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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祸起发芽(2)

秦晓米刚走进实验室,就听到刘言师姐在离心机旁边怒火冲天的呵斥一个才来的师妹:“这是怎么回事?离心机比色皿为什么不及时清理。实验室里都散发着一股霉味。”只听那个女生诺诺说道:“师姐,我,我不是太清楚。”刘言觉得这个女孩子在狡辩,于是更加变本加厉,“怎么刚来实验室就这么不懂规矩,实验仪器要及时清理的,而且要及时登记的。”刘言恶狠狠的说道,此时的刘言绝对像一个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不对,应该说更象一个得理不饶人的灭绝师太。小米刚走上二楼实验室的楼梯口,就听到了里面的怒斥声,这个女孩好像一下子想了起来,“哦,师姐不好意思啊,昨天我昨晚实验都12点多了,困得眼睛直打架,加上晚上这个荒郊小楼觉得格外得冷清,再加上前几天附近的强奸未遂杀人事件的恐慌未了,我边做实验边觉得凉气直捣脊梁,尤其是实验室窗帘随风摆动索索作响。另外,前面温室楼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而且实验室隔着宿舍还有二里地,我被自己吓得直冒冷汗,又强迫症一般地想到了鬼片,我几乎灵魂出窍、魂不附体,我匆忙结束试验,三下五除二胡乱处理了一下仪器,用最快的速度飞出了实验室,之后又被自己的脚步吓得一路狂奔,飞一般地回到宿舍。所以请师姐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在下吧。”

刘言和陈元都是陈老师的门徒,陈老师是草业科学系的掌门人,其门徒也掌管着各大实验室的行政权:“比如实验室的规则的管理、药品管理、仪器设备使用登记监督等等。”在哪里背景都在一定程度上很重要,选优秀毕业生先选到陈氏门生、出国名额先考虑陈氏门生等,看来背景的力量非同小可啊。这个挨批的师妹叫黄华,和自己一个导师,都是辛老师的门下。

秦小米听到里面刘师姐的怒喝,没开始实验,就已经对实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知道刘言但虽然太一本正经了点,太追毛求疵了点,但是在理论上她是正确的,虽然在情理上有待商量。所以秦小米也不好说什么,虽然她很想帮助看上去无助的师妹。“原来实验室也是论资排辈啊,而且而且还要每晚上和鬼斗争,对于我这个神经衰弱的人简直是一种折磨啊。唉,她穿过穿着白大褂,满脸正经的刘言师姐来到自己的试验台前。这时她隐隐约约的听到刘言得理不让人没完没了的抱怨:“越来越不像话了,这是做学问吗?完全是一个个是小皇帝呢,随意而为,一点也不考虑别人。”小米平时最讨厌颐指气使、得理不饶人的人。听到这里,再也不忍心听下去了,但是这个时候不想去招惹这个实验室里出了名的扈三娘,于是便悄悄的溜到自己的实验台,

小米伸着头,朝门外看了下,确定刘言已经走下楼,她转过身来安慰沮丧的就要抹眼泪的师妹:“嗨,你别放在心上。以后多实践实践就好了,我做实验也不行的。”

“嗯,谢谢师姐。”秦晓米狡辩道。

“不谢不谢,不过——”秦小米眼睛一眯,若有所思的样子。“什么?”师妹着急的问道。

“实践出真知,听过没啊?“

“听说过的,我觉得非常正确。”

“我也觉得正确。你看你爱骂的原因是因为实践的少。”秦小米打趣道,“所以一会儿帮我洗几十个锥形瓶吧。”

“啊?师姐,你也太赖皮了吧?”黄华很无奈,遇到这样的师姐,因为她没有个大人样,所以你的道理在她那里会失灵。

“赖皮?你才知道啊,晚了。谁让你跟着辛老师呢。所以注定要成为我赖皮的对象。”

“师姐,你看我给你商量个事吧。”

“嗯,说吧,但是今天不许当逃兵,今天我有200多个样品要做,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你得好好配合我这个当之无愧的同门师姐。以后你闯荡江湖那都还得我照着呢。”边说着,秦小米已经把实验室的桌面上摆了满满的瓶瓶罐罐,她颇为她的实验感到骄傲,那么大的地盘都被她一个人霸占了,就连陈元那个邋遢鬼也不得不佩服小米的抢地盘和无赖能力,所以只得远远的躲着。秦小米打算做一下预实验,看看实验设计有没有漏洞。秦小米的这些可都是一些锐利武器,要么是硫酸,要么是核黄素,全是武林至宝这几天谁一不敢惹她。

“你帮我做实验有功,外加我们肩负着攘外安内的使命,老师让我们公费去趟坝上。去看传说中的草堂”

“攘外安内?”

“对,小刘同志已经在草原上呆得不耐烦了,说是要和我们老师谈判,我们此行就是要说服这个小子,让他维护我们的团结。”“我们老师好像也没有将他软禁阿,不耐烦可以回来嘛,天天无事生非,搞得自己像当年的张少帅似的。最看不惯那幅好似整个世界都欠他似的那德性。最主要的是我可不想让我的生活费在他的连珠炮中销毁。”

“嗯,你的抱怨有理想。我支持。“小米使劲地点头肯定着师妹。

“但是我觉得这安内嘛,我捉摸着似乎与我们两个有关。“

“什么?“师妹伸着脖子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看着晓米。

小米一本看到黄华被害强迫症似的一脸恐慌,于是笑道,“哈哈,忽悠你的,刚才被辛老师批了,他觉得我们最近有点失魂落魄,试验数据经常出错,之后他就让我到坝上去清理清理脑袋了,说我里面的回收站没清理好。有死角。

“怎么了?”

