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寒风冷的刺骨,我也不会发现琳琅和琉璃的离开已经是个过去式了。学校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即使在这样冷的气候里,我早已清楚的明白,离冬天不远了。而我们接下来的故事,我不知道会怎么样进行,也不知道我想怎么样开始,我总是以为开始永远是很久之前和很久之后的事情,开始永远是昨天和明天的事情,在一次又一次的开始,一次又一次的结束之中,我忘记了初衷,忘记了儿时或是昨天最真挚的期待。
学生们开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若不是穿着漂亮的靴子,我真的还认不出琳湘了。在学校,我们之前一直是一个宿舍的,如今却只有我和张小彤在一起了。宿舍里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窗户,但那足以看透天空,看透天空那边发生着什么。多好啊,至少我还有小彤呢。
和我们一个宿舍的还有两个女生,一个是宁语,另一个是个戴眼镜的女生,我至今还是不太清楚她的名字,这没办法,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她是外班多出来的一个人,因为琉璃的离开安排到这里。有些人,就是毫不起眼,即使是在四个人里。在我们的眼里,这个女生一直都是一种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样子,没怎么和她说过话,但是她也有好朋友,她最好的朋友就是晴天,那个请我看演唱会的女生。
回到学校,我们都明白着,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也结束了,而最近我们最要紧的是,很重要的一次月考。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每个学生都很紧张的复习功课,“你这个写完了没有?借我看看。”“我忘带了。”甚至熬到凌晨几点,这也是我们学校生活一直以来正常的秩序。
我在宿舍唯一的桌子上做功课,别人都去上晚自习了,宿舍楼是被学校围起来的一个小公寓,在宿舍外面绕一圈就是操场,我很喜欢这种格式,因为我喜欢被包围起来,这样很安心很安全的样子。所有人都在紧张的复习,可是我心里更紧张的是宁语说的那个演出。我不清楚,如果我能够演唱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能完成一半我的梦想了。但是,这梦想是我们大家都为之努力过的,不应该是我一个人可以自私占领的。我思考着,决定了这个计划。
“每次走过楼道,就是让人崩溃你知道吗?”宁语晚自习回来,对我说。“诶呀,好难啊,一点思绪都没有!”我看着当天老师发的卷子,无奈地揪着头发。“那个呀,我也不会,明天抄学霸的就行。”宁语吐吐舌头,弄得我很无语。“都快月考了,你也不着急啊。”我点点她的脑门,“着什么急嘛,我注意注意期中期末就好啦。”宁语的成绩属于中下,全班六十多个同学,她排三十八名。我的成绩也不好,也就是三十名吧。“哇啊啊啊啊!”张小彤还没进门呢我就听见她的鬼叫,“你小声点,人家有人休息了。”“你猜我模拟测试考了多少分?九十八啊!!”张小彤炫耀着,她的成绩一直都是这么不稳定的,上学期四十多名这学期二十多名,现在又考了九十八,只和我们班学霸差几分而已呢。“很厉害啊,小彤。”宁语赞扬道。“别夸她,这八成又是蒙的。”“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我白了她一眼,愣了神不说话。
天还没亮完整,一天紧张的月考就降临了。每个学生的心脏都感受到月考重重的压力,生怕一落千丈,又怕一动不动。一张薄薄的,大大的考卷。每一个考题都让人心惊胆战。考试,对于我们这种中等生来说,无疑是一种最可怕的折磨。“现在考生要写好名字,学号,考场,不要答卷。”当水笔触碰到试卷的时候,就碰出了几朵字花,我深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来。看着这张考卷,唔,很多题还是会做的。
水笔在试卷上刷刷的声音,就像是战士们大战时刀枪碰在一起的“嚓嚓”声一样,或是紧张,或是令人心惊。而我们这些平日里和平互助的学生们,偏偏要比出个你输我赢。但是这种战斗,往往还是不凶残的,每个人都有赢的机会,我们争夺的不是生命,而是机会,通过一个好的成绩来获取更好的机会。这就是考试的意义,希望我们能够拥有一种去拼搏机会的勇气,更希望我们拥有一种去为机会而奋斗的决心。在当今社会,这样的勇气和决心才能铸就好的人才,社会需要人才,但不是不需要人力,每个人的工作都有着一定的意义,但是这是对社会,对每个人来说就差异甚大了。很多人拿着最少的工资干着最累的活,但这并不代表很多人拿着最多的工资干着最轻松的活。那些高工资的人懂得是知识,学的是技巧,他们都要经历更艰难的困境与磨练。苦力们则干着这大千世界里微不足道的工作,尽管并不是被别人看不起的。同样是付出,同样有收获,我们都是平等的,你决定不了社会国家的未来,但决定你的未来的人只能是你。
