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艺鸣一整夜都做着稀奇古怪的梦,一会儿自己高考落榜了,一会儿又是跟余筱一起考上市里本科大学,稀里糊涂的还跟赵微在拍还珠格格,自己写的《天涯明月刀》出版了,大卖了,父亲看得拍手叫好,遇到到书店里买书的,就指着这本《天涯明月刀》说是自己儿子写的,半途中原著作者古龙复活了,乱七八糟的杀出一部叫《那一剑的风情》,然后《天涯明月刀》跟《那一剑的风情》竟然同时在起点中文网连载,无数读者喷古龙是在模仿吕艺鸣。
乱!
真乱!
一整晚极其混乱。
嘟嘟嘟~~
渐渐,窗外有了汽笛的声音,东方泛起鱼肚白。
天麻麻亮了,睡的头昏脑涨的吕艺鸣穿好衣服,刷牙洗脸,推了推隔房老姐的门。
吱——
粉丝HelloKitty猫咪的被褥蹬得凌乱,正在睡梦中,转头回到自己房间里,揉了揉眼睛,才五点半。
哎,头发乱蓬蓬,口里又干又燥,真不习惯起早,工作后公司九点才上班,七点半起床都不迟,吕艺鸣突然想,要是再能重生一次,不要问他想回到哪个年代,他只想重生成一衬床,最好是酒店里一衬高档的席梦思床,天天被有名的人睡,而且还不累。
噗!
吕艺鸣抱着被子,突然被自己诡异的想法给逗乐了,床什么床,床最累,狠人能将床板连着干断!
刷了牙,洗了把脸,人终于清醒了点,眯着眼睛走到楼下,书店内屋小隔房里早已经弥漫了蒸汽,做饭围着围裙的女人仿佛就飘在云端。
“老妈总是家里起得最早的。”
吕艺鸣背着书包,懒洋洋的敲了敲门,把脑袋探了进去,“妈,给我两块钱,我到街上随便买点吃的。”
“你这孩子,又出去乱吃东西。”
吕母将锅盖按下,在以往,吕母很少给吕艺鸣零花钱,不是不舍得给儿子花钱,他怕惯坏了儿子,而且大街上小车推着的油炸食品,既不干净又对身体不好。
吕艺鸣知道老妈的意思,于是按照老妈意思,将老姐喊醒来,让姐弟俩吃下好的鸡蛋面。
老姐起得太晚了,没有什么胃口,吕艺鸣也就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妈,吃不下了,给我两块钱吧。”
吕母说:“你看看,你又浪费,又要要钱去买零食,不给。”
吕艺鸣看吕母正儿八经的样子,吕艺鸣好笑的解释说:“不是,不是,妈,我要寄东西。”
吕母对这个解释比较满意,于是说:“这还差不多。”
可是说完,还是逼着家里两个小活宝将鸡蛋下面吃完了,吃完后,吕艺鸣连嘴都没擦,拿了钱就出门,出门的时候,吕鸣跟吕秋雅一前一后。
吕秋雅今天穿着白色的喇叭裙,那种肩头系着个吊带这种的,脚上蹬的是一双当时十分流行的绑带凉鞋。
路边推着小车叫卖的,行人,小店老板,不认得的还以为是一对小情侣。
的确是有那么点像是啵,男孩长得俊,女孩也俏。
吕艺鸣心里的老姐吧,脾气不算太好,但是身材倒是挺火辣辣的,特别是热天,特别是这个发育的年龄,有些话不好说,但是真的是看着老姐身体的变化特别明显,一整个夏天整个身体就变得格外的饱实了。
两个人脾气都不得了,一块你争我抢的,总会有些身体接触,真的很灵敏,不过对于自己老姐,不可能有非分之想,即便偶尔有冲动……
完全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吕艺鸣走路左顾右盼,不放过街道上的每一个LOGE,不一会儿吕秋雅就将吕艺鸣甩下一大臂距离了。
清晨,雾气浓重,吕秋雅俏眉上沾了一层露霜,他忽然转头一看,弟弟不见了,左顾右盼,一个人影捂着包,急匆匆的冲进了一家邮政局。
吕艺鸣已经不确定当时唯邮递公司是不是邮政局,但是这个年代,在快递公司中,中国邮政占有市场是最为庞大的,几乎可以说是垄断,直到网购兴起之前,邮政依然是霸主地位,像以后顺风、中通、圆通、韵达这些快递公司根本没有听过。
吕艺鸣冲进邮政局,一看没人,邮政局的邮差刚骑着摩托车到邮政局门口,吕艺鸣招呼道,“寄件。”
“先到里面桌子上填一下地址。”
这位中年男子将挂在绿皮摩托车后面的布袋拎到局内,搁到地上,然后用推开门,问吕艺鸣,“几分的邮票合适。”
几分邮票?
