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老板的态度软,对于聂紫珊来说,非但不值得同情,反而更是要乘胜追击才行,于是笑道:
“施老板,价格不是我不想加,而这是回公盘上就有一块跟类似的料子,可最后的成交价也不过才八十万。”
“而且人家开的窗口比你多,擦面的表现也比你这块料子好的多,相信施老板不会没听说吧?”
“就你这块料子,就算送到公盘上就算也能拍到八十万,可拿到手里的又能有多少?”
“不过大家都是生意人,都知道做生意的苦,这样吧,我做主再加十万,如果施老板还不松手那可就……”聂紫珊笑道。
眼瞅着对方的价格咬死在了自己的底线之上,而且自己的料子也确实不能跟公盘的相提并论,施老板只能苦笑道: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块料子的价格就这么说了。不过,我可先说明,如果你只是买一块料子的话,可不卖。”
“放心吧,施老板,做生意吗,大家各让一步,只要价格合适,我多挑几块完全不是问题。”一旁的程军笑着接口道。
“有你这句话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想问价的下一块是……”施老板苦着脸说道。
而程军自然不会被对方表现出来的假想所蒙蔽,而是指着那块紫罗兰的料子说道:“这块看着也还凑合,说个价吧。”
“这块毛料可不小,五百万吧。”虽然之前的那块料子让了步,可这一块,施老板依旧还是狮子大开口道。
“真没看出来,施老板的幽默感居然这么大。”
“紫色的料子本就非常容易切垮,而且成品的实际效果,也会比看到的要淡上许多。”
“五百万?施老板如果真不想做我们的生意可以明说,不必用这种方法来挤兑我们。”聂紫珊面色不虞地冷笑道。
原本施老板也是想着前一块的损失在这一块上补,可价格开出去之后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这做生意说是满天要价坐地还钱,可太离谱了就难免会显得没有诚意,也难怪聂紫珊会是这样的反应。
而一旁的程军这时则配合着摇头道:“施老板,我姐说得没错,你这个价格不是想做生意,纯粹是想赶人了。”
“这样吧,我也不乱还价,这块料子给你一百万,如果行,我们就继续交易,不行,我们马上就走了。”
眼瞅着气氛有些紧张,施老板连忙一脸自责地数落了自己几句,然后又说了一通好话。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后这块紫罗兰的料子,还是以一百一十八万的吉利价格成效了。
其实能有这样的成绩,对于施老板来说已经是乐得见牙不见眼了,更何况眼前这两位还有继续挑选的意思。
而程军也没让人失望,在谈好了黄杨绿与紫罗兰的价格之后,坐地还钱地又把飘蓝花的那块给买了下来。
接着还把压了个狠价,买了两块个头不大,分别是冬瓜地和豆青种的毛料,准备充实通灵仙玉中档中低档的货源。
估计是从这番大举采购的动作当中看到了机会,大赚了一笔的施老板暗乐之余,不由问道:“那几块全赌料你们不要吗?”
“小弟,还是不要了吧,施老板要价太狠,风险太大了。”一旁的聂紫珊很配合地煽风点火道。
“姐,来都来了,还是问问吧,要是价格合适就弄走,实在不行就算了。”程军很恰当地将犹豫的心态表现地恰到好处。
因为他知道,越是到最后,越是不能放松。天知道自己如果表现出一丝急切的情绪,会不会被地方给看出端倪。
“价格吗,那得看你们选的是哪块了,微卡与木那这两个场口的料子,价格可不一样。”没有轻易松口的施老板说道。
“微卡的料子我接触的少,木那到是挺熟悉。要不这样吧,三块一起,施老板先开个价吧。”程军浑水摸鱼道。
听了这话的施老板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暗自盘算了一下。
要说这几块全赌料他确实叫不少老手看过,但结果却很不好,否则也不会连擦都不敢擦一下了。
眼瞅着这两位有买下来的意思,而且还是一买就是三块。到底是自己留下来赌一把,还是把钱落袋为安?
