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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情路坎坷

御书房里,康熙坐在御案前,筠晴格格站在康熙身边,李德全站在下面回话,“缨贵人身边的小顺子曾在乾清宫附近出现过,奴才命人将其收押,严刑之下,小顺子这才招供,是受了缨贵人的指使将毒下在了九儿姑娘用的茶具里面……小顺子还招供,当初在常青苑搜出来的布娃娃也是缨贵人指使他放在九儿那里的……”

康熙还没有说话,筠晴格格怒道:“这个死女人,怪不得每次见了九儿都会露出那么阴毒的目光……”

康熙忍着怒气,“还有吗?”

李德全回道:“回皇上,据小顺子所说,当日九儿落水,也是缨贵人怂恿林答应做的……”

康熙气急反笑,“没想到,朕的后宫还有如此歹毒的女子,传旨……赐缨贵人白绫一条,毒酒一杯,匕首一把!”

李德全微微一惊,然后应道:“嗻!”

李德全退下后,康熙转头看着筠晴格格说:“晴儿,九儿如何了?”

“李太医说,若是九儿两日内没有醒过来,怕是……”筠晴格格低着头,“现在,四哥在那陪着九儿!”

康熙无奈摇头,“退下吧!”

筠晴格格行礼退下,康熙一阵悲哀,喃喃道:“是朕的错,不该让你入宫,不该让你成为众矢之的,也不该……哎,到底还是错了!”想到四阿哥,康熙又是一阵无奈,不曾想这俩孩子竟然走到一起,当真是天意难测啊!

而缨贵人在知道小顺子被拘押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了,于是,她绝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宫殿,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常青苑里,四阿哥还跪坐在九儿身边,不停的说话……

“九儿,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一定要醒过来!”

“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你不能食言,知不知道?”

“九儿,有些话我一直都藏在心里,其实,我没告诉你,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后来,你每次见到我都会躲开,我以为你很讨厌我,可是,当你大胆的吻我的时候,我才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从那开始,我便发誓,这一生都会保护你,爱着你……”

“听到你说出那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惊喜和高兴,我好庆幸,我能遇上你,只此一生,得到你是我最大的快乐!”

四阿哥爱怜的拂过九儿的头发,耳边不断的响起九儿说过的话-----

“冰块?这名挺好的哈!以后我可不可以这么叫你啊?”

“一见钟情,你已占据我的心,不由自主,从此相伴一路行,时而狂欢,只因你的低低笑,时而悲哀,只因你的泪盈盈。谢天谢地,人海茫茫能相逢,难舍难分,多少柔情深深种,花海草原,携手策马留行踪,千言万语,耳边句句在飘送。面对着你,生命变的多美丽,拥有着你,相依相偎多甜蜜,失去了你,山山水水都多余,失去了你,日升日落无意义。一见钟情,注定你是我的爱,情深似海,只想把你抱满怀,爱到心碎,难道你还不明白,今生今世,怎忍和你再分开。”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冰块……”

四阿哥缓缓落泪,从没有一个女子让他牵肠挂肚,让他夜不能寐,让他无所适从,只有眼前这个女子,她是他的心啊!

黑夜慢慢降临,京城一家客栈的后院里,一身黑衣的斗笠男子负手而立,忽然一黑影飘然落地,“禀主子,宫里有消息传来!”

“说!”

“九儿姑娘中毒,生死不明!”

斗笠男子的身子微微一颤,“去请子陌!”

“是!”

黑影瞬间消失,斗笠男子缓缓叹气,“九儿,你实在不该进京啊!”

一转眼,孟子陌已经近前,“瑞,出了什么事?”

“子陌,九儿中了毒,生死未知,我想,现在只有你能救她!”斗笠男子拿下头上的遮挡物,一张银色面具露了出来,他看着孟子陌,眼里带着一丝忧虑。

孟子陌拍着林瑞的肩膀,“交给我……只是,有些事,你该告诉她了!”

“让我再想想……”林瑞无奈地说。

孟子陌点头,离开。

皇宫中,只见一黑影快速飞过,黑影落在九儿常青苑里,透过窗户,手指屈指一弹,四阿哥缓缓倒在九儿的床榻边,黑影这才走进屋内,看着床榻上的九儿,心里是有一丝怜惜的,此时的她与之前判若两人啊,皇宫,果然是是非之地,这一刻,他竟然想带她走,但很快在心里否决了这个想法,自怀里取出一粒药丸放进九儿嘴里,见她吞下,心里松了一口气,事情办完后,又悄然离去!

第二日一早,九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四阿哥爬在床榻边上,心里涌过一丝甜蜜,慢慢抬起手,摸着熟悉的面颊,这时,凝露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看着九儿醒过来,高兴的喊着:“九儿,你醒了!”

喊声令四阿哥猛然睁开眼睛,九儿笑着看着他,“冰块,好开心见到你!”

