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宁回过神来,陆仲西已经站在她面前,端的是风流倜傥,清冷高贵,安宁撇撇嘴,往旁边挪了挪。陆仲西大手一捞,就把她困在身边。
“干,干嘛”安宁缩了缩,问。
陆仲西没搭理她,仿佛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眼神落在远处。
安宁扭了扭身子,“别动!”
安宁磨牙,愤愤看着一旁风轻云淡的某人,恨恨转头去看齐谨之围着齐老打转,自娱自乐。
“宁宁,你也在啊!?”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安宁顺着声望去,就看见慕缓歌穿的人模狗样的朝这边走来,后面跟着宋忻,安宁兴致缺缺,望了两人一眼就没再说话。
慕缓歌摸了摸鼻子,讪讪道“阿西。”
陆仲西挽唇,“alan,”
一个名字,听得慕缓歌抖了抖,看他的样子,着实有些触目惊心,暗暗盘算自己近期有没有得罪过他,直到确定没惹到过这位爷后,选了一个最安全的话题才道,“往常你都是不会出席这样的宴会的。”
陆仲西斜睨了他一眼,勾唇,“嗯,但是许助说这几天都看不到你人影,所以只有我来了。许助一直以为你怎么的了,差点报警找你来着。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不需要了。”说着他悠悠瞥了一眼慕缓歌身后的宋忻,笑得意味深长。
我,了,个,大,艹!
有这么卖队友的吗?!什么报警来找,确定不是抓吗?
慕缓歌祭出平生最谄媚的笑“求放过!”
安宁吓得往后缩了缩,这绝对是她见过最大型的宠物了!慕缓歌朝她咧出一嘴白牙。
陆仲西看见安宁的动作,不悦的皱了皱眉,却难得地说了一个好字。
慕缓歌惊呆,半晌才缓过神来,这种本来都已经决心赴死,下一秒无罪释放的感受简直不要太酸爽!
“你,你说什么?”
陆仲西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阵嘈杂声打断,只见齐谨之一脸阴沉的朝着边走来,完全没了初见时的欢脱。
慕缓歌诧异的挑挑眉,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了!
而安宁却只看到随后而来的两道身影,一瞬间所有景物纷纷稀释倒退,只有并肩走的两人显得那么般配。
“哥!”男子松开女子的手向前拉住一脸阴沉的齐谨之,女子看见一旁坐着的安宁怔了怔,转瞬又一脸焦急地看着齐承之。
安宁想,是了,早该想到的,名字那么像,怎么会是毫无关联的两人呢?一时间有些失神。
陆仲西身体微向前倾,将安宁护在身侧,眸色深邃地看着两人!
“闭嘴!”齐谨之压抑着声音爆喝!
慕缓歌挑眉,拉着宋忻坐下,乐得看戏。
“不!”齐承之固执的拉着他的手不放。齐谨之垂在一侧的手攥的发白,抬眼看他的那一眼里有恨!
“哥,”这一声里有祈求。齐谨之视若无睹,色沉如水,“齐承之,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齐承之哑然,却依旧固执的不肯撒手,像很多年以前用这样一双受伤的眸子看着自己,就像是受惊的林间小鹿,每每看到他都会不自觉的软了心肠,去承担所有,换他的平安喜乐。
从小,外界只知道齐家长孙齐谨之,他的一举一动,甚至到一言一行都被放大到公众视野里去观赏;所以他从被要求优秀,到习惯优秀。从钢琴到国标,从太极到散打,他从没有过寒暑假,也从没有过自由。他出生时母亲就已经离世,父亲因母亲的原因也不喜欢他,从小便由爷爷一手带大,按着他的期待,一路成长成他想要的模样。而他所未感受到的所有,齐承之都有,他被好好的保护在伞下,不受日晒雨淋,但那时,唯一的温情,便是这个会喊自己哥哥的小奶娃,他从不喜到习惯,只用了半年的时间。而后来,却是他亲手打破,一同碎掉的还有他未来得及开花的爱情。
“哥,爸爸很想你。”
齐谨之利眸扫过,“我没有父亲!”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很疼你的”
“今天是爷爷的宴会,我不想惹他不开心,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齐谨之不耐烦的的说。
齐承之看了看周边越发关注的人,不甘心的送了手。直起身,将手插进兜里。
向鸢蓝上前,笑道,“一直听承之提起你,可惜直到现在才见到。谨之哥,我是向向。承之的未婚妻。”
齐谨之敷衍似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众人见状,窃窃私语,“我看大公子和二公子关系很好嘛!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谣言说两人不和?!”
“得了,这些八卦听听就好,可千万不要当真。”
向鸢蓝隐隐听见谈论声,看了一眼身边的齐承之,将他拥得更紧了。
“怎么了?”
向鸢蓝摇头,“我很开心,真的。”
“傻瓜。”齐承之宠溺的抹了抹她的头发,笑道。
“我才不……安……宁。”向鸢蓝刚要说话就看见远处坐着的安宁。
“什么?”齐承之震惊,手指微微发抖,顺着向鸢蓝的目光看去,就见远处坐着一个人,长发飘飘,穿一身宝蓝色的西装。
而安宁见两人往这边走,泪了。貌似躲不过?
一时,在纠结该说些什么?
嗨?
好久不见?
你过得好吗?
还是,装死?
最后,还是蹦出了一句,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