可惜,虽然盘算的时间很短,但依旧没有什么结果,有些不死心之下,施老板决定再试探一下,于是说道:
“这三块全赌的蒙头料也都不算小,能被我收到这里表现自然不会差,这样吧,三块加起来四百万。”
其实,以程军的能力来说,不管是事后遁到这处地下库房将料子偷走,还是直接将里面的灵气吸干都很容易。
甚至于,无漏神瞳的控神能力也可以轻易地从对方嘴里获取心理的最低价,或者直接控制对方完成交易。
不过,一直以来,程军都觉得,自己现如今有了诸多的能力,但以前也不过是在红尘中苦苦挣扎的一员。
所以,在能力的使用上面,他才会决定,除非是完全出自善意的,否则不到必要时刻绝对不乱用。
这也是为什么他情愿辛辛苦苦地与人讨价还价,而不是动用特殊手段来获取自己看中翡翠毛料的原因所在了。
只不过,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虽然有了这样的限制,但不代表程军愿意任人欺负。
虽然微卡的料子里确实有好东西,但外在的表现根本不值多少钱。程军能看出来是他自己的本事,跟交易本身无关。
就好像古玩捡漏一样,难不成因为你看出了这个漏的真正价值,于是就放着低价不干,非要高价买下来,那不傻的吗。
所以,施老板明显有些得寸进尺的要价,已经成功地激怒了程军,让他决定晚上再过来,然后一分钱都不给的“买”走。
只是让程军没想到的是,栽在他手里的人命可不少,所以,脸色一沉顿时就有股了让人心惊肉跳的寒意弥漫了开来。
而首当其冲的施老板更是觉得原本一脸和气的年轻人,眨眼间就变成了让自己腿软的恐怖存在。
有些心慌气短的同时,也不得不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贪心,价格确实开得太离谱了?
站在一旁的聂紫珊,虽然并没有被那股让人心寒的气势笼罩在里面,但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男人的怒气。
当下俏脸一寒,说道:“施老板,你这三块料子回起来连一百万都不值,你居然还敢要四百万!”
“是不是觉得我们太年轻好欺负?行啊,我回去之后就让戚老问问,什么时候这里的卖家贪心不足到这种地步了!”
发现自己的女人开始发彪的程军,看着对方冷冰冰别有一番姿色的俏脸,心里的那股怒火反而烟消云散了。
“是啊,我跟这种人生什么气,既然对方不讲规矩,那还客气什么,我可不是东郭先生那种糊涂蛋。”
随着程军散去那凛冽的怒气,如坠冰窟的施老板这才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不过腿还是有些软。
可惜,商人逐利、千古如一的道理至今依旧。
在缓过神来之后,施老板并没有立马就松口,而是说道:“这三块料子可都是我以前亲自去缅甸的场口弄回来的。”
“那又怎么样,难不成只要是从著名场口出来的料子就一定是百分百赌涨的?真要这样,施老板你自己早就切开了吧。”聂紫珊冷笑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现在老坑料子可是越来越少了,而且我这料子又不小,一百万肯定不行。”施老板寸步不让地说道。
别看全赌料风险最大,但价格上却并不一定是最便宜。
有些表现好的全赌料价格可以和半赌料差不多,甚至有些极品的还能更高。
像施老板的这几块表现并不好,放在库房里也只是为了凑数的料子,虽然是老场出的,但一百万确实也低了。
毕竟个头放在那里,又是三块一起的价格,平均算下来才三十来万一块,这么低的价格还不如自己留下来擦或切的好。
可惜聂紫珊也没有退让的意思,说道:“就是老坑料我才想买下来赌一下,不是老坑料我连看都不会看。”
“算了,姐,你别生气,这生意不做就是了。”已经懒得再理会对方的程军,笑着说完,拉着自己的女人就往外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面给吓得,还是眼瞅着连之前的生意都谈崩了,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施老板最终还是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