经习惯了。
“纣肆?”听到这个名字,无邪有一瞬间的陌生,但随后又想了起来,“因他太过奇怪和放荡,所以本尊未让他加入鬼军,但本尊好像记得,他去了闽阁,是闽阁的长老?”
“而且还是恶名昭彰。虽说是这样,但他的确是审讯的一把好手,若要让他好好惩罚祁衍,只需给纣肆说一个祁衍不知道的问题便可以了。”
“嗯,明日便将他带进魔域。今日……先休息休息,不管他们了。”
“是,君主。”鬼医见墨渊伤已经好了许多,便收拾医具准备退下,可她似乎又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墨渊,极其认真地开口叮嘱道,“您在真正痊愈后才可以使用灵力,请您谨记。”
鬼医态度并非提醒,而是极其明显的警告。带着伤使用灵力,不仅发挥不出自身力量的一半,还会暴露自己的行踪,这么做,纯属作死。墨渊在魔域还好,如果不在,那就真是死得硬板了。
墨渊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他点了点头,勾起唇角笑眯眯地应了声,“好。”
鬼医这才放心离开。
无邪瞥了一眼用手撑着下巴,优哉游哉的墨渊,淡然开口,“到了魔域,还掩饰什么?若是变回去,鬼医或许会对你恭敬些。”至少看着比现在顺眼些!
墨渊听了,噗嗤一笑,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明显笑意,“看着我黑发黑眸不顺眼?”
无邪紫色眸子中闪过一点点的惊讶。
墨渊是蛔虫?她肚子里的?单纯的无邪茫然了。
纵然拥有原主几千年的记忆,但无邪终究是个孩子,一个从六岁起就没再接触出社会的,被当做实验品的孩子。
墨渊看着呆萌的无邪,瞬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忘记告诉你了,我发现你腹中有蛔虫呢。”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无邪略显惊讶的小脸,开口道。
无邪听了,顿时心中一阵恶寒,差点没吐!
这就算了,可是最主要的是,她竟然信了!信了!!信了!!!
天啊,世界怎么了……
都说聪明如无邪,可她竟然信了这种低级玩笑!
无邪的脸色越发惨白。蛔虫在她肚子里……在她肚子里……她肚子里……肚子里……怎!么!办!
墨渊看着无邪惨白的脸色,吓了一大跳。糟糕……玩笑开过了……
“其实我是骗你的。”墨渊换上了郑重的表情。
无邪一怔,随后便是去冰般的眼刀砍在墨渊身上!
她危险地眯了眯紫眸,站起身来,缓缓向墨渊走过去,“看来本尊有必要先让你骨折,再让鬼医为你疗伤。”
墨渊不怕,邪魅地笑,“哎,魔君大人确定要伤害伤者?”说罢,墨渊却突然想到什么,转移了话题,“纣肆……是谁?”
无邪看他正经了些,也没有做什么了,便坐到桌边,端起茶杯,缓缓道,“纣肆是闽阁的二长老。”
“不,我是问你,纣肆的模样。”
“问这个作甚?”
“是否是这样?”墨渊皱着眉头,从杯中蘸点水,修长的手指便在桌上勾勒出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虽说并不清晰,但无邪却一眼看了出来,“是他。”
墨渊表情郑重起来,“我记得几月前,在魂界见过他。若不出意外,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