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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别”

“朵朵,我们走了,你要一起去吗?”小青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次,我还是默默的躺在床上不回答,小青无奈的向舍长耸肩示意她也没办法。“小青,你先出去,我和朵朵单独谈谈。”“好。”小青走出去,轻轻合上门。我感觉到舍长向我走来,“朵朵,迟早要面对的,逃避也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陪伴。我走了,你好好想想。”舍长隔着被子拍着我,给予我安慰。

舍长也走了,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的环境使我慢慢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迟早要面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脑子里一直循环舍长刚刚和我说的话。确实也如此,本以为自己能不在乎,能遵守承诺,可还是会不自觉的想起,表面满不在乎,当真正发生时,自己却又是如此懦弱。

起身看着镜子中的我,短短三天,我竟把自己弄得这么憔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陪伴。换好衣服,在镜子中练习微笑。来到病房门口,我还是不敢迈进去。透过门外看着吸着氧气的子舟,子舟憔悴的模样使我双眼不禁湿润。靠在墙上,咬着手背,不使自己哭出声。

“听到门外有动静,就知道是你。”“舍长,子舟她······”舍长摇摇头,“医生说最多还有一个星期。”听到这,我刚克制住的眼泪又滑落下来。舍长抱过我,“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中就属你和子舟的感情最好。”舍长抚摸我的头,“子舟最近一直提起你,赶紧擦干眼泪进去吧。”“舍长,我想在外面再待会。”舍长没有说话。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子舟,我不想让子舟看到我难过的样子。那次子舟突然晕倒在宿舍,躺在床上的她还一直对我说,“朵朵,你不要难过,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吗?”我不想在这个时刻让子舟看到我失约。突然想到什么,我冲回学校,气喘吁吁的跑回宿舍,看着桌上的东西还如以往的模样,我松了一口气。

再次赶来医院时,天已经黑了。轻轻推开门,小青和舍长已经不在房内。“朵朵,你来了。”“把你吵醒了吧?”“没有,快坐下吧。”把东西放在子舟旁边,“朵朵还把它带来了。”“是啊,幸好它还没有枯萎。”子舟笑了笑没有说话。“子舟,谢谢你以前一直帮我照料它,如果没有你,它早已经死了。”“因为我知道它对于朵朵来说有着不同的意义,你见过谁第一次来学校还带着一株兰花?”“子舟真的很善解人意。”子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子舟,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我当然记得,那是你还叫我学姐呢?”“哈哈哈,那只是个意外。”“现在我想想就觉得搞笑。”“那时候我刚走出宿舍,就有一群女的往我手中塞情书,她们说让我转交给我们班一个叫周子舟的,然后我就给了你。”“那是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情书。”“对啊,我当时还郁闷,为什么要我交给的对象是个女的。”子舟露出微笑说,“后来才知道我们班还有一个叫做周子洲的男生。”“就因为这件事我们就成为好朋友了。”子舟长叹一口气说,“是啊,好像人与人之间有着莫名的牵引,不然这么多人为什么就你俩有牵连。朵朵,我好像听说你有几个很好的朋友。”“嗯,那时候我们三个形影不离,说好了要一起看日落,不过现在有一个人已经离开了。”子舟听我说完,“朵朵,我有点累了。”“那你好好休息。”“嗯,我会继续帮你照顾你的兰花的。”我走后,子舟一个人默默的流泪。

“朵朵,你的兰花快要枯萎了。”我继续翻着书,“不用管它,就让它自生自灭。”子舟没有说话,一个人走来走去的。小青说,“子舟,你在干嘛?我都被你转晕了。”小青刚说完就被舍长“揍”一顿,我只听见子舟关门,开门,关门,开门的声音。即使小青一直在抱怨我也没有抬起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几天过后,我无意看到桌上的兰花既然重换生机。“开心吗?”子舟走到我身边。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子舟这个问题。“经过这么久的努力,它终于又活过来了,朵朵,以后就让我帮你照顾它吧?”看着子舟清澈的双眼,我不忍拒绝。希望兰花能代替我陪你走过接下来的时光,你也是我遇见的美好。

“咚咚咚”,我打开宿舍门,一对中年夫妇走进来,“我们是来收拾子舟的东西。”这句话,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考虑什么,我往门外冲去。舍长和小青的声音在我身后越来越远。我到达子舟所在的病房,里面只有护士人员在整理。“请问住在这个病房的女生去哪了?”“她已经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站不稳脚,扶着床沿。不是说还有一个星期吗?明明昨天才见的面,为什么这么残忍变成最后一面。“那孩子也是可怜,明明可以多活几天的,可是昨天却突然病情恶化。”“姐姐,请问她具体是什么时候病情恶化的?”护士抬头想了想,“大概是七点左右。”

七点?那正好是子舟说她要休息的时间!为什么我这么大意!为什么我要离开?在子舟最后的时刻离开?我拿起床边的兰花离开。还好,还好你替我陪在子舟身旁,陪她走过最后一刻。子舟,昨天才和你说说已经有人离开我,为什么你还这么残忍的也要离开,而且还是突然的永远离开。我蹲在路边,埋头哭泣。

