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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出于蓝

林谦在商学院的意愿并不是很强。他出身古渊国,古渊国比较注重读书人的培养,他的素养也是很好的,唯独和商学院的气氛格格不入。

就读商学院也并非是他之所愿。他父亲早年是一个文学编辑,只不过水平上稍微有些不足,很快便递交了辞呈,转而做了一个印刷作坊,生意上微薄的收益只能维持一家人的正常生活,而林谦或说是他的一个希望的寄托。

也许是天意弄人吧,父亲对文字不怎么来电,但是林谦却对文字有着天生的亲切感;父亲让自己从小接触生意上的事情,他也接受。

他对商韬说过自己要在古渊国建立一个最具实力的文化一条龙性质的服务机构。

“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表达你的那位同学有凌云之志、非池中之物呗!”融馨进了小竹林,心情瞬间开朗。

“‘非池中之物’?说得好!我看他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商韬感叹道。

“那你觉得自己又是什么呢?”融馨停止脚步,一本正经地问道。

“我怎么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所谓当局者迷!”商韬笑道。

“还有多远才能到啊?”

“不知道。他读书没有固定位置;但可以确定的是,就在这片林子里面!”

“所以说,只能像这样漫无目的地找喽?”融馨有些许的埋怨,“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啊?”

商韬的鼻子嗅了嗅:“你不是神厨吗?嗅觉肯定很好,你也来啊!”

“你先说是什么味道我才能寻找啊!”

“紫罗兰花香!”

两人在丛林中寻找着这种味道。

“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像我们家里的小丸子呢?”融馨笑道。

“小丸子?你是在骂我是狗吗?”商韬瞥了融馨一眼,笑道:“你刚才顺带着把自己也牵连进来了,算扯平了啊!”

“只是打个比方,其他的我有说什么吗?是你自己往上靠的,你赖谁?”融馨笑道:“再者说了,我们家的那只小丸子可比你可爱多了呢!”

“……”

在不停的交谈中慢慢寻找着林谦的所在,他们俩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其实每年的见面会,林谦都是在林子里和自己的父母见面的。以前,商韬的父母每次都会来,所以忙着和家人见面,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依稀中,商韬听到的是一些不大悦耳的吞吞吐吐。

“商韬?你怎么……”林谦大惊道,“伯父伯母这次没来吗?”

“你先别管这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的回答我!”

“什么问题?”

“外面不是有一个专门的位置提供给你们吗?”商韬心中不悦,“你不孝吗?我看不是,还会有什么样的原因让你躲在这里一家团聚?”

“你别再问了!”林谦阻止道,“我可不像你,生在蓝晶帝国首富之家,有的是资本,想怎么扑腾随你自己的心意……”

“儿子,你别说了,我替你说!”林母走过来,“你叫商韬?我说孩子,你知道我们家谦儿在这个学院的难处吗?我们只是不想让他经受其他人对他的指指点点,你明白吗?”

“既然你们知道他的困处,你们又何必让他在这里学习商务?”商韬不解道,“他应该在你们古渊国学习文学而并非在这里空耗时间……”

“我已经经历过了,文学这条道太过崎岖了……”林父说道。

“您走过一遍之后的总结只是以您自身的能力作为考量问题的出发点和标准,您怎么就能肯定您们的儿子不能做得比您更优秀呢?”商韬问道:“林伯父,您认为子女该是父母的什么呢?”

“希望!”

“只对了一小半儿!”商韬纠正道:“还有您并未说对的一大半儿——您的儿子林谦是您血脉的延续但并不是您生命(命运)的继续!”

“孩子,你才多大呀……”林父濒临词穷了。

“你们古渊国不是有句话说,人只有学识比高低,不问龄岁之长幼吗?”商韬笑道:“难道我有说错吗?”

“还有,林谦你!”商韬转了话锋,“别人的嘴长在他们身上,爱怎么说随便他们,你管不了这个;‘子为父血脉之延续,并非其命运之继续’一句话把他们的嘴封死!”

“……”

其实,蓝晶帝国的使团早就已经在商韬的衣服上面动过手脚了,商韬这些天的的言行早已经被情报部门掌握。

“情报搜集的情况怎么样了?”一位穿着宽肩风衣的男子问道:“如果可以了就请交到蓝天和蓝斌两位王子的手中!”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部门负责人上前来询问道,“我们情报部的所有资料都是由陛下亲自过问的,这次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不一样了!”风衣男子眼神怪异地笑了笑:“我只是过来传话的,其他的你别来问我;快些把情报资料交出去完事儿!”

“明白了!我马上就把东西整理出来遣人就送过去!”

蓝晶的君主已经步入风烛残年了,他自己也深知自己快不行了,此生历经196年,生育了18个王子和16个公主,其中16个王子都被他分到蓝晶帝国各地担任地区行政长官或是戍守边疆去了,身边只留下大儿子蓝斌和最小的儿子蓝天分别管理各地呈交上来的奏章之类和负责京城的安全,此不在话下。

“大王子殿下,这里是前几日发生的商船劫案的卷宗,请您过目!”