四阿哥欣喜若狂,抱紧九儿,就像是失而复得一样,“九儿,太好了,太好了!”

九儿笑着,凝露很不好意思的转过身走出去,迎面遇上了筠晴格格,凝露笑着行礼,“格格吉祥!”

“九儿醒了吗?”

“回格格,九儿已经醒了,四王爷在陪着呢!”

筠晴格格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随后,走了出去,她得去告诉皇阿玛这个好消息!

四阿哥坐在床上抱着九儿,“九儿,这次真的吓死我了!”

“冰块,我好想离开这里!”虽然不知道是谁要害自己,但是,这宫里确实不能再呆了!

四阿哥点头,“等你好些,我去求皇阿玛为我们赐婚!”

“我们一起去!”九儿笑着说。

“好……”

九儿不会想到,她和四阿哥去求康熙赐婚后,接踵而来的不是幸福而是一段又一段的波折和阻挠……

对于九儿的忽然好转,康熙的心里是有疑虑的,但是,现在看到九儿安然无恙,他的心也放下了,接下来的日子,让九儿苦不堪言,整日被凝露凝香‘押’在床上,不得动弹,只因为李太医进言,“九儿姑娘身子再次受挫,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以她现在的身子,武功怕是不能再练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康熙下令凝露凝香,禁止九儿碰刀碰剑碰鞭子,不许她在宫里飞来飞去,所以,九儿每日呆在常青苑,由凝香凝露看管!

这期间,几位阿哥纷纷派人送药材,送补品,康熙和德妃也时不时来看九儿,四阿哥和筠晴格格一有空闲也会去看她,只是,九儿被困在常青苑,这让她郁闷不已!

筠晴格格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九儿呆呆的靠在栏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筠晴格格笑嘻嘻的开口,“九儿,四哥来了!”

九儿忙回头,却对上了筠晴格格的笑脸,“晴儿,你真的很闲啊?”

“可不是!”筠晴格格说话坐在了九儿身边,“九儿,你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吧?”

“还好,只是觉得身子没力气!”九儿扭头看着她问,“你有事?”

猜中了!筠晴格格暗自感叹,随即说道:“我听四哥说,他要求皇阿玛赐婚,只等你身子好呢!”

九儿慢慢点点头,“我总觉得,这件事,皇上不会那么容易答应……”

“你怎么这么想呢?”筠晴格格不解的问。

九儿摇着头说:“只是我的感觉……”

筠晴格格歪着脑袋,细细的思量着,九儿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眼神空洞洞的望着自天空飞过的大雁……

黑夜降临,御书房里,康熙面对着奏折,忽然间,一道黑影落在大殿之中,康熙没有任何的吃惊,“朕知道你会来!”

“哼,九儿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都没有保护好她,我真不应该放她进宫!”黑影毫不避讳的指责道。

康熙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九儿的事,朕自会处理!”

“处理?你如何处理?你知不知道九儿和四阿哥已经山盟海誓……你让九儿以后该怎么办?既然你不能成全他们,你当初就不该让九儿进宫!”黑影质问着。

“他们不能在一起……这也是为了保护九儿!”

黑影盯着康熙,“如果九儿受到伤害,即便付出一切代价,我也要带她一起走!”说完后,黑影轻蔑地看了一眼康熙,飞身,消失在黑夜!

只留下康熙坐在原处重重的叹息!

自从缨贵人死后,宫里上下惶恐不安,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九儿而获罪,于是,一时间,九儿像是瘟疫一样被别人躲着,也正因如此,让众位阿哥看清了九儿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太子更是急切的想要得到她!

九儿的身子慢慢恢复,凝香凝露陪着她到御花园散步,自从九儿因中了太子下的媚药而跳进池塘后,九儿竟然不再害怕水了,这让她的心情莫名的好,前世的时候,九儿就很喜欢游泳,莫名的来到这却惧水让她很是郁闷,不过现在好了,她又可以自由的在水中嬉戏了!

“凝露凝香,你们都到了出宫的年纪,想没想过以后的日子?”九儿忽然问道。

凝香道:“我很小的时候,我额娘就已经为我订了亲,出了宫我就可以嫁人了!”说着,小脸泛起谈谈的红晕。

九儿笑着点头,“凝露?你呢?”九儿知道,凝露是四阿哥的人,即便是以后出了宫应该也会有很好的归宿,可是,她还是想问一问。

凝露淡然一笑,“我无父无母,若是出了宫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会继续在御前侍奉!”

三人正说着话,太子缓步走来,九儿三人行礼,“太子爷吉祥!”

太子看着九儿,笑着说:“九儿请起!”说着,就要去搀扶九儿,九儿不着痕迹的后退,“谢太子爷!”

太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九儿,说道:“听说,九儿姑娘与老四情投意合,还请德妃娘娘出面请皇阿玛赐婚,可惜皇阿玛并未允许!”

