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们一家三口一起过年,我就心心念念要好好装饰一下家。
“爸,快到新年了,去买窗花什么的呗?”我已经守候很久了,看见老爸从屋子里一出来,就冲上去追问,吓得老爸一个跟头差点摔屋里去。“你没事在这干啥啊,买什么窗花啊,去哪买啊?”老爸拿起大衣和车钥匙,看架势是要陪我去买东西的样子。“嘿,哪里都有卖的“”。我也穿上我的羽绒服,拿起帽子和手机,兴冲冲地跟上老爸的脚步。“你跟着我干啥?”老爸疑惑的看着我,弄得我不知所措,啊喂,不是您这身打扮明显就是要出去的嘛,怎么还问我。“那你这是要去哪啊?”我把帽子放床上,双手盘在一起,看着老爹。老爸成功被我恐怖的凝视战胜,只好带我出门。
“咱们可先说好啊,我得先去办点事,时间可能比较长,你要跟我的话就要等着,要不然你就自己在家待着。”“我去我去!爸爸,我还要选窗花的花纹呢!”我是一个比较有主见的人,这种我妈一向认为麻烦的事情我可最喜欢干了。“你呀,就是闲得没事给自己找活干。”老爸无语扶额说。我只好翻个白眼:“随你怎么说。”
“诶呦,好没好啊,要等这么长时间。”我因为无聊而不停抱怨,老爸听着耳朵估计都快起茧子了。“早就跟你说这事啰嗦,你不信,你看看现在又折腾起来了,再折腾就不去买窗花了。”我委屈的嘟嘟嘴,只好作罢。“啦啦啦啦啦啦啦!”我爸和别人谈事情,我就离着他们好远哼着不上调子的曲儿。花园里一片寒气,一不小心都会打一个哆嗦。一斜眼,看见老爸在打电话,我就非常有默契的开始配音了。老爸一说“喂”我就立马配音说是“喂老爸,什么事啊?”“今天晚上我请客吃饭。”“真的吗?在哪啊?好期待哦!”“在“这村”定个雅间,请你们几个吃顿饭。”“哈哈哈,兄弟你豪爽,“这村”的饭不好吃,咱们去吃自助吧!”“哦对,你们饭量大,那就去吃自助。”“。。。”“喂?怎么挂了?”我的妈啊,要不要这样,默契感有些强大得诡异了吧。怎么我说什么他就跟真知道了一样,要不是旁边有他一个朋友一直在,我真以为刚才是他和我开的一个玩笑呢。
“哇,好漂亮的窗花啊,今年的窗花真有设计感,好精细啊。”“诶,你别要那个,又小又贵,你看看这窗花,多么传统,而且也有年味。”我摇摇头,要不是因为这小窗花实在太美了,我也许就愿意要大的了。“那要不,买一个小的贴你那屋好了。其他就买大的吧,你看这大的也有很多种样式呢。”我点点头,一个就一个吧,确实这个很小,还是那种大的有气氛。“那就要这些吧。”我微笑着把精心挑选的窗花递给卖家,她给了我一大堆小信封。
“诶,今天心情真好啊。”回家的时候,我们是走着的。我把头朝向天空,感觉无比幸福。“沙沙沙”豆大的雨点先是在我的鼻头上留下一丝痕迹,就开始倾盆而下,拜托现在是冬天好不好,这雨来的,怎么那么像电视剧里的人工雨呢?“老爸,咱们快点吧,淋坏了窗花可不好了。”
等我们成为了落汤鸡回到家的时候,雨竟然停了,像是不甘心自己是最倒霉的,老爸还又出去转了一圈,不过这雨啊,也确确实实停了。屋子里竟然亮着灯,“老爸,你怎么走的时候不关灯啊?”“我关了啊!”我用一个手势简单明了的问他这灯是怎么回事,屋里好像传来了一声咳嗽。
“老爸,你是不是听见刚才有咳嗽的声音?”我问老爸,像一个侦探神秘案子的侦探员。“没有啊,怎么了?我看你是出幻觉了吧。”再也没有别的声音,我也怀疑是不是我听错了。“恩,也是,像我们这种人老是会出现幻觉。”老爸黑线,我得意的笑了。
气氛还是有点诡异,我安安静静的坐在桌边画画,那种咳嗽声又传过来了。我吓了一跳,忙壮着胆叫“爸,我这个画你能看看吗?”我画得是下雨天,但是那些颜色聚集一起,像一个没有血色的脸。“爸!”然而并没有回应。
灯忽闪了几下,熄灭了,我忽然处于一片漆黑之中,只有隔壁屋子的灯光伴着我。我看着他们的窗子,蓝色的玻璃有点瘆得慌。我开始到屋子外面找老爸,可是却没有发现他的身影。通往厨房那条黑乎乎的小路,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但不是爸爸。我瞬间慌了,也不敢再去哪里找爸爸,手脚冰凉得发麻,直接跳上床扯了一条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蒙住。
“思年。”一个女声叫我。啊?谁叫我,一个女鬼?我自动脑补了一个恐怖故事里写的那种面色发白,没有脸,舌头却耷拉下来的女鬼,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思年,你干什么呢?”是老爸的声音。“啊,爸,家里进了一个女鬼。”我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见了两张脸,一张是老爸的脸,一张,是妈妈的脸。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啊,妈妈你真的回来了。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