“沐朵朵,你怎么了?”我抬起头,原来是班长。“你怎么哭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班长拉我站起来,因为蹲得太久,脚有些发麻。“你还能走吗?”“可以的。”“不用勉强自己,我来背你。”我还在犹豫中,班长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喂。”······“我突然有些事情不能去了。”班长说完,挂了电话。“班长有约吗?”“现在没有了。”“那班长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班长并没有问我要去哪里,他直接点点头。

来的地方是我以前最不喜欢的路边排档,不过现在是个很好的地方。班长没有制止我,一瓶接一瓶的和我碰杯,我一口气喝完,朝着班长打着酒嗝。班长没有显露出嫌弃的表情,这让我更加放肆的把桌上剩下的全部喝光。“老板,再上酒。”“沐朵朵,别喝了,你醉了。”“我没醉,醉了才好,班长,你的电话一直响,你不接吗?”“不用管它。”老板把酒上来,我开了一瓶递到班长面前,“喝。”班长接过,一口气把它喝完,我很开心,我也继续一瓶接一瓶的喝。

不知过了多久,我趴在桌面上,“为什么你们要一个个地离开我,悠悠,林默尘,子舟。”“林默尘,为什么你让其他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林默尘,其实我还是舍不得你。”······一股力把我扶起,我趴在一个宽阔的后背上。“林默尘,是你吗?我就知道,你还是放心不下我。”说完,我带着幸福的表情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头还是很疼,可能昨天喝得太多了。扶着头艰难的坐起。“你起床了?头还疼吗?”班长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班长走进来,我才反应过来看着房内,我下意识的看向我的衣服,我原来的衣物被一套睡衣所代替,那这样的话,意思就是······我看着班长,“那个,这是你······”班长笑了,推着眼镜,“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可不会乘人之危。我是让服务员帮你换的。”听到班长的解释,我对于刚刚的想法有些不好意思。“你换衣服吧,昨天那套衣服已经被你弄脏了。”班长把衣服递给我,“换好再叫我。”

“班长,可以进来了,我换好了。”班长听到我说可以后才走进来,“不错,看来我挑衣服的水平还不错。”“这是班长你挑的?”“是啊,你不知道,我去买衣服时,那些店员一直在旁边遮着嘴笑。”“哈哈哈,给我我也会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帮女朋友买呢?”我说完,自己一个人笑起来,见班长没有笑,我才慢慢停住笑声。我刚刚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说话没有经过大脑?

“原来沐朵朵睡相这么随意?”“什么?”班长指指床上。床单被我弄得乱七八糟,起床时还把被子踢到床下。“班长,这只是个意外,我发誓。”班长见我如此较真的样,“好,我相信你,这次只是个意外,我们走吧。”见班长相信我的说辞我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嘭!”门被狠狠踹开。我被这巨大的声响吓了一跳。伊乔怒气冲冲的向我们走来,“啪!”给班长一个响亮的耳光。我被这一切所吓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李傲!你说你和朋友在一起,为什么现在却在这?”伊乔看来我一眼,“而且还是和她在一起?”我好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向伊乔解释道,“伊乔,你误会了,事情不像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慢慢向你解释。”“解释?”伊乔指着床说,“我只相信我眼前看到的。”“伊乔。”“李傲,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不是接受我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话啊!”“伊乔。”伊乔眼中充满怒气,“闭嘴!”

“伊乔!你够了!你怎么能对沐朵朵这样!”“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沐朵朵是你的朋友。”“朋友?是朋友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伊乔,说了只是一场误会。”“那这是什么?”伊乔拿出手机,手机上的图片是班长吻我的脸庞。“伊乔,这不管沐朵朵的事,她那时已经醉了。”“李傲,你和我说清楚,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爸爸需要我爸爸的资助?”“是。”李傲果断地回答,伊乔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那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沐朵朵。”伊乔听到这个答案好像并没有感到奇怪,好像心里早有准备。伊乔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跑出去。

见班长呆在原地,并没有打算追伊乔的意思,“伊乔。”我跑了好久,终于追到伊乔。伊乔坐在长凳上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伊乔。”伊乔赶紧抹干眼泪,“你来干嘛?”“伊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朵朵,我不想再听你说任何的话,我不想听。李傲突然接受我我也感觉很奇怪,在无意中我看到他的日记,里面全写的都是你。我不敢多想,我怕我说出来李傲就会马上离开我。朵朵,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我就想一个笨蛋,明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担心失去。朵朵,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让给你,唯独李傲我做不到。”“伊乔,我心里只有林默尘。”“但是李傲不是这样想,他知道你有林默尘,可他宁愿等!”伊乔背对我,“朵朵,这段时间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别来找我。”

伊乔决绝的态度,让我知道这件事对伊乔的伤害有多大。伊乔,我们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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