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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虽然来到了C市过年,但是年三十那天尤子墨一家还是到了他奶奶家团聚。慕嫣作为一位“特殊”的客人,理应受到了相同的对待。

尤子墨的祖父母对慕嫣的关心让她很受感动。老太太抱着她,禁不住老泪纵横,喃喃道,“建章的女儿啊,9岁那年,就再也没见过你了,长得这么漂亮了。”

尤奶奶很是感慨,如果没有她的父亲,她的孙子也许就再也回不来了。而面前的女孩,也长得如此亭亭玉立,让人移不开视线。

“奶奶……”慕嫣哽咽着喊了一声,老太太不禁将她抱得更紧了。

“妈。”方素云走了过来,在尤奶奶的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看着两人的神色交流,慕嫣面露一丝困惑。

尤奶奶对着方素云点了点头,接着转头,握着慕嫣的手,慈祥地笑着,“建章是好人啊,女儿也这么好。”

不一会儿,方素云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将手上拿着的精致的盒子交给了尤奶奶。

尤奶奶打开盒子,一条红色丝绦系着的紫罗兰色玉坠瞬时就映入了眼中。

玉坠玲珑剔透,在阳光之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美得夺目。

尤奶奶看着她,眼神很是慈祥,“慕嫣,这是我和子墨他爷爷的心意,这么多年一直都想送给你,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慕嫣摇了摇头,“奶奶,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

尤奶奶慈祥的目光透着一股坚定,“慕嫣,这是我和他爷爷的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让奶奶帮你戴上,好不好?”

看着尤奶奶如此的坚持,不得已,慕嫣只得点了点头。尤奶奶这才笑着将玉坠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

除夕夜,就是为了团圆团聚,家就是一个人唯一的港湾。

三十的下午,尤子墨的叔叔和姑姑也都陆续赶到了母亲家。

当时那件事发生时,两人都还在上学。

见到慕嫣,尤子墨的叔叔和小姑也很是激动,但最激动的还要数尤子墨的堂妹尤子画了,小女孩从进门起就一直盯着慕嫣在看。

慕嫣走了过去,轻拉住她的手,笑着问了一句,“你是叫尤子画对吗?”

女孩笑着点了点头,她拉着慕嫣的手,有些羞涩的说了一句,“姐姐,你好漂亮……”

“谢谢。”慕嫣对小女孩微微一笑,“你也是啊,很可爱。”

听到这话,女孩不禁甜甜地一笑,问了一句,“你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噢,我是你大妈朋友的女儿,今年来家里过年,欢迎吗?”

尤子画笑着‘嗯’了一声。

慕嫣轻抚了抚女孩儿的头发,她知道自己应该隐藏起真正的身份,虽然尤子墨的叔叔和姑姑知道她是谁的孩子,但是尤子墨的妹妹却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哥哥曾经历过那样可怕的事情。

“慕嫣。”正当她和尤子画聊着天的时候,尤子墨的小姑尤怡婷走了过来,“慕嫣,过来一下好吗?”

“嗯。”慕嫣回头对尤子画笑着说了一句,“等我一下哦。”

慕嫣跟着尤怡婷来到了书房,尤怡婷将书房的门轻轻一扣,接着走到桌子前拿起了一个盒子交给慕嫣。

她满眼笑意,声音温柔,“慕嫣,这一块瑞士手表,是我和子墨他叔叔的一些心意,你收下吧。”

看着盒子中那块精致的女士手表,慕嫣急忙摇了摇头,“姑姑,我不能收,绝对不能收。”刚才尤奶奶给了她一块玉佩,现在又是一块精致的瑞士手表。她绝对不能要。

“不行。”对于慕嫣的拒绝,尤怡婷很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们的心意。”

“我……”慕嫣顿了顿,在尤怡婷目光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说了句,“谢谢姑姑。”

尤怡婷微微一笑,“这么好的女孩,将来一定会找一个好人家的。”

“嗯。”慕嫣甜甜地笑了笑。这年,真是不同寻常。

……

一家人的团聚,最重要的还是在聚一起吃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尤子墨曾和慕嫣说过,每年的年夜饭,方素云都会亲自下厨,做上几道大菜。虽说赶不上正式的几星级大厨的水准,但还是自有一番风味。

“开饭啦。”方素云对着客厅的一众人大喊了一声,坐在客厅聊天的几人这时才放下手中的瓜子或水果,起身走向饭厅。

慕嫣作为一个客人,理应坐在长辈的对面,但是尤奶奶却坚持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而尤子墨则被方素云冠以照顾慕嫣的名义,也得到了特殊的对待,坐在了慕嫣的身边。

尤奶奶给慕嫣的盘子中放上一片厚实的盐水鸭,笑着说了一句,“尝尝看。”

慕嫣尝了一口,抬眸看向方素云,“这都是阿姨亲手做的吗?”

方素云笑着点了点头,“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慕嫣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

“真的吗?”听到这个回答,方素云脸上立刻绽放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对慕嫣笑着说了句,“那就多吃点。”

接着她又转头看向尤子墨,“子墨,那有一双筷子,多给慕嫣夹些菜。”

“嗯。”尤子墨微笑着点了点头。

……

年夜饭上的话题,从国家大事到家庭琐事,一年中全家人的交流都集中在了这个时刻。

不知是谁将话题转到了哪家孩子又结婚又生子,尤奶奶瞬时就将视线放到了尤怡婷的身上,老太太的目光很是认真,“怡婷,你和明远也谈了好几年了吧,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慕嫣曾听尤子墨说过,他的小姑尤怡婷在瑞士留学时认识了同样也是留学生的顾明远,两人一直交往着现在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尤怡婷顿了顿,“妈,明年吧,我这不也和他商量着,他家说准备让我们明年结婚。”

“这样就好了。”尤奶奶稍放了一颗心,立刻就转过头来,看着尤子墨,有些埋怨的说道,“子墨你这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却还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你想急死奶奶啊……奶奶还等着抱曾孙子呢。”

听到这话,尤子墨的脸上瞬时露出了一丝窘迫,慕嫣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一句‘他有喜欢的人了’但思考了一下,她还是顿住了。

关键时刻还是方素云挺身而出,她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笑着打起了圆场,“妈,子墨也不小了,找不找是他的自由,咱这些长辈不就是希望他幸福吗?”

