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amafacewithoutexpressionsinceyoudisappeared;
Iamapersonwithoutasoulsinceyoudisappeared;
Iamaflamewithoutheatsinceyoudisappeared;
Iamarainbowwithoutacoloursinceyoudisappeared;
Iamaheartwithoutabeatsinceyoudisappeared;
Iamaboatwithoutdirectionsinceyoudisappeared;
Iamawellwithoutwatersinceyoudisappeared;
Iamabirdwithoutwingssinceyoudisappeared;
Iamaforestwithoutatreesinceyoudisappeared;
Iamasunwithoutlightsinceyoudisappeared;
Iamadishwithoutflavoursinceyoudisappeared;
Iamabookwithoutathemesinceyoudisappeared;
Iamasongwithoutamelodysinceyoudisappeared;
Iamabodywithoutweightsinceyoudisappeared;
Iamaballpenwithoutaninfillsinceyoudisappeared;
Iamauniversewithoutaplanetsinceyoudisappeared…
这是单单在离开杨大伟后写的。人总是在离别后才知道身边的人有多重要、有多值得珍惜。她从没想过伟哥会这样离她而去,而她也从没想过伟哥在她心中原来是如此重要的,甚至可能超过了宋玉。但是,人生是一场盛大的告别仪式,无论如何地不舍,还是要告别。孤苦伶仃、无家可归的单单在嘉兴附近找了一家有点破旧的宾馆住下。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她抱着伟哥送给她的小兔子公仔哭了总总四天四夜。在这期间,周丽云还不断打电话给她,以确认她是否真的再没与伟哥联系。到第五天,单单的眼泪几乎已流干,似乎再也哭不出。她想出去透透气,走走她以前同伟哥去过的地方。以前注重打扮的她,这次出门却粉黛不施,随便穿着件杏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便出去了,因为她不知道what’sthatfor。走着走着,她突然想起伟哥曾经对她说:“单单啊,为什么不把指甲涂黑呢?黑色的好看。”于是单单便到了一家美甲店把指甲涂黑,进店时单单还是面带微笑的,店员的服务态度也非常好。但是伤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因时间的逝去而磨灭,想起了,泪还是会流。看着泪流满脸的单单,店员安慰道:“小姐,年纪轻轻,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听了店员的话,单单更是喉咙哽咽,哭得更厉害,最后只能勉强说出几个字:“不…好意思,失…礼了,我…身体…不大舒服…”
接下来的数天,单单终日像游魂一样,徘徊于与伟哥去过的地方。单单也似乎把多年来、每天起床后必先称体重的坏习惯改掉了,好像不怕长胖一样,天天去买雪糕吃(伟哥以前常买给单单吃)。她对伟哥那天坐在那任由她被欺负而无动于衷并不生气,因为她那天几乎留意到了伟哥的每一丝表情,她知道伟哥很无奈、很伤心、很难过……而她也确实对周丽云心存愧疚,深知自己不应该这样纠缠伟哥。此时的单单只希望伟哥能过得好好的,能尽快忘记不开心的、摆脱恶劣的心情。天大地大,海阔山遥,人生实在是有太多的“自从一别难相觅”了,她知道此生再也难以和伟哥相见了,更不能好好安慰他……能再次见到面带笑容的伟哥成了单单此生中最大的奢侈之一。
“日久生情情难忘,情未生是虚度日。待到情深无歇时,君在天涯我潇湘。”思念之情如影随形地伴随着单单,单单好想抽离,却总是会无时无刻想起伟哥。虽然临离开别墅时,单单怕周丽云发现,连一张伟哥的照片也没能带走。但是,伟哥的脸容在单单的脑海里已是再清晰不过了,单单此生都不会忘记伟哥,甚至还用铅笔把伟哥的素描画画了出来,天天睹物思君情更甚。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伟哥还是不习惯身边没有伟哥。倘若还有下辈子,她希望还能遇到伟哥,而且希望自己是一个有能力的、强大的男人,而伟哥是女的,这样她就能好好追求伟哥,再好好保护他、爱护他一辈子,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和不开心。
