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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萧晴和阮湘本是高三的同学,可交往却是在阮湘大二升大三,萧晴大一升大二的暑假。萧晴复习了一年,令人奇怪的是他带着不错的成绩复习了一年。高二升高三的时候,萧晴被从校精英班踢了出去,整天野人一样的萧晴却并不懊恼,他觉得自己这个污泥里的王八又回到了污泥里,乐得逍遥自在。但高考成绩下来之后,所有的老师都对萧晴这个成绩长大了嘴巴,他以领先本班第二名29分,全校文科班前十名的成绩毕业,成为了当时不大不小的一个谜。更为奇怪的是,萧晴带着这样的成绩又复习了一年,同样在不被老师看好的情况下又炸了一次。阮湘却不觉得奇怪,后来阮湘对萧晴说,“我一点儿都不吃惊,虽然你整天一副邋里邋遢又散漫的样子。宽大的T恤、人字拖,还经常打完球一身臭汗味儿。哈哈!”萧晴却装作正儿八经的样子逗阮湘,“臭男人、臭男人嘛。”说完又摆摆手,“我知道自己能吃几碗饭,‘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我显然是个很明智的人喽。”萧晴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这一点阮湘也不怀疑。

复习那年高考萧晴又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去了镇江的学校读了法律专业,虽然这不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却很安心。

读大学以后,几乎每年暑假萧晴都会去北京陪他的爸爸,那个被爷爷宠坏了的爸爸,也是他很少见过的爸爸。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两个大男孩在一块儿,生疏、拘谨,却又有着说不完的话。

萧晴记得小时候爸爸对他的疼爱,妈妈跟他说过,“你小时候就我收拾你,你爸可不舍得。你爸只打过你一次,就是你跟你表哥在河坡上往下滑,把新做的衣服磨了个大洞,当时在你舅舅家,我要收拾你个小兔崽子,你爸拦着,‘破了就破了吧’,嘿,你个小兔崽子还蹬鼻子上脸了,不肯走,非让你爸抱,当时你爸就给你脑袋瓜来了一巴掌。你说你是不是欠揍?”萧晴当然记得这些好,其实他记得的并不多,很多都是后来听爷爷说的,听妈妈说的,听爸爸自己说的。他的记忆里多的是爷爷和奶奶,据爷爷说,他生下来两个月后就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六岁的时候爸妈离婚,没过多久爸爸又娶了后妈,生了弟弟。爸爸还是对他很好,爸爸每次做完生意回到家,不管什么时候,总是要先到他睡的房间去看他,吃的先给萧晴拿,身上零钱全部给他。后来,爸爸和后妈带着弟弟他们一家去了桂林做生意,那时候萧晴十一岁,之后再也不记得还在哪里见过爸爸。

爷爷和妈妈都对萧晴说爸爸是个自私的男人。爷爷说爸爸败家,出门十多年也很少跟他这个年过七旬的爹联系,妈妈说爸爸自私,小时候爸爸从小卖部里赊吃的东西,但他们娘儿俩谁也没见到过吃的去哪儿了,妈妈还要去帮他还债。萧晴知道大家说的都对,又都不对,萧晴想,人都是会变的,爸爸对他吝啬,在学校的时候总克扣他,可萧晴在爸爸身边的时候,爸爸却分外的殷勤,爸爸上着班也没让萧晴做过饭,更是把钱都放到他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有事没事都“儿子长、儿子短”地叫得非常亲热。萧晴又怎么不知道爸爸的用心,爸爸是被爷爷怎样宠坏的他都知道,爸爸不想他再被宠坏。

血浓于水,萧晴如何不明白,爷爷怨爸爸却不恨,电话这头一声“爸”,电话那头便是满怀的欣喜,对萧晴而言又如何不是,电话那头的一句“儿子”,电话这头的他也只剩乖觉。亲情若是能割舍,世人哪里还需要佛陀来度化。

这天,爸爸喝了点儿酒,是想家了,想家中他的老父亲了。

“儿子,你爷爷身体还好吗?”酝酿了很久的一句。

“老爷子身体很硬朗,快八十岁的人了,一点儿毛病都没有,眼不花耳不聋,比我吃的还多。”萧晴宽慰着爸爸,“担着挑子比我跑得都快呢。”萧晴说得很轻松。“就是腰不太好,一辈子,出力太大了。”萧晴叹了口气。

爸爸眼圈有点儿泛红,“是啊,我在家的时候你爷爷就腰间盘突出,那时候是我跟你霞妈经常陪着去市医院做牵引。”说完抹了一把脸。“跟你爷爷说说,年纪大了,别种那么多地了。”

