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逛这条街的程军，并没有急着下手。而是一家一家的看了过去，不断地用自己的无漏神瞳去窥探着石料中那可能存在的玉石。
只可惜，赌石本来就是十赌九输的行当，即使他没打算太过高低轻易出手，可连续几家玉石店转悠下来，却依旧连块相样点的石料也没看到。
就在这家伙放下手下那块仅有拳头大小，而且还是****地的石料时，却听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说道：“老先生，这块料子可是真正的老坑，麻蒙场口出的，昨天才刚到，非常具有可赌性。”
抬眼看去，发现是隔壁家玉石店，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热情地招呼着一个正在拿着放大镜，仔细打量着手中一块不算大石料的老头。
虽然并不会因为顾客只看不买而冷脸，但做为一个精明的老板，自然很容易就能看出哪些顾客只是好奇和看热闹，哪些顾客才是有兴趣也有能力来赌石的。
趁着那老头没有开口问价钱，程军不由走上前打量起了对方手里这块所谓的老坑料子，只见黑乌的外表上有些明显的纹理，确实有些麻蒙玉的痕迹。
虽然有着得天独厚的能力，但做为一个打算在这个行当里混的玉石商人，即使做不到赌石专家的程度，但也不能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外行。
这几天也没少啃有关玉石方面知识的程军，不由暗自揣测道：“好像还真是出自麻蒙的，黑乌砂是黑中带着灰色，表面还有丝丝白雾，但水底一般比较差。”
到是那老者在看到身边这个年轻人很有兴趣的模样，当下笑着将手中的石料递了过去，说道：“小伙子，这块石料要是你也有兴趣的话，就拿去看看吧。”
对方的好意程军自然不会推辞，当下拿过石料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打量了起来。而那个玉石店的老板，也丝毫没有因为这事儿而摆什么脸色。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老者笑着说道。
“刚刚听老板说这是麻蒙场口的，所以才想看看。可惜小子初学乍练，觉得这料子应该是黑乌砂，不知道老先生您的看法。”将石料递回去的程军笑着说道。
“呵呵……小伙子眼力不错啊，这应该就是黑乌砂了。”接过石料的老者笑着说道。
而两人的这一番对话，到是吸引了另外几个正在看石的顾客，很快附近就围起了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好在，虽然都挺自来熟，但讨论时大家都很注意，并没有太大声，不约而同地维护着这条小街上宁静的气氛……
很快身为年轻后辈的程军就被挤到边上去了，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至于刚刚那块黑乌砂，里面到还真是有料，只可惜不但水底很差，而且体积也小，根本没有可赌性。
只不过，由于这种场口的石料现在很难见到，所以，刚刚那老者还在那仔细地研究那块黑乌砂。
可惜得是，虽然周围的人说得都挺热闹，但却并没有人表现出想买下来的意思。
“看来能找到这个地方的，都是些行家啊。不会那么轻易就出手的。”就在程军感叹了一句，打算继续自己的捡漏之旅时，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妈，妈妈，快来看，这块石头真得好丑啊！”
下意识地顺着声音看去，就见一个身穿洋装，仿佛洋娃娃般可爱的小姑娘，正打着一把粉红色带有卡通图案的小油纸伞，站在一块被放在石墩上的大块石料前。
而这时，不远处一位同样拿着放大镜，打扮很是得体，身材娇小玲珑、凹凸有致，一看就知道家里条件不错的少妇，则嗔怪地说道：“囡囡，别瞎说。”
“妈妈，这石头确实很丑啊，囡囡没有瞎说。”小家伙嘟着个嘴，很不满地抗议道。
而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放石料时没有放稳的缘故，还是那个石墩有些不堪重负，就在小丫头转身的功夫，被油纸伞轻轻刮到的石料突然毫无征兆地就倒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但让那位少女花容失色，而且就连那些被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声音给吸引过来的那些视线的主人，也不约而同地懵了。
而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键时刻，离得还算比较近的程军，身形只是一闪之间，就来到小丫头的身边，伸手就将那块已经倾斜了最少十度的大块石料全托在了手里。顺便还有时间冲着小丫头眨了眨眼睛。
“囡囡！！”
眼瞅着危险过去，那少妇哪里还顾得上看什么石料，直接将手上的东西一扔，直接就扑了过来，一阵后怕地将女儿搂在怀里，上下摸索着，生怕哪里被碰着擦着。
而小丫头却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差点小命都没了一样，伸手抹去自己母亲眼角的泪花，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不哭，爱哭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
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原本还凝滞的气氛顿时松了下来。不约而同都松了一口气的那些路人们，暗自庆幸之余，随之发出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而这时，刚刚还在讨论那块麻蒙场口黑乌砂的老者，则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正扶着石料有些发呆的程军手，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小伙子，谢谢你救了我孙女儿。”
“哦，啊？哪里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正在惊讶于自己不过是出手救了小家伙一命，却意外地碰上一块极品好料，果然是好人有好报的程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对你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来来，紫珊，快过来谢谢这位恩人，没有他，我们家的囡囡可就……”说到最后，老者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后怕之色。
这会也确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没事的聂紫珊连忙抱着女儿走上前，非常感激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女儿，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面对着这一家老小的感激，程军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呃，老先生，女士，你们能不能别那么客气，我……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看着眼前这位帅气的大男孩稚气十足的动作，还有脸上那明显有些羞涩的表情，聂紫珊顿时捂嘴笑了起来。到是她怀里的那个小家伙这时却张开双手说道：“叔叔，抱抱。”
确实很喜欢这个小家伙的程军，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不过，他还是用眼神向人家的母亲询问了一下，在得到认可之后，这才一把将小丫头抱在了怀里。
只不过，光顾着逗弄小家伙的他，却并没有注意到聂紫珊还有刚刚那个老者眼里浮现出的意外与惊喜之色。
“叔叔，叔叔，你说刚刚这块石头是不是很丑啊？”依旧还纠缠自己刚刚那事儿的小丫头，指着已经被店家搬到地下的那块大石烂说道。
扫了眼正尴尬地与小丫头的爷爷在说着什么的店铺老板，正愁怎么将这块很有料的赌石给买下搂程军眼珠一转，笑道：“囡囡说得一点都没错，这石头很丑。”
“就是就是，可为什么妈妈还让我不要瞎说呢？”小丫头嘟着嘴说道。
“呵呵……妈妈这么说，是想让你知道，丑不丑，不能光看外表。”点了点小家伙的鼻尖，程军笑着说道。
“叔叔，囡囡听不懂。”小家伙忽闪着纯净的大眼睛，嘟着嘴说道。
“呵呵……不懂没关系，叔叔一会儿啊，把这看起来丑丑的石头买下来，然后切开，让你看看不就懂喽。”程军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