Lifeisfullofhardship.生活还是要过,单单自从把股份、别墅和名车等给了周丽云后,身上所剩无几。于是便开始四处找工作,但是工作不好找呀,哪有企业愿意请一个做了十年老板的人,而且周丽云在嘉兴也有不少熟人,单单也不好意思在以前的下属工厂或合作过的公司工作,毕竟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单单便打算收拾行装到东莞找工作,而且武松也在那里,她知道武松是个重情谊的人,一定不会嫌弃她。
单单是个方向白痴,几经查找线路图和问人后,终于乘着多年没乘过的公交车来到了火车站。“人走茶凉景悲凉,各走个路不相逢。有生之年难重遇,命中注定情难续。”到了火车站后,单单抱着小宠物狗,拉着重重的行李箱,深深地凝望着嘉兴这座曾带给她那么多回忆的城市,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她好舍不得,好希望临走之前还能再次见到伟哥。其实此时,伟哥正站在火车站的某一个角落,偷偷地看着泪痕满脸、脸色苍白的单单,心痛不已。伟哥是好不容易甩开周丽云而来到这里的,而他知道他身后还有周的人在跟踪着,如果他出去与单单道别的话,肯定会害了她,于是无奈之下,只能选择这样偷偷地远处观望,默默prayforher…
上到火车后,由于人太多,单单找不到座位坐,只能拖着行李箱、抱着小宠物狗站着。车摇摇荡荡的,单单根本站不稳,几次差点摔倒。于是单单便把行李箱拖到车座位旁边,然后决定抱着小狗坐在行李箱上面。正当单单要坐下的那一瞬,座位上的那个无耻的变态佬把脸转过单单那边,想亲单单。单单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拖着行李箱往后面跑。“小姐,你还好吗?”站在后面的张小姐刚好看到了那一幕。“还好,谢谢关心”,单单道。“你的小狗好可爱哦,有名字吗?”张小姐问道。“嗯,有的,它叫小白,”说到这,单单不禁眼泛泪光,泪水不争气地又流下了。因为“小白“这个名字是伟哥取的。看着哽咽抽泣的单单,张小姐拿出手帕擦了擦单单脸上的泪水,说道:“小姐,是因为刚刚的事吗?不用怕,已经没事了,还是因为受了什么委屈?”“NothingcanIdobutcry…”单单用接近微弱的声音说道。“小姐,你英文好棒哦,是在读书的大学生吗?”张小姐道。虽然单单已经30岁出头,但是因为在伟哥的悉心照顾下,单单保养得宜,看上去只有20来岁。“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已经31岁了,”单单道。张小姐惊讶不已,说道:“真看不出来,对了,小姐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林单单,请问您怎么称呼?”单单问道。“我叫张雪群,叫我小群就好了,单单,”张小姐道。“很高兴认识你,小群,”单单微笑道。“对了,你的老家在东莞吗?”张小姐问道。“不是的,我老家在南昌莲塘镇,那里有个美丽的澄碧湖,我小时候常在那里游泳,”说到这,单单忆起了好多过去美好的回忆,不禁嘴角泛起涟漪。“那单单你来东莞是旅游吗?”张雪群问道。“我是来找工作的,但不知道如何找起,毕竟好久没有找过,”单单说道。“我们公司刚好在招外贸业务开发人员,单单你有兴趣吗?”张雪群问道。单单心想,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于是道:“当然有兴趣啦,请问你的公司在哪?”“我是公司的人事部的,我们公司在服装名城虎门,我们是做布料出口的,”张雪群说道。“那就有劳小群你帮我安排一下interview,”单单道。“好的,我带单单你见见我们的老板吧,”张雪群道。
于是,单单便跟着张雪群来到了虎门。“单单啊,这里是我在公司的宿舍,您要是不嫌弃,咱两今晚一块住,我明天安排你见老板,”张雪群说。“小群,真不知道如何感激您的大恩大德,”单单道。“别客气,出门都是朋友,‘张雪群说。
翌日,张雪群带着单单来到了一家叫“安鹏精纺布料出口有限公司”的公司。与单单以前的美华进出口有限公司相比,这家公司规模小好多,根本不能与美华同日而语。“曾总,这是今天来面试国际外贸业务开发人员职位的林单单小姐,”张雪群毕恭毕敬地说。曾总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商人,留着平头,穿着老式的西装服,样子很是老实。“曾总,您好,我是林单单,”单单说。“林小姐您好,请进来会议室,”曾总说。于是单单便坐进了会议室。
