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色裙裾轻轻随风舞动,一张白玉无瑕的脸上泛出淡淡的红晕,妩媚的大眼睛紧盯着一处,那里是一只小麻雀,少女一点一点的把手往前移,小麻雀好奇地望着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象是非常喜欢少女似的,竟然慢慢地朝少女的手踱过去。少女绽开微笑,手却似有丝紧张,微微颤着,小麻雀忽地飞到了少女的手上,少女一喜,手动了动,小麻雀立在她的掌中,歪着头盯着她,少女轻轻地把小麻雀托在掌中。一人一鸟互相端详着。小麻雀轻轻地发出嫩嫩的叫声,少女嘴角溢出微笑。远远的传来说话声。
“李大哥,我就把鸟挂在那边树枝上,那么多鸟放一起叫,可好玩了。”
少女心念一动,手动了动,手中的鸟亦惊,高鸣一声,飞上天空。
少女望着小鸟远飞的身影,有些无奈,望向树下,却见有两人正笑吟吟地望着她。
“元风大哥。”如玉叫道。
“玉儿,你是在捉鸟么?”一个温润如玉的年轻男子笑着问她。
“是啊。”如玉道:“没抓着,它飞走了。”
“嘿嘿,姐,你真笨,明明鸟都已经在手上了,居然还让它给飞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嘲笑她道。
如玉眨眨眼一笑。并不争辩。
她爬下树,转向那温润男子道:“元风大哥,你是被石头拉过来看他的武器的吧?他说是你教他的。”
李元风微笑着注视如玉说:“如武说园子里的鸟越来越多,打也打不完,我就想了这个法子,也不知灵不灵。”
“元风大哥,你的法子一定灵。”如玉说。
那少年咧嘴一笑。从身上掏出一把精致小弓来。
如玉一惊:“石头,你怎么用我的弓呢?”
少年笑道:“姐,我看你一个上午都没有瞄准。就拿来试试,看是不是弓出什么问题,好请李大哥帮忙调试。可我试了,好象也没有什么问题。李大哥,你能帮看看吗?”
李元风从他手中接过弓,惦了惦说:“玉儿,我把弓拿回去,修好后再给你。”
“那,谢谢元风大哥。”如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走啦,李大哥,前面就是啦。”少年连声催促道。三个一起往前走去。
深秋的树叶随着一阵阵的风飘然而下。落在他们的发上,身上。如玉伸手接过一片叶子,捏着在风中旋转。
李元风见了,露出微笑。
树上的水果已经采摘完毕,许是为了储藏过冬的食物,鸟儿们却没有散去的景象,依然在果园里飞着,觅着,叫着,唱着,舞着。
这里也成为了果园附近人家的小孩们的玩耍地。只见七八个小孩在叫着,跳着,笑着,吵着,有几个还爬上了树,想去摘那漏下的未被采摘的却已有些干枯的果子。
带着一丝寒意的微笑拂着如玉的秀发,掠到脸上,痒痒的。
前面走着雄赳赳的少年,那是她的弟弟,叫颜如武,他喜欢嘲笑她,偶尔还欺负下她。但却从不允许别人欺负她。此刻他走在前面,带着些迫不及待,走的很急,偶尔还回过头来望向她,用目光示意她走得快些。
如玉心想,也不知他到底在李大哥的指导下弄了个什么宝贝武器。还要用鸟儿的。
侧过头去,却发现李元风正在注视着她,她朝他微微一笑。他回以微笑,眼睛亮亮的。
颜如玉想起午饭时父亲的话,不禁有些好笑,李大哥就象她的亲大哥一样嘛。爹爹对元风大哥,总是想太多了。
“到了。”颜如武猛的一声大喊,如玉被吓了一跳。收回心思。
四处打量,却没有看到什么武器。她却注意到李元风的微笑。
她有些疑惑地望着弟弟,探询地望着他俩。
“玉儿你看。”李元风抬头指向一棵高高的树枝。随之望去,却见那棵树上,站着十几只麻雀,再细看,每只鸟的脚上却绑着细绳,牢牢系在树枝上。许是累了,此刻它们即使见到人来,却只是象征性的挣扎。鸣声听起来却象是很虚弱了。
李元风打量四周,四周已不见其它鸟的足迹。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李元风道。“等明年春夏到了,可以用这种方式驱鸟。”
“好,就用这个法子。”颜如武欢声答道。
“那就不要绑着它们了。放了吧。”如玉有些心疼说。
“是要放了。看这天,似是马上要降温了。不放的话可能被冻死或是饿死了。”李元风点头道。
颜如武听到李元风的话,便爬上树,用刀子割断那些绳子,一脱束缚,麻雀们四散飞去。
如玉欣喜地看着那些鸟儿飞走。李元风微笑地注视着她的侧颜。
“元风大哥,那个,为什么可以驱鸟?”如玉转向李元风问道。
李元风微笑道:“鸟亦有鸟语,鸟被绑着,惊惶之下,大声叫唤,多为惊恐。它们的同伴听了,收到警示,为防也被抓住,就逃得远了。如此一来,可以将它们吓走,而不用捕杀了。”
“这个法子真好,元风大哥,你好厉害。”如玉高兴道。
“这个法子,玉儿喜欢吗?”李元风轻声问她道。
如玉眼里尽是欣喜,她欢喜道:“喜欢。”。
颜如武爬下去,看着如玉,嘿嘿直乐。
“姐,你真聪明。当时李大哥教我时,我还半天不能理解。姐你一听就明白了。难怪老夫子和李大哥总夸你。”
如玉脸一红,瞪他一眼。
三人说着话,朝果园外走去。
果园外,是一条小河,河面不宽,河水虽不浅,可河面上还是突出一块块黑的白的灰的石头。河两岸是已经泛黄的草地。远远地可以望到一条青色的石桥横跨于河上。
如玉找块草地坐下来。颜如武却一大步跨到河中的一块大石上。
李元风在如玉旁边盘腿而坐。
颜如武大叫:“李大哥,姐,我们捉鱼吧。”他脱了鞋袜站在水中,伸手摸鱼,却收获甚微。河里不时游过大的小的鱼,从他的脚边溜过,他却总抓不着,颜如武有些微赧,便从河底摸了些石头举起来朝河里的鱼砸去,溅起的水花直飞岸边,如玉惊叫起来。李元风伸出手去,帮她挡住飞往脸上的水花,望着她因惊慌而变得有些微红的脸,他的脸亦有些微红了。
深秋的太阳挂在树梢上,斜斜地暖暖地照在他们的身上,伴着一阵阵欢畅的笑声,回荡在有些清冷的河面,不远处果园里传出孩子们的欢笑声,麻雀们在树枝上依然唱得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