萧晴懂得,爸爸不敢跟爷爷说话,更多的不是怕老爷子责怪,怕老爷子问起什么时候回家,萧晴也不怎么敢往家里打电话,也是怕老爷子问起什么时候回家。老人的希冀不能够落空,但这样的境况谁又敢轻许老爷子一个归期。于是大家都选择了逃避,于是大家都陷入了折磨,最后也都陷入了隔阂。

“说了,我打电话也说,我大哥打电话也说,老爷子不听。你也知道,爷爷干了一辈子,闲不住的。”

爸爸点了一支烟,萧晴也点了一支烟。

良久的沉默。

“让老爷子少干点儿,你爷爷每天在街上卖卖粉条挣的钱,每年国家给他抗美援朝的补助金他吃不完的。挣那么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愧疚,愧疚又不忍。萧晴自小跟随爷爷长大,当然知道,爷爷要的不是谁给他养老送终,他要的只是儿孙的关怀。但这样的关怀却伴随着奶奶的去世逐渐灰飞烟灭。原因是老爷子对萧晴一家的宠,对最小的儿子和孙子的宠,让其他儿子早就怀恨在心,终于伴随着奶奶的去世矛盾被放到了桌面上,酿成最终的灾难。

“你去看过你弟弟没有?”爸爸终于问了出来。

“去看了,去年十一回家教那小子写作业呢,”萧晴挤出一点笑,“那小子真懒,我那哪儿是教他写作业,是给他写作业呢!答案不给他算出来他就一个劲儿说不会。呵呵。”萧晴捡着些高兴的说。爸爸和后妈的离婚手续是爷爷亲手去办的,这个刚正的老爷子了解自己的儿子,只说“何必再让你爸毁了人家。”离婚后弟弟改了他母亲的姓。萧晴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他知道的是,爷爷是对的,对得刚正不阿,对得近乎残忍。后来萧晴的后妈在北京干了些事业,听人说是发了小财。萧晴心疼爸爸,十年了,他一个人在这个人山人海的城市里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没有亲人。他纵然有万般的不是,萧晴也早就不怪他了。

“你弟弟没吃苦,从小我跟你霞妈带着他到了桂林,那小子本来就横,没被人欺负过。”说到这儿,爸爸不忍心再说下去,只是偷偷看了一眼萧晴。

爸爸又点了一支烟,萧晴也又点了一支烟。

又是良久的沉默。

“儿子,你恨不恨爸爸?”爸爸低着头问着萧晴,“你弟弟从小还跟我和他妈妈在一起,你却……”爸爸说不忍再说下去了,把头埋得很低。

萧晴听出了爸爸的尴尬,忙抢道:“爸,哪有。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并不觉得有什么,”萧晴看了看爸爸,继续说:“况且咱家老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正直又乐呵,我不觉得自己比其他孩子少些什么。”萧晴怕爸爸不相信,又急忙说:“我跟人家说我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人家都不相信呢。”萧晴的性格很像他的爷爷,很是乐观也很是坚定执着,甚至是带着点顽强。

“其实,你要是从小跟着我或者你妈妈,你现在说不定就毁了。”爸爸抬起埋着的头,眼里闪过一丝慰藉。

萧晴知道爸爸说的是对的,可是这样的正确不能肯定,也无法否定。

爷儿俩又是默默地抽起了烟。

还是良久的沉默。

“是你妈把我这辈子毁了。”爸爸长叹了一口气。

萧晴还是无法肯定或否定。

“你妈不好好的过日子,成天往外跑。”爸爸又叹,“你两个月的时候你妈把你放在菜篮子里丢在街上就走了,去了深圳。我就追到了深圳。我把你妈找回来之后没多久你妈又跑了,扯了个谎说是牙疼,要去市里看医生,我就把她送到国道上送上去市里的车,结果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又跑去了深圳。”说着看了看萧晴,先是满目的悲哀愤恨,慢慢转为温柔。“那段时间是爸照顾你,夜里起来冲奶粉、换尿布。我想家里没个女人不行啊,就又去深圳找你妈了。你妈不跟我回来,折腾了几年,我实在气不过就跟你妈离婚了。那个时候你六岁。”说完是一阵悲恼。