等到考试交卷铃声响起,我才差不多完成了。忘了是什么时候,我厌倦了计算,厌倦了思考,厌倦了一切我认为“麻烦”的事情。但是当我真正去理解与面对的时候,才发现思考其实也是一种享受。我不是什么好学生,也没有什么学霸的技巧,但是我能够理解,我有着正确的认知,在学习这条未知的吸收道路上,我在努力,努力去吸收这些崭新的知识。人们从来没有排斥过“学习好”这件事,但是人们却一直排斥“学习”,人们一直希望我装模作样就能学会,但是想要达到“学习好”,就必须完成“学习”,想要学习,就要认真学会知识,这样才能够完整。没有谁天生就能开外挂,也没有谁可以随意成功,每个人的成功都有故事,如果你想听,我们可以聊聊那些成功人士的故事,不要说我,因为我还没有成功。
卷子收上去了,心却更悬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但是这样的情绪与这样的天气并不匹配。我希望下雨刮风,这样在我乏味的答题过程中有它们陪我一起默默咆哮。那样谁也不会知道,因为这是我们之间的小小秘密。
持续了四天的考试压抑着我们的心脏,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脏。我本来是对我每张熟悉了两个半小时的卷子抱满信心的,可是看到它们被拿在在发卷子的同学手里,我的心却又开始紧张了。是的,我没有想到的结局,和想象完全不一样的成绩!那一瞬间,几张试卷连带着我的心沉重起来了。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是强颜欢笑,还是失声痛哭?我没有那么脆弱,但也不能欺骗自己,所以麻木吧,我好像又感觉不到什么了。
回家的路依然是那么熟悉,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是真的不想回家啊!”我去附近的一家报刊亭,就在那里翻翻看看。就是如此寻常的一件事,我却走出了不寻常的路线。我好像迷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本书的包装袋被撕开了,但我只知道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我不喜欢把一样完美的东西弄脏弄乱的,我甚至不喜欢粗鲁的扔掉或揉掉什么东西,没多在意,但是里面杂乱混乱的东西使我难受,模糊的,劣质的,没用的。一些网上都能搜到的信息,配上几张不清晰的大图,没有任何的使用价值,几张影像模糊的海报,一把大街上做广告材质的偶像扇子,唯独几张明信片倒是还可以。可是十五块钱这样还算昂贵的价格,实在是让我心里感到不值。
“我可以换一本吗?我不想要这本了!”我对卖杂志的阿姨说,阿姨看了一眼:“你这包装袋都坏了,不行!”“可是这个不是我弄的!”“我刚才拿过来看价格的时候还没事,也没有像这个样子啊!你看它都破成这样了,我还怎么给你换?”“…你可以把包装袋拿走单卖啊!”“这个样子人家谁要?不是你要是打开的是这个口子那我给你换,你刚才在那里都把这个看完了,你看这个我再退回去人家一扫就扫出指纹就给我退回来了!”“可是我看完了也不会透露什么信息呀,而且海报是要贴在家里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什么啊!”“我这些书卖不出去的都给人家退了,你这个都退不了了!”“那我换一本六块钱的行吧!”“我这要给你换六块钱的你又不愿意!”“我愿意!”“…那你拿一本吧!”后来我拿过这本,商议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合适,我拿着刚才换的和之前买的拿回去了。
“把这两本退了吧!”阿姨考虑了一下拿六块钱给我,“…是十二块。”我提醒道。“你这还想拿钱?我是把那本十五块钱的给你,再退你六块钱,你还想再拿六块钱,这我不白给你六块钱嘛!”“不是,我不要那本书了,就给我六块吧!”“你换位思考一下你要遇到人这样买东西你什么感受!”“…我应该会退给他。”“关键是你没有在我的这个位子上考虑过!”“可是别的报刊卖给我的书就这样就给换了啊!”“我刚才拿过来看价格的时候还没事,也没有像这个样子啊!要一开始就是这样我也不卖给你!”“这个又不是我弄的,一开始就这样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这个规矩。”“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讲理呢?”“钱在你那里你就可以不给我,你就怎么都占理!”“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说话的,要叫你这么着我一分钱也不给你!”
…………她一口一个小丫头小丫头的叫,我越来越火。若是她表现的平静一些,温柔一些,我或许就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来纠缠这件事了。其实最重要的,是那本书啊,而它的出现似乎就见证了我们之间的争吵。我没想争吵,我只想讨回我的权益,我可以少要一点,因为这本书昂贵的身价和与它不匹配的实物。若是几块钱,没有这些必要啊!只是,我貌似找错人了。她只是我与这本书出版社之间的一个无辜的人,她卖书,她没有必要去了解这本书,因为她按照定价卖的,或许她会收获一些利益,或许当时我应该把那本书买回来,联系出版社,告诉他们我对他们的产品有多么不满意。可是她也错了,她错在对每一位顾客的用心不够,对每一件产品的质量的审查,以及,一个温柔的回应。
一本书,反映出三方人的错误,它是真的不够珍贵吗,它是珍贵的吧,只不过收藏起来却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