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栅栏往外看,夜空下闪耀的星星,离我是那么那么的遥远呢。”
李白河静静地坐在小小的监狱房间里面,透过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朗的天空发着呆。莫名的,在嘈杂的声音里面,他想到的是诗一样的语言。
明明这只是大白天而已。
“砰,砰,砰”
纷杂的敲打声从四处传来,混杂了犯人们的嘶吼声,狱警们的喝骂声。李白河往地上的餐盘看了一眼,笑了笑。
几根青菜,两陀土豆泥,几两发黑的白饭,这也难怪犯人们会这么的不满意了。就算是下饭,也要有点儿肥腻的猪肉吧。
李白河站立来伸了个懒腰,也许是动作太大了,惊动了站在门口的一名狱警。他从桌子旁站了起来,瞥了李白河一眼。
他看见白河只是拿起了餐盘后,又再度坐下了。
李白河朝他笑笑。
狱警有点莫名,不知其解,只能把这微笑视为挑衅,狠狠地回了一个犀利的眼神。
“你知道吗,其实,很多的大事,都只是由无数的小事串联而成的。也许,你们某些时候,做错了一件小事,就足以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人们称这些道理为,蝴蝶效应。”
李白河又敲了敲囚房的铁栅栏,指了指狱警们围上的小木矮桌上,说道。
“喂,各位警官大人们,你们看我这么可怜,给我两根榨菜调调味道不过分吧?”
年长的狱警抬起了头来,看了白河一眼,点了点头,又把头低了下去。年轻的狱警只能站起来,骂骂咧咧地拿起榨菜朝白河走了过去。
“你们这些猪,残渣败类,犯事之前怎么不好好想想这里的环境?”
年轻的狱警骂骂咧咧的,不肯放下他站在正义与公理一方所拥有的天然气势。而李白河,读到了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你这老不死的东西,每一件事情都让我做。倒垃圾的是我,放犯人们出房的是我,就连清理囚房,也是我做。等我当狱长的叔叔提拔我了,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最后一块拼图,凑齐了。
“年轻的狱警先生,现在是几点呢?”
李白河伸了个懒腰,做了个拉伸的动作,向狱警问道。
“差几秒钟就到12点了,垃圾。”
“恩恩,那再见了,朋友。两个月的陪伴,承蒙你照顾了。”
李白河看着狱警大惑不解的眼神,只是指了指屋顶。数秒钟后,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火来了。在地下世界,最让人侧目的酷炫异能的存在,来到了这座监狱。如果从这座监牢的上空往下俯视,可以看见,这座高塔一样的监牢,被莫名的力量直接炸开了一半。
李白河,看见了天空,一个完整的天空。不,在燃烧的天空,因为被掀开的建筑中,从断裂的围墙处,伸出无数的铁质栅栏,燃烧了起来。
“李白河,你惹上了黑暗中的霸王,你还想在这监狱里面安然的度过余生吗?”一声厉喝从天空外传来,数秒之后,他就看到了说话者。
一个大光头,身上燃放着火光,流星一样像他从天的远处朝他坠落而来。李白河笑了笑,对年轻的狱警说道:“喂,这位异能四级的朋友,有和你一样级数的能力者来追杀我了,你不保护我吗?”
年轻的狱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蓝色的流光从年轻狱警的身上升起,一滴滴的水珠开始在空气中凝结而成,使这小小的房间里像热带雨林一样,湿润而黏腻。
水珠汇成了长河,卷过了天空,熄灭了火焰,汇聚成水龙朝坠落而来的光头咬去。蓝色与黄色的光芒在天空中交错而过。一闪一闪的,是飞溅的火花与水滴,升腾而起的,是炽烈的水蒸气与青烟。
蓝色的水龙,火红的凤凰,交错地向各自的脖颈上咬去,飞舞的,是灿烂的异能光芒。忽而,是上下翩跹飞舞的凤凰翅膀上流散出缤纷魅然点点的羽毛鳞火。忽而,是水龙昂首鼻孔卷起的道道水龙卷。
“果然,好漂亮呢,这水与火的交战,总是让人百看不厌。”
李白河目光醉人地看着天空上的交战,一动不动,眼神大张散发出沉迷的神色。
“可是,我好像厌倦了。”
他微微合起眼睛朝年长狱警笑了。
“来吧,为我开门吧。”
啪嗒,狱门无风自动,自然而然地开了。他走了出去,迎上的是年长狱警颤抖的双手托起的手枪。
“喂,你是怎么打开这门的,明明是由海楼石所打造而成的项链,你怎么可能做的到控制异能的?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李白河朝他邪邪的一笑。
“拜托,现在已经不是海贼王的时代了,还说什么海楼石呢。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代吗?现在是属于我们疯子与天才的时代了。”
李白河疯狂的扬起双臂,身上绽放出的气势,就好比一个站在千万人面前演讲的成功者一样。刺客,在他的脑海里,流过了千千万万人的画面,它们生动形象的构建出各自的人生轨道,再一片一片积木一样组成了这个世界。
通常的,人们称呼这种人为,疯子。
而李白河也当的起这个称号。
在他的人生里,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疯狂的。就连有学者专门把李白河每一件犯罪的记录都从警察局幽暗的地下室中翻找出来,仔细地研究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果是。
“这TMD就是一个疯子啊。什么飞天大盗,什么最天才的犯罪者,不就是一个该去精神病院的疯子而已吗?”