“林小姐,请问您以前是做哪一行的?”曾总问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单单便说:“我以前是在一家大型的进出口公司上班,做的是老板的助理,很抱歉,今天没准备简历,”单单道。“进出口公司?请问林小姐以前的老板是哪里人?曾总问道。“新加坡人,我们的客户遍布世界各地,有英国的、新西兰的、马来西亚的、韩国的、泰国的等,”单单道。“那林小姐你的英文一定很好,请问林小姐你有护照吗?能否接受国外出差和参加展会?”曾总问道。“有护照,可以接受的,”单单回答道。“我们这里试用期5000元一个月,试用期过后会给你加薪,另外我们这里一天包三餐和包住宿,如果林小姐你没问题的话,我就叫小群给你安排入职手续,”曾总说。“谢谢曾总您提供的宝贵的机会,我会努力工作,尽快上手的,”单单道。
其实单单根本不在乎这些,而且吃惯面包的她,哪吃得了一天三顿的饭,她只想尽快投入到新生活,找新寄托。幸好这里的宿舍是独立单人的,单单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住。
Dirtywash(怀旧洗)、ocean(海洋洗)、crystalwash(水晶洗)、newgalaxy(新银河洗)、dusk(尘土洗)、acetate(醋酯纤维)、modacrylic(变性腈纶)、mohair(马海毛)、staple(短纤纱)、weft-knittedfabric(纬编针织物)、plainknitfabric(纬平针织物)、interlockfabric(双罗文针织物)、jacquardknittedfabric(提花针织物),等等。这些都是单单要学习的专业术语。单单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学生时期,那时的单单读书好勤奋。晚上搂着小兔子公仔记专业术语,白天勤奋学习工作上的职责,单单好快上手了。
有一天,曾总让她去开发新客户,争取成为HOS鞋业的指定布料供应商。HOS正是伟哥在新加坡的鞋厂。单单非常想争取到,打从心底里,她就不想partaccompanywithDavidforever。于是单单紧密地与HOS的样品开发组联系,尽量把样品做到HOS想要的。这次主要要开发的是cobaltblue、cornflowerblue和cadetblue的denim面料。在经过单单的不懈努力后,她终于成功了。HOS成为了安鹏公司最大的客户。但是事情不总是尽人意,安鹏收到了HOS巨大的投诉,如果解决的不好的话,将会面临失去HOS这个大客户。单单很是焦虑,她不想再次让与伟哥有关的东西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于是非常细心地发了一封详细的邮件向HOS解释。由于这次引发的损失比较巨大,HOS开发组的teamleader把邮件转发给了伟哥,以待进一步指示。
看到这熟悉的邮件风格,再看到“BestRegardsEndy”这个署名,伟哥流泪了,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单单。只有单单才会发这样长篇大论的邮件,才会用Endy这样特别的英文名。“Allwillcometoanendatlast,”这是单单以前撒娇时常对他说的。于是,伟哥便用私人邮箱单独发了一封邮件给单单,里面写到“AreyoumyEndythatthinksallwillcometoanendatlast?”并署名“小白的主人”。一看到这邮件,单单也哭了,她知道,那就是她的伟哥发的。于是两人便好像365年没见那样,悄悄地天天谈吐心声。伟哥更告诉了单单一个秘密:如果他不听周丽云的话,周便会把他贿赂政府官员的证据交给警察,让他吃牢饭。单单知悉伟哥被人威胁后,很是心痛,每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偷偷哭泣,她很想帮伟哥,却无能为力。于是便终日沉浸在忧郁的悲伤中,几乎把要来东莞找武松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欲知后事如何,单单能否与伟哥重逢、能否在东莞找到武松,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