“毛老师云“白痴”,所以他特意放白痴一个星期的假,让我去坝上把自己的思维和灵感捡回来。“

“师姐,在这么忙得时候,在这个草原最好的季节,太棒了,不过现在是白天。”说着黄华卡了自己的胳膊一下以证明自己没有睡着。

黄华刚才挨训崛起的小嘴舒展开了。小米看着这个不知忧愁为何,简单单纯的小女孩笑了,她觉得同门师兄弟姐妹就像是一家人,有的时候觉得特别温暖,当小米看着黄华专心的帮她做实验,有的时候实验忙了连饭都来不及吃的时候,她的心里特别感动,她有时间也经常带黄华出去吃点好吃的算作补偿,但是她知道这种患难与共的情感不是饭菜等世俗之物可以补偿的清的。很多时候,面对这些感动她都选择沉默和静静的关心。

秦小米的初衷很好,争取早日入道,但是对于没有一时兴起意气用事的人往往事与愿违。最近秦晓米在实验室的壮举一次又一次的幽默了大家的生活,扩大了大家的视野,让大家觉得这样的一个心不在焉的人都可以考上研究生,简直就是世界的奇迹,当秦晓米把水倒向硫酸的时候,大家简直惊呆了,当时秦晓米作种子发芽实验时,要用30%的硫酸来打破种子的休眠,大家只要当初学过化学的人都知道,配置不同浓度的硫酸时,要把浓酸倒入一定量的水中来进行配置,但是秦晓米独家创作,将水倒进硫酸里,腾的一声,实验室里冒起了白烟。当时在座实验的同学都惊呆了,这是怎么?人工烟雾?秦晓米看着升起的烟雾不知所措的傻傻的呆在原地,一动没动,眼睛却好奇的看着那股烟雾晃晃悠悠的横空悠缓缓地散向不同的地方,她的第一反应是“这多像人的选择阿。有些人选择的继续上升,有些人选择的随遇而安,有些人选择独辟蹊径,有些人茫然失措。”当陈元大声地喊道:“秦晓米,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初级的知识你都不知道,你还做什么实验呢?这很危险的。我们初中的化学都学过的。“

秦晓米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陈元过来一把将小米拽到实验室的北墙跟前。指着实验室墙上的法规说道:“你自己看吧。”秦晓米抬头看了一下,实验室安全规则赫然印在那里,“由于个人问题造成实验时损失的,负全部责任,并且记过处分。”秦晓米心里想到:不是没有造成实验室损失吗?不过她看到同实验室的同学都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样子,就没有将这话讲出来。

这时隔壁实验室的同学都跑过来看,“小米,听说你的壮举了,过来看看英雄。”

“放心吧,英雄尚在,没壮烈牺牲。”小米回道。

“我刚才闻听一阵爆破声,我还在猜想又一个居里夫人就要在烟雾中诞生了呢。”冯回刚进实验室的门,笑着说道,“第一次来视察实验室就给我发烟花欢迎,嗯,不错。”

“我大概不会成为居里夫人了,我觉得我成为勃朗宁夫人倒是不是没有可能的。”小米眯起眼睛想入非非的说道,满脸的陶醉。

“停停,我越听怎么越觉得脸红呢。”在一边做土壤实验的沈笑插话道。沈笑是在草地所做实验的博士后。只要条件够了,和所里签了合同后,可以自由随意出入实验室、使用实验仪器、享受优等权利。

“师兄,您在江湖行走的时间长了,已经麻木了。这么具有潜力的人你都不能深刻的洞察,我绝对是一块金子,虽然有很多时候犯低级的错误,但是错误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你要知道这错误吧,有时候也是财富,你看通过这事我知道水不能往硫酸里倒,硫酸太浓洌,但是水太平淡,你看吧,这水就好比是我们的生活,但是这个硫酸呢,它就像是青春的我们,将我一下子倒进平淡的生活里呢,生活必定会爆炸,而如果将平淡的生活慢慢的随着时间融进我的生命里呢,杯中只会出现一小轮的涟漪,随后就会风平浪静了,所以生活是需要慢慢悟道的,不是一下子就一步到位领悟并享受生活的。”小米振振有词的说道。

“你怎么这么贫呢,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就不能拥有幽默的权利啦?偏见!”小米不屑的看了沈笑一眼,又加了一句:“俗气。”

“你怎么都有理。”沈笑决定不再和这个胡搅蛮缠的刁蛮师妹纠缠。

“秦晓米,我发现了,你丫很不老实,虽然长了一幅老实的面孔。”冯回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秦晓米,你这叫欺诈,你知道吗?长了一幅善良的面孔,拥有一副魔鬼的心理。”陈元也起哄道。

“行了,你们就别搅合了,我这里还余惊未了呢。”秦晓米装出可怜样。

“不对吧,我们可是知道你倒是余情未了呢!是吧,冯回?”陈元眯着眼睛好象看穿了小米的心事一样。眉毛一扬朝冯回挤了挤眼睛。

“对对对,我们可是听说了,你还有点什么伤心往事,有时间讲来听听哦。”冯回起哄道,“我们可是很好的听众呢!”

小米丢给他们一个白眼,留给她们一个急转身的背影,走出实验室,向楼下的草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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