没错,没把李白河所在精神病院里面,这是警察们与法官们最大的失误。
在远处的天空,火焰与流水剧烈地交战在一起,不时有三两冒着热气的火球炸裂在李白河的身旁,而他却不管不顾。
他的眼神中泛出疯狂的神色。
“别把你那破枪指着我了,我能够被关在这最高层的异能监狱里面,你觉得一把破枪就能够挡住我吗?”
李白河施施然的走开了,全然不顾年长的狱警。
“哦,忘了告诉你,那个年轻的狱警好像很讨厌你。你不知道吧,他的叔叔是这里的监狱长呢,我劝你还是早点调动好了。
破枪,颤抖地放下了。李白河笑了笑,这是他第几次在笑了?反正,他知道的,因为他看到了,这个狱警的脑海中,想到的只有他刚出生的两个胖胖白白的小孙子,所以他不敢开枪。
而为什么李白河能够打开狱门呢?很简单,因为我想让他开,他就开了。
李白河施施然的走到了走过了长廊,随着他的所到之处,囚犯们看见了他,囚房中就好像沉静的默片一样,关上了八音盒,锁上了发条带。无数的片段长河流过了他的脑袋,他就像倘徉在长河中的渔夫一样,精挑细选,捕捉到一条不让他失望的大鱼。
他看见了夜空下的火光,他看见了手持屠刀站在尸体旁的屠夫,他皱了皱眉。
“这两个人,一辈子也别把他们放出去。”
两个囚犯门前的铁栅栏,一层一层地加固,卷起,扭曲的铁栅栏,混杂成盘根的长藤,把整个囚房都包裹了起来。
随着他穿行在每一个牢房间,每一个人的过往流过了他的心底,直到某间房间,他看见了一个以泪洗面的中年人,他停了下来。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部纷呈的小电影,让他心动了。
中年人,站在和睦温馨的客厅中,看着面前的妻子微笑。他从妻子的怀中接过了婴儿,抚摸孩子肥肥嫩嫩的脸蛋,是那样的柔软,是那样的温暖。
暖流从中年人的手指间,窜到了他的心里,也传到李白河的心里。李白河温润地笑了,很开心,很暖和。
默片中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婴儿,一天天的长大,直到有一天。
“粑粑。”
中年人哭了,李白河也哭了,这是激动的泪水,是对于血脉相承的喜悦,深深地吸引了李白河这个疯子。
可是,随之而来的,是地动山摇一样的世界。墙壁寸寸碎裂,打的疯狂地开始乱舞。原来啊,这个婴儿是天生最强的异能者。能力是无罪的,但怀璧有罪。原因其实很简单,只是因为做为裁决的大多数人,实在是太弱了。
无数所谓的异能卫道者疯狂地涌到了这个家里,像这位父亲伸出了手掌,想要抢夺他唯一的骨肉。刹那,是天打雷劈,凄厉的电芒闪耀了整个星空,闪过了残砖片叶,闪过了长长的血河。
婴儿倒下了,妻子倒下了,而丈夫,被锁上了重重的铁链,困在这无底洞间。
李长河被促动了,我也被促动了。他伸出了手,朝向跪倒在地上的中年人。
“想向这些所谓的卫道士复仇吗?想向这个世界复仇吗?来吧,跟随我吧,在这个世界阴暗的角落一起逃亡。”
“雷电,跟随我吧。让我成为裁决正义的死神吧,成为我从天而降的雷霆之怒吧。”
中年人抬起了头,迎向了李白河的眼神,那是一双充满火焰的愤怒之火。
栅栏门,打开了,两人,走出了监狱,没人敢于阻止。
在远处的天空,火焰已经层层压制住了水龙,凄厉的龙鸣在天空上响起。随着火凤的狠狠拍击,水龙终于片片成水雾消散在空中,年轻的狱警失去了意识从天空中坠落了下来。
钢筋水泥从监狱中汇聚成铁手把狱警接住,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这才是真正的美丽啊。”
李白河托起双手撑在眼前,沉迷不已。无数的钢筋从地下拔地而起,这下,真正的热带雨林来了。串串成丝坠下的,不是乔木打卷的枝杈,是散发出阴冷光芒的钢枪,成串飞在天际之上,向光头刺去。
在光头的不断躲闪间,飞舞而过,被躲闪而过的钢筋重新在天空中溶解,聚合,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把火人锁在了里面,重重地把他压在了大地上,压在了牢房里。
在今天,我失去了一个电系异能的囚犯,李白河说他是冤枉的,所以我放他走了。而我也捕获到了这个火系的异能。
丢了芝麻,捡回西瓜,怎么也不算亏本的买卖吧。至于李白河?反正他总会回到这里的,又何必着急?等世间罪犯与不公都消失了,他自然就会回来了。
我是谁?我就是这座监牢,这座钢筋水泥的世界。而我的小小爱好,就是写写小说,所以我写了李白河的故事。
至于饭菜嘛,平时肯定不是这样的,这是现在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吃饭呢?还是让狱警们重新上好点的吧,来点牛肉吧。
哦,忘了,那个年长的狱警也要调走,我的侄子可是比较不喜欢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