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翡来到前厅,但见那二人都静静坐着喝茶,并未交谈。
“乐正少主,温四小姐。”云翡颔首见礼,向着温筠柔歉意解释:“温四小姐来的不巧,殿下这会儿不得空,无法出来会客,望温四小姐见谅。”
温筠柔见只来了她一个人,哪怕再端庄自持也难免流露一抹黯然,然而温筠柔并不似外表般弱不禁风,哪怕明知这番话不过是托词,也只淡淡笑道:“既如此,我就告辞了。”
“温四小姐慢走。”云翡只将其送出花厅。
乐正祐阳见人走远了,纳闷问道:“她找九皇子做什么?我见她提着食盒呢,难道是专门给皇子送点心的?啧,温家还真有心。”
乐正祐阳显然是误会了,以为温筠柔此举是温家授意。
云翡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能怎么说?说温筠柔是冲着南九这个人来的?只怕如此还不如不解释呢,虽说此届对女子十分宽容,但到底女孩儿家,主动对男子示好已是难为情,再戳破这层纸……将来事儿成了倒好,若是没成,名声必定大大受损。
“少主今日怎么有空来皇都?”云翡有心转移话题。
乐正祐阳也没探究温筠柔的意思,顺着便答道:“晏三儿请我来的,哦,晏三儿是晏家三公子,晏承烁。到底是他有办法,竟能请来红蔷与绿荷二位姑娘一同游船……”话说一半似乎意识到不妥,讪讪笑着住了口。
云翡笑笑不以为意,反而打趣他:“那少主该去游船才是,怎么想起来找我?”
“你是我、你曾经是我师妹,当初出事我没帮上忙,以后自然得照看着你,难得来皇都一趟,当然要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乐正祐阳觉得她挺奇怪,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遇到这么大的事,非但不闹,且毫无颓丧愤懑,仿佛经历一切的并不是她似的。他本身是个冲动热血的性子,既为她的遭遇感到愤怒不平,又为她的无动于衷恨其不争,可最终还是一声叹息。
如同父亲所说,如何争呢?
夏家是怎样人家,哪里是云翡一个毫无依仗的女子能抗衡的?连乐正家在收受了夏家的“赔礼”后都沉默不言,还能指望谁?
乐正祐阳初听闻如此结果着实震惊、不甘,可父亲说无能为力,乐正家看似一个大家族,实则几百年来底下的人早各怀心思,如今他只能暂且压着。若将来乐正祐阳不能支撑起来,只怕是……
想到此处,乐正祐阳满心烦躁,想不通怎么突然间自己的处境也如此危险急迫,好似瞬间有座大山压在心口,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公子果然好心肠,没能做公子师妹,实在是我没福气。”云翡想到那么个乐正家,这位少主心性却是如此,难怪乐正天当初急迫的希望收自己为徒。
乐正祐阳脸色微红,心中却颇有些自得,当即邀请道:“晏三儿给我预留了十七园的院子,正好赏荷听曲儿,反正你也是闲着,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云翡觉得这人对自己未免太好了点儿,或许、是自己这副相貌的关系?
“好,我一直好奇十七园究竟是怎样呢,这回就托公子的福去看看。”云翡有心打听事情,可不好大刺刺的问出来惹人怀疑,便顺着对方的意,找机会再引导话题。
随之云翡唤来一名侍女,把出门的事儿告知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