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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前传(二)

“给,这是机票!钱我付完了。”咖啡厅里,葛倩影气呼呼的把机票拍在了餐桌上。对面的代香默不作声的搅着眼前的摩卡。代香现在像一只被碰了触角的蜗牛,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你真的决定留在国内了?”葛倩影整个人占了大半个餐桌,抱着臂膀关切的盯着她。

“嗯。”代香微微点头,眼睛似是看着杯子里的咖啡晃着神。

倩影长长的手臂越过桌上的瓶瓶罐罐两手抓着代香瘦弱单薄的肩膀,“林代香!你再这样下去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了。”

“今晚就走了,让我安静会儿行不。”似是请求又夹杂着命令,确实,她需要绝对的安静才能让自己保持些许的理智。

“那为什么是北京不是上海?”倩影语气中带着试探,长长的指甲不时地敲着杯子。

“你也知道上海有他的。”代香理所应当的道。因为她不能接受有彭嘉赐的地方。

倩影皱起了眉,“你们两个明明还爱着对方,干嘛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啊!”倩影试探着,“听说他们集团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分公司哦。”

显然代香并没在意她说什么,沉默着,转而,“总之,去哪儿对我来说都一样。”

回家路上已是傍晚了,夕阳的余晖还能照在背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看着自己娇弱的影子,形单影只的悲哀就是如此吧。

到了家,代香拿出纸笔。提起笔,却不知从何写起。握笔的手指纤细了不少,关节发白,手抖的不停。定了定心后她用那独有的娟秀小楷短短的写了句:

爸,我回来了。一切安好,勿念。

电话号码:154321OOOOO代香

(机场候机室)

办理托运手续之后,代香在候机室任凭眼前各色旅客来来往往,就那么呆呆的坐着。放空,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状态。吃饭放空,睡觉放空,走路也放空。眨眼的次数怕是十只手指都数的清了。然,内心是怎样一种坚强与倔强在支撑着她,她还觉得自己可以,或许是游学经历让她内心变得甚为强大,或许是本性中的善良让她能理解每一个人却唯独亏欠了自己。就像彭嘉赐在她最需要爱人在身旁的时候弃她而去,她依然恨不起他。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生命中错过的男孩留给她的有甜蜜有痛苦而更多的是满满的记忆财富。只有彭嘉赐,她是真心想要忘记他。

想想大学时代看过的那么多言情小说,通常女主只要是遇见些挫折必定都是痛彻心扉的。而今,自己经历了重重打击方知道小说中的表达或许言过其实吧。该死!怎么又突然想到这儿了呢,这几天就是这样,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偶尔想到以前妈妈在家蹲下来擦地板的样子,她的手厚实极了,虽然稍显粗糙,指掌相连处的关节却都看不见。夏季傍晚间街坊四邻闲聊时总会说道:这代香妈妈的手啊,一看就是有福的命。还曾忆起爸爸在家叼着烟挤着眼摆~弄花草,烟灰掉在地上后又迅速自己擦掉的情景。还有,初中的班主任瞥着讲台上解不出数学题满脸尴尬的她,说的那句,“有时间多用在学习上,人与人的差别在课余时间。”想必老师当时也知道她和天乐的事了吧。

唉,这么一天刚下飞机又要起飞。想想那个夏天的早上,吃着爸妈做的早餐,所有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她也曾经那样幸福过。对,她曾经是幸福的,那味道是甜的。

慢慢她又开始陷入沉思..

那是一个深夏的清晨,虽说渐入初秋,夏阳酷暑却丝毫未减。北方的天气还不算闷热,吱吱的蝉鸣声并未吵醒那座公寓里的女孩。此时,似是建了20年有余的老公寓里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厨房忙碌着。

公寓的外表已经破败不堪,表面的灰色墙皮像是得了斑秃一样有的禁不住风雨的洗礼离开了墙体,有的还继续顽强的贴附在墙上。公寓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表面上看去写满了一生坎坷,细小的裂纹更是不计其数,楼道里野猫的家里一只灰白条纹中透着些许黄色杂毛的母猫正在给三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猫喂奶。

灰白母猫卧在窝内侧,背靠着墙时刻望着楼道的入口,一边喂着奶一边十分警觉的观察着周遭,像是怕哪个不安好心的歹人把她的儿女抱走。而三只小猫中,离妈妈头最近的那全身棕黄的绒毛只脖子上有一小片白的那只,刚刚吃饱了奶即将进入梦乡,任由母猫的一只前爪搂它在怀里,眯着眼无忧无虑。中间那只相较颜色浅了些许,白色却占了大半,想必孩子们的爸爸是只黄猫吧。这只小黄猫,两只前爪并用,抓着妈妈的乳,拼命的吮~吸着香甜的**。而最下边的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则是眯着眼,右爪抱着妈妈的乳一口一口的吸着,像是要吸走妈妈身上的一切,左手还不忘摸着妈妈的另一个乳。母猫的灰色长尾就卷托着小白猫的身体,任由它一口口的吸吮。

已经被踩得没有棱角的楼梯旁边,那可都是各家的宝贝,冬天自家做的酸菜呀咸菜呀大酱什么的可都要指望这一口口的大缸了。楼梯上,沿着墙边摆满了大石头和大缸,破旧的木板像是壁橱一般架起了这些东西。只有一人宽的狭窄过道上,虽然水泥脱落了许多,还算是打扫的很干净。只有一层锁的蓝色的铁门内,一位中年女人,布满鱼尾纹的双眼,耷~拉着眼角看手里的菜,忧心忡忡的蹲在地上。

“香儿是不是该起床了?”这位操着东北口音的中年女人低头摘着手里的菠菜,些许沧桑的手,指腹上的几道小裂口显然已经如老茧一般没了疼痛,长而结实的大母指甲捏着菠菜根部有节奏的摘下菠菜梗,然后漫不经心的扔进面前套着塑料袋的垃圾桶里。那垃圾桶,看上去像是和这房子一样旧,黄色的塑料网筐早已退去原有的色泽,几乎程透明状。若是把一整个洋葱扔进去必定会让它粉身碎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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