尤奶奶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她又转头看向慕嫣,“我看着慕嫣这孩子真是不错,嫁给我们家子墨多好。”

听到这话,尤子墨顿时一呛,一张俊脸蓦地红了个透。

尤奶奶还想说下一句时,却被尤子墨的爷爷打断了,“小辈们的事,你一个老太太管那么多干什么。”

尤子墨的婶婶也急忙劝道:“是啊,妈,子墨这孩子这么优秀,以后绝对会给您带回来一个令您满意的孙媳妇的。”

慕嫣也笑了笑,“是啊,奶奶,您误会了,我和子墨哥哥不是那种关系的。”他有喜欢的人了,而她也……

“这样啊……”听到这句话,尤奶奶才面露一丝遗憾,似乎是对自己的红娘行动失败很不甘心,她对着慕嫣笑道:“慕嫣,以后要常来啊……”

“好。”慕嫣低眉浅笑,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儿墨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与痛苦。

……

春晚的舞台上,本山大叔依然贯彻了娱乐大众的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不仅将台下的观众逗乐了,也将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给逗得捧腹大笑。

“哈哈,今年的小品还是这么有意思。”尤子墨的小叔笑了笑,“每年都等着他的节目呢。”

尤子墨的爷爷给个中肯的评价,“是啊,我看这春晚,就指着他一个人撑场面了。大家为什么等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等他这个节目吗?”

“是啊,爸,不是有网传说他不再准备参加春晚的吗?”尤立军也来了一句。

“现在的小品界就靠着他们了,他们要是不演了,现在谁还会看?”

尤子墨爷爷的一番话,引发了众人的热切讨论。

看着一家人亲密的模样,慕嫣的心中泛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感觉。

如果父亲没有离开的话,是不是她也可以拥有这一切呢?

但这个世上没有假设,正当她陷入沉思时,尤子画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句,“姐姐,和我过来一下好吗?”

慕嫣微怔,随即微微一笑,“好啊。”

尤子画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她拉着慕嫣来到书房,从柜子里拿出一叠白纸,递给慕嫣,“姐姐,这些都是我画的画,你看看怎么样?”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慕嫣翻看了几张,给了她一个赞赏的微笑,“画得真好。”

看着慕嫣正在认真欣赏着自己的画作,尤子画拉了拉她的手,小声问了一句,“姐姐,你真的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看着一脸纯真的小姑娘,慕嫣很想问一句,‘这年代的你们都在想什么啊’,但她还是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地说了一句,“我们之间有亲戚关系,所以不能成为男女朋友。”

尤子画撇了撇嘴,似是有些遗憾。

“怎么了,不开心吗?”慕嫣摸了摸女孩的头发,“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他老是给你夹菜。”尤子画认真地看着慕嫣,“我妈妈说,男的对女的好,就是看她想吃什么就给她夹什么,哥哥刚才一直给你夹菜,妈妈也看出来了。”

“是吗?”慕嫣轻笑出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方才尤子墨的确是一直在给她夹菜,不过那不是阿姨要求的吗?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书房的门蓦地被打开了。

“哥哥。”尤子画很开心地向着来人跑去,一头扑进他的怀里。

尤子墨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和姐姐说什么呢?”

“我给姐姐看我的画的画呢……”尤子画回头看了慕嫣一眼,有些娇羞的说了一句,“姐姐说我画的画很好。”

慕嫣笑着点了点头,“嗯。她的画真的是很不错。”

尤子画看着尤子墨,“哥哥,你也是来找姐姐的吗?”

尤子墨淡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啊。我是来找你的,婶婶在找你,所以和我一起出去吧。”

听到这句话,尤子画略带遗憾的撇撇嘴,“现在就要出去吗?”

“去吧。”尤子墨温和地抚了抚她的头。

尤子画回头看了慕嫣一眼,有些遗憾的说了一句,“那姐姐,我就先出去了。”

“嗯。”慕嫣微微一笑,“一会儿再见。”

将尤子画交给他小婶后,尤子墨方才又回到了书房。

缓步走到慕嫣的面前,他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诶?慕嫣微微愣怔,“子墨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尤子墨顿了顿,“方才餐桌上奶奶说的那番话,你别往心里去。”

慕嫣垂眸浅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没关系,子墨哥哥,我不介意。”

有些犹豫,她抬眸注视着他,“不过尤奶奶说得也很对,子墨哥哥,你的条件这么好,确实应该找一个与你相匹配的女生。”

话音刚落,书房内就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蓦然,尤子墨清润醇和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慕嫣,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寻找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感情了吗?”

从尤子画的画作中抬起头,她凝视着尤子墨那双明亮深邃的墨眸,墨眸中透出的某种莫名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

“嗯。子墨哥哥,你这么优秀,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忽而,一声轻笑,她说了一句,“我们也出去吧。”

临别时,尤子画将她最得意的一张画作送给了慕嫣。

末了,她还回头问了一句,“姐姐,你以后会常来玩吗?”

注视着女孩纯真的眼眸,慕嫣不禁甜甜的一笑,说了一声“会啊……”

听到这话,尤子画这才恋恋不舍的和慕嫣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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