萧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于父亲和母亲的事他都是听其他人说的,爷爷、叔婶、爸爸自己还有妈妈。听了太多,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个事情,作为一个利益相关的第三人,这个事情本来也就没有他评价的资格。他知道的是,幸福的事情发生了,大家都是幸福的,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大家都是不幸的,大家都在埋怨着彼此为自己带来的不幸,可是萧晴不知道,他该去埋怨谁。

聊天继续着,萧晴的处境却显得很尴尬,一边是他的父亲,一边是他的母亲,不论谁对谁错,他都不该去插嘴。萧晴想,十几年过去了,对错又真的那么重要么,在一起的时候对错还可以拿来分辨,但现在呢,对错的争执无疑是对两个人的折磨,那么离婚到底是彼此不幸的结束,还是相互折磨的开始。恨无疑是可怕的,恨的可怕在于我们都不知道到底是拿它来惩罚谁。

爸爸还在说着,萧晴却再也听不清爸爸在说些什么。

日子过得很平淡,平淡的日子却很快被一则消息破坏了。在这个通讯发达的时代,通讯好像就是用来传递不幸的,以最快的速度。

“哥,你知道梅姨的联系方式么?让她快往家里打个电话,你弟弟出事了。”

发短信的人是华姨的闺女,华姨是萧晴妈妈的至交好友,华姨的闺女小时候经常被萧晴的妈妈哄,跟萧晴的妈妈特别亲。

萧晴马上拨通妈妈的电话,“妈,赶紧往家里打个电话,弟弟出事了。”稍微顿了一下,萧晴补充道,“妈,弄清情况跟我说一下。”

匆忙的一通电话。

妈妈的电话来了,“弟弟住院了,我马上赶回********,有事再跟你说。”说完妈妈又想起来什么,“儿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萧晴痴痴地笑,“我会的,妈妈放心吧。”

又是匆忙的一通电话,但这一次妈妈的交待让萧晴觉得隐隐的不安。

萧晴的弟弟是妈妈跟叔叔的儿子,跟萧晴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萧晴从来没见过这个弟弟。但萧晴见过叔叔,叔叔是蒙古族的人,身材高大,稍胖,脑袋很大,面目很和善,人也很风趣。萧晴的妈妈跟爸爸离婚后到了北京,在一次萧晴的妈妈跟大华阿姨去找人的时候刚好碰见正在打牌的叔叔,萧晴的妈妈冲众人笑了,叔叔却以为是冲他一个人笑的,那时候萧晴的妈妈才二十五岁,年轻美丽,叔叔便兀自地沉入了爱河。从那以后叔叔悄悄跟着萧晴的妈妈,待找到了萧晴妈妈住的地方后就每天送水果饭菜,扔了再送,送了再扔,毫不气馁。如此一年有余,萧晴的妈妈觉得叔叔很真诚也很实诚,便接受了他。叔叔是个很好的人,容忍萧晴妈妈的暴脾气,骄纵萧晴妈妈的任性,就算是夹在母亲跟媳妇儿之间受夹板气也依然哄着两头乐,把一个大家庭调节得很好。可是,幸福和灾难都来得太快,萧晴的妈妈没想到她还会遇见这样一个伴,也没想到她又在那个冬天失去了这个伴。妈妈对萧晴说起过,那个冬天,叔叔很高兴的去朋友家喝酒,高兴地出门,回来的时候再也没有了温度,突发脑淤血。那时候弟弟还不到一岁。好像所有的不幸都跟随着一个不幸的结束而相继展开,谁又说得清楚,只好归罪于命。

凌晨四点,萧晴还在等着,等着妈妈告诉他弟弟的情况。爸爸已经睡着了。

手机振动,萧晴打开短信,“儿子,弟弟死了。”简短的六个字,萧晴的心却揪在了一起。弟弟才七岁,那应该是连死亡都不忍染指的年纪,死了。萧晴为弟弟感到痛惜,但最让他担心的是妈妈。萧晴知道,妈妈一辈子很可怜,姥姥姥爷在妈妈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妈妈是在叔叔和姨家辗转长大的。然后就是一段违背她本意的婚姻,接着婚姻结束,后来遇上叔叔,幸福了几年,叔叔又去了。现在,叔叔家唯一的血脉又没了。萧晴很理解妈妈现在的心情,却又找不到理由去安慰,丧子之痛,谁又敢言安慰。命运好像不停地跟萧晴的妈妈开玩笑,在每一次短暂幸福的前头都准备了一个巨大的不幸去考验这个坚强的女人。萧晴不知道这次命运是要考验妈妈还是要彻底摧毁妈妈。

