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野道:“比往年薄了三寸。”
老夫子点点头:“不错,应是如此。”
又问道:“那树上的冰梢走向可是有所不同。”
任小野略一沉吟,点头称是:“初入山时为南向,山中为东南向,快出山时,似是直下。”
老夫子点点,又问题:“你们这次穿山而过走了几天?”
任小野说:“三天。”
老夫子以问道:“任姑娘,你们出发之时刮的可是北风?”
任小野道:“没错,是北风。”
“第二天你们行至山中时,刮的可还是北风?”
任小野皱皱道:“风从东南方吹来。”
颜如武道:“老夫子,当时我们在山中,还奇怪这季节,怎么会刮东南风呢。而且也没有往年那么冷了。”
李元风和老夫子对视一眼,面有喜色道:“任姑娘觉得今天的风可有什么变化?”
任小野仔细回忆道:“下山时,风已停。”突然走至窗前道:“不错,一点风也没有。”
颜如武亦走上前道:“没雪没风,倒是好天气。”
李元风笑道:“任姑娘,这就是在下请姑娘来的原因了。”
任小野望着他,神色里甚至是惊疑。
李元风道:“任姑娘,如果在下没有猜错,今晚南风会劲起。气温亦会骤升。足以融化几尺厚冰雪。”
任小野吃惊道:“什么?”
李元风道:“这就是为什么我请各村寨准备好,约定他们于三天后的辰时抵达我们原先指定的位置。到时还得借助姑娘指引上山寨之路了。”
任小野冷冷一笑道:“李元风,你既早知道这风向会变,气温会升。当日议事何不早说。想是你自己并没把握吧。”神情似是有些挑衅。
李元风不以为意微笑道:“任姑娘,天意难测。虽有天象显现会有此异象,但若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元风岂敢拿众位乡亲冒险。今天得姑娘确认。方才放下心来。元风先前没向姑娘明言,是元风的不是,向姑娘赔罪了。”
“哼,这会你倒假惺惺来赔罪了。酸书生。”
任小野冷哼,只是心中已无气恼,脸色也平和下来。
老夫子看着她笑道:“你爷爷倒是后继有人了。这性子,象极了。”
任小野对老夫子挺是尊重。不再出言。
颜如武看到她此时不再发怒,心中甚是快活。一时又忍不住去弄那长尾雉。只苦了那雉。早已被吓得半死不活的。此时又被他弄,却是似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闭着眼受着。
张孟春道:“李大侠,此次出来前,我已安排我们村寨乡亲按您的要求去准备了。”
李元风道:“如此甚好。有劳张兄弟了。”
张孟春道:“李大侠可还有其它的吩咐?”
李元风微笑道:“张兄弟做的已足够。素闻燕子口有一文一武,文的机智多谋行事稳重,武的百步穿杨,一条虎鞭舞得山贼闻风丧胆。能有二位之助。元风之幸,感激不尽。”
张孟春忙称不敢。
任小野虽不言语,眼睛却紧紧盯着李元风,眼神里甚是复杂。
老夫子站起来,拍拍烟杆道:“元风小兄弟,老夫便备好了桃花酿等着你们的归来了。”
李元风颔首称是。
老夫子又用烟杆指指任小野道:“小姑娘,回头上我那,给你爷爷拎两壶桃花酿去祭祭他,他就好那个味。”
任小任眼窝一热,忙点点头。
老夫子出门而去。
张孟春道:“李大侠,在下得赶回燕子口去,告辞了。”
李元风抬手道:“张兄弟莫急,今日休息一晚,明天再启程吧。”
张孟春略一思忖道:“如此也好。”
李元风道:“张兄弟若不嫌弃,就在我这茅舍暂住一宿吧。”
张孟春道:“李大侠客气,是在下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