九儿直视太子,“那又如何?”

“皇阿玛自小宠我,如果是我去请皇阿玛赐婚给我们,九儿,你说,皇阿玛会不会恩准?”太子一脸得意,看着九儿道。

九儿轻笑一声,毫不避讳她对太子的厌恶,“太子爷,九儿今生只会与心爱之人相伴一生……”

“九儿,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宫中,你的未来不在你的手里而在皇阿玛手里,等到皇阿玛百年之后,你就是本太子的囊中之物!”

九儿轻哼一声,嗤笑着说:“那么九儿也明明白白的告知太子爷,九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除了四爷,九儿谁都不嫁,即便是皇上下旨,九儿宁死不从!”

九儿怒瞪着太子,说了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完后,甩袖而走,凝露凝香朝着太子行礼后,急匆匆的跟着九儿走开。而太子很吃惊的站在原地,随后看了一眼九儿离开的背影,说道:“本太子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经过今日之事,九儿知道,她应该决定了!凝露也将今日九儿说过的话转给了四阿哥,四阿哥听后,心里又喜又惊,喜的是九儿的这一番话,惊的是,九儿和太子结下了梁子!

四阿哥找到九儿,“九儿,我们一起去求皇阿玛赐婚!”

九儿坚定的点头,“好!”

几日后,四阿哥和九儿做好的充足的准备,来到乾清宫。乾清宫里,康熙正在批阅奏折,李德全还有凝露在御前侍奉着,经过通传,四阿哥和九儿来到康熙面前,两人双双跪地。康熙似是知道两人要说什么,将手上的奏折仍在桌案上,很严肃的看着两人。

“皇上,皇上您曾答应九儿一件事,现在,九儿想求皇上成全九儿和四爷!”九儿跪在地上,看着康熙道。

康熙不语,看着四阿哥,四阿哥开口道:“皇阿玛,儿臣与九儿早已生死相许,求皇阿玛成全!”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轻叹一声,转过身去,一脸无奈,半响后,终是开口,“九儿,你可曾记得你阿玛临终前叫你立下的誓言?”

九儿猛然抬头,盯着背对着她的康熙,忽然想起了,自己发过的誓言,“九儿发誓绝不与皇室子弟成婚……”想到这里,九儿的目光投向了四阿哥,随后缓缓的看着康熙。

康熙回身看着九儿,四阿哥也是紧张的看着九儿,九儿缓缓抬头,看着康熙,“皇上早就知道此事?”

康熙点头,九儿接道:“皇上和阿玛都预料九儿会与皇室子弟相爱,所以,阿玛临终前才逼九儿立誓?”

康熙没有表态,九儿惨笑着,“若是人的感情可以由自己控制,即便是到了山盟海誓的地步也可以随意而止,那么,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欢离合……”九儿看着康熙无声的落泪,随后哭喊着,“可是……既然你们料到会有这一天,为何还要我进京入宫?”九儿哭着,“如果,我没有进京,今日的所有都不会发生,我依然是草原上最快乐的人,而现在,你们要我如何自处……”

四阿哥开口,“皇阿玛,儿臣与九儿是真心相爱的啊!”

康熙看了看四阿哥眼中的坚定,又看着痛哭不止的九儿,心里不忍,但是嘴上依然说道:“即便如此,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说完,不忍再看九儿落泪,转身离去,李德全看了一眼九儿,跟着康熙离开。

四阿哥怔怔的看着康熙走开,随即抱紧九儿,“九儿,我是不会放手的……相信我!”

九儿窝在四阿哥怀里,无声的点头……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运吗?这究竟是为什么?

乾清宫的事情,因为李德全的‘封锁消息’,所以,宫中的人并不知道,但是,还是有些人看出了端倪!

常青苑里,筠晴格格匆匆而来,坐在九儿身边,“九儿,事情我都听说了,我去求皇阿玛!”

九儿拉住筠晴格格,“不必了,何必多此一举!”

筠晴格格气的在原地跺脚,“九儿!你难道要放弃吗?”

“自然不会!”九儿淡然地说,“我发过誓,不与皇室子弟成婚……但是,我依然会和四爷在一起,哪怕是无名无份,只要在一起就好!”

筠晴格格吃惊的站在原地,半响后才反应过来,“九儿?你真的……”

九儿坚定的目光看向筠晴格格,“是,我不在乎名分,我只要和他在一起!”

站在门口的康熙还有身后的李德全听到九儿的话,身子一僵,康熙对着李德全摆摆手,两人无声地离开!

筠晴格格来回踱步,“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说服皇阿玛!”

九儿苦笑着,哪有那么容易,皇上的话一言九鼎,岂是说改就能改的!

筠晴格格灵机一动,“我去找八哥他们,然后一起去求皇阿玛!”说着,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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