“妈妈,你要好好的,你要是不在了,我可怎么办。妈妈,我需要你。”萧晴把短信发出。萧晴知道,他自己是留住妈妈最好的理由,但萧晴不知道,他留住妈妈是对还是错,他不确定经历过许多巨大不幸的妈妈还能不能希望幸福,如果不能,他的挽留只会延长妈妈的痛苦。骨肉亲情,这时候谁又能理智到追究得那么深,萧晴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不能失去妈妈,失去那个他记事以来还没有好好相处过的妈妈。

很久,又是很久。萧晴不知道妈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不自信,不自信自己到底有多少的分量。对于亲情萧晴总显得很生疏,很生疏又很渴望,很渴望所以很期待,很期待却又不自信。

等待,还是焦急的等待。

终于有了回应,“你是妈妈唯一的牵挂了,为了你,妈妈一定好好活着。”母爱的回应。这个时候的萧晴觉得母爱很伟大,母爱支撑一个羸弱的母亲咽下所有的苦难,收起所有的苦难,只为了这唯一的牵挂,母亲不让自己倒下。

早上六点,爸爸还睡着,萧晴轻轻地穿好衣服,悄悄地走出房门,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往北京站去了。萧晴要去********陪着妈妈,与其说是陪着,不如说是看着。萧晴心知,妈妈是一个坚强的人,不服输不认命的人大多都是坚强的,对于一个坚强的人来说,能击垮她的大多都不是大事,遇到了大事,坚强的人总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要一个人坚定地活着总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理由,而一件天崩地坼的大事发生往往能给人一个异常强大的理由,恨,或者是怨,又或者是爱,所谓执念便是心知的不可放下和命定的放不下。现在萧晴不知道执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他也不知道把自己作为执念去绑架妈妈是对还是不对,又或者,有些时候对和错本来就不是衡量的标准,情的难舍和生命的可贵才是最高的准则。所以萧晴选择一次次放弃恨的权利,而这一次萧晴选择出发,以爱之名。

七月的北京很热闹,首都总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吸引着各种各样的人,强大的铸就辉煌,弱小的陷入沉沦。生活无疑是残酷的,它在选择着能适应它的群体以创造辉煌的历史;生活也无疑是无情的,它在发现了新的宠儿之后又将抛弃曾经的强者去续写辉煌。萧晴拒绝了爸爸让他到北京就读的请求,出于对自己的了解,也出于逃避的心理。他总是这样告诫自己——君子有让,当仁不让;君子不争,争其必争。散漫的萧晴知道北京不是一个适合他待的地方,他总是不愿意拿心情去换他不想要的东西,不愿意却又总是不得已,所以他坚持着自己可以选择的权利。

北京西站,晚上十点的火车。现在是上午八点半。等待,还是漫长的等待。

“爸,内蒙的弟弟不在了,我去陪妈妈一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萧晴给爸爸发了一个短信。

爸爸马上回了一个电话。

“爸,凌晨弟弟不在的,”萧晴顿了顿,“我现在去********陪妈妈。”萧晴又想了想,“晚上十点的车票。你要照顾好自己。”说完萧晴舒了一口气。萧晴知道爸妈彼此恨得有多深,现在,对于爸妈来说他都是唯一的儿子,他不知道这样的一个决定会不会伤害到爸爸。孩子气的爸爸在萧晴二十多岁的时候还会问出“儿子,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这样的问题,问得歉疚、不自信又带着希望。

爸爸叹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儿子,你去吧。不过,内蒙你人生地不熟的,谁要是为难你了你就给爸爸打电话。”不算坚定的支持,不算坚定却没有要阻拦的意思。恨或许有时候也会变得软弱,“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这两年两人之所以还在联系又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萧晴,为了萧晴,爸爸妈妈都做出了最大限度的妥协。爸爸又想起了什么,“一定要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等待,继续漫长的等待。

七月的北京很热,钢筋混凝土仿佛城市架起的柴,一经太阳点燃便散发出炙热的温度。萧晴坐在天桥的阶梯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眼中却只有妈妈悲痛的面庞。下午,太阳更加灼热,无情地嘲笑着往来行人的庸碌,嘲笑着萧晴不能如烈日永恒的悲戚。

萧晴忘了吃饭,忘了炎热,只记得时间还在走,十点钟将有一列火车带他去一个他从未去过的地方。萧晴聪明也不失理智,他自然知道爸爸提醒的是什么,叔叔去世已久,叔叔跟妈妈的儿子又去了,妈妈此刻于叔叔一家人而言无非就是个外人,而萧晴更是个外人,一个带着威胁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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