我直接付钱不就得了?不对,2001年,邮票是这个年代的很重要一个标识,它的存在相当于现在电子信息的中国移动话费,很长一段时间,集邮票非常的平凡,记得自己家里都留了一大叠老邮票。
邮票文化在十年后渐渐淡忘在人们的脑海后面,虽然很少人再用这种传统的方式,虽然这种当时印上中国邮政几个字符的双排气管拉风摩托车不复存在,虽然这位老邮差因为时代的改变被迫转业,但是在十几年后,邮票绝对是有收藏价值的,就拿在1968年11月25日发行的“全国山河一片红”的邮票,面值仅仅才8分,但是2012年中国嘉德春拍,一枚《无CHAN阶ji文化大***的全面胜利万岁(全国山河一片红)》竟然以730.25万元的天价成交。
八分换七百三十一万!
简直四两拨千斤啊!
这就是邮票的时代价值,然而版扳手指头算算,现在是2001年,2001年的邮票正在发行,等到2015年,虽然没有“全国山河一片红”这么夸张,估计一整套下来的话也值不少钱了,千八百有人要吧?
然而吕艺鸣看着对面邮局大叔手里大堆大堆的邮票,他恨不得全买了收藏,奈何手里只有两块钱,邮局大叔论斤过秤称了一下重量,告诉吕艺鸣:“拿个2.8元的吧。”
“喔,好。”
经过吕艺鸣的同意,邮差大叔顺手就用浆糊沾上了,到收钱的时候,吕艺鸣问:“我得给多少钱。”
邮差大叔瞄了吕艺鸣一眼,笑了,“小子,没邮过东西吧?”
吕艺鸣摇了摇头,“寄过。”
“寄过还问我。”
他瞟了一眼上面的面值,吕艺鸣模模糊糊的记忆,这面值2.8元,就是两块八毛钱?
十年后邮寄个文件,用一般快递大概12块钱左右,当然也分城市,一般不会超过15,像邮政要贵点,20到30不等,十年前和十年后物价的折合,两块八毛也差不多。
于是吕艺鸣摸着头尴尬的说:“上一次邮寄还是十年前呢,都忘光了,两块八毛钱是吧?”
邮差叔叔说是,吕艺鸣也没问什么时候能到,估计这个年代的话,走个市内都得三五天,出了本市,估计十天半个月也说不定,这事情不着急,慢点就慢点,邮差大叔点了点头,说:“两块八。”
吕艺鸣掏了掏,坏了,只向老妈要了两块钱,他一脸的尴尬,大叔瞄了吕艺鸣一眼,吕艺鸣诺喏的说:“叔,你看这样行不行,信件你先给我邮寄了,我家不远,等中午我回家拿了再给你,你看行不行?”
这大叔笑了笑,弹了一下信封,吕鸣没底,问:“行不行?我不会赖账的。”
对方还是不说话,万一不寄,那可不麻烦事?然而过了一会儿,这位拍了拍吕艺鸣胳膊,笑着说:“哎呀~~我认得你,你就是下面卖书吕老板的儿子,你也赖不掉的!”
哟~~
原来是熟人,吕艺鸣怎么着就不记得了,仔细一想吧,人家是跟吕艺鸣家还能攀的上一点关系,这位邮政局上班的大叔就是远方老舅爹家亲生外甥,有一年下大雪,还去拜过年,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