“放那儿吧,我等会儿会看的!”大王子消瘦的体态舒了一个懒腰,随手拿起劫船案的卷宗审阅。

“你等会儿!这份怎么没经过处理就交上来了?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大王子质问道。

“这是陛下命情报处递交上来的,至于为什么没有进行处理,小人便不得而知了。”

“行了,你退下吧!”大王子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专心翻阅起卷宗。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啊……”卷宗看到一半,大王子心里嘀咕,“来人呐,速去请老师进宫!”

“此事很简单,陛下这是要看您与小王子的能力,这是一道最终决定谁是王位继承人的题目!”

“老师,我该怎么做?”

“此事该如何处理是不可捉摸的。陛下无非是要看而为王子殿下处理此事的态度,但是怎样的态度是陛下满意的,不可知也!”老师一本正经地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类似的情况在小王子那里也上演了,只不过最让他奇怪而是,此案的总结应该属于自己大哥的管理范围,而并非是他的权限,更何况还是一个未经处理的案子,不管怎样,既然已经来了,就算不行也得硬着头皮上!

经过数日的处理,因为搜集来的物证有限,案子的进度缓慢。

小王子请来了商衡询问其父商鸣在此之前的行为是否有异于平常。商衡把父亲出行总带着一个保险箱的情况说给了小王子听,总体来说,价值也不是很大。

“对了,家父有一份遗嘱现在还在家兄手中,具体的内容没记太清,三天后我再去一趟紫罗兰帝国向家兄要来给您过目。”

“是否太久了?能不能快些?”小王子说道。

“不瞒殿下,家父曾为我和家兄与周家订了婚约,明日便是登门正日,在下必须完成家父的遗愿……”商衡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现在回去,这边就……”

“君子应成人之美!”小王子的老师打断道,“既然商公子有喜事临门,殿下断然没有破坏的意思……”

此后说了几句话,商衡便离开了。

小王子回来疑问道“刚才老师为何不让我说下去?他早些把其父的遗嘱拿来,我们就极有可能早些时日破案呀!”

“老朽虽不能揣测到上意,但是却知道要做一位合格的王,有时候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该等的时候就得等,时机未到,不可成事!”,“现如今,殿下刚好遇上了一个显示自己耐性的好机遇,何不在此表现一下?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多年,两位殿下的能力陛下已知八九,最后就差耐性的考验了——如果陛下考验两位殿下的正是耐性,您现在抓住了不就是抓住了必胜的筹码了吗?”

“先生一语惊醒梦中人,学生受教了!”

这几日来,蓝天把所有能用的材料全部梳理了一遍,种种迹象的表明,惨案是梦兰雇佣兵的杰作,但是雇主是谁却不得而知了……

就差临门一脚,蓝天反倒悠闲地放松起来了,大王子通过眼线得知了小王子的情况,大笑,“他也碰到了和我同样的难处了!”,“来人!我们今天非得把幕后的雇主揪出来……”

到了君前禀奏的时刻了。

老国王半躺在龙榻之上问道:“你们查得怎么样了?有结果了没有?”

“父王,儿臣查到,商氏在生意场上树敌不少,因此不乏仇家寻仇的可能,如果顺着这条线思考下去,最大嫌疑非矿产大亨周灏莫属;欲在商界称霸的目的,周灏便不惜花费巨资雇佣梦兰组织里的杀手作案!”,“商氏毕竟是他达到目的的最大阻碍!”

“完了?好;还有你的。”老国王问过大儿子之后继续询问小王子。

“儿臣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东西了。”

“为什么?”

“因为儿臣查到的大部分和大哥相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儿臣认为周灏完全不可能去做这种事!”

“此话从何说起?”老国王问道。

“因为商家的二公子已经回国,明天便要登门与周家小姐完婚。”小王子解释道,“他应该清楚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他是首个被怀疑的对象,一个精明的人怎么会如此糊涂呢?”,“再者说了,周家完全有条件和商家做姻亲,强强联合,又何必搞得两败俱伤?”

“你的意思是,周灏被排除嫌疑了?”大王子问弟弟道:“他若是正好想到办案人有这样的思路,那他肯定会认为自己不仅不是首个嫌疑,反而是第一个被排除在外的!”

“那他也应该想到,自己的行径万一某天被(商姓)女婿察觉要找他寻仇,自己的女儿会有多么痛苦,他不可能不作考虑!”小王子道:“现在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这一切,我现在还在等最后一份证据,待证据齐全了儿臣才好向父王禀告!”

“什么证据?”老国王问道,“为什么现在不能拿来?”

“是商鸣的遗嘱。”小王子禀告道,“至于为何不能现在拿出来,那是因为商二公子回国时并未将遗嘱随身带回来,现在还在商家大公子手里;而现如今的他忙于成婚,抽不开身。”

“他抽不开身,难道就不能寻个人代劳?”大王子问道。

“我们的传统是,父辈的遗嘱需要在(嫡)长子身边超过三天之后才能分发给其他子嗣,但必须得由本人亲自去请!难道大哥忘了?”小王子说道:“就算是王室里的人也没有权力去破坏传统!”

“那份遗嘱就真的那么重要?”老国王问道。

“证据不足便要定人罪名,如果错了则又多了一个冤假错案!”,“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只有等待……”,“在证据不足的现在,谁都可以是被怀疑的对象,谁也都可以不是。‘怀疑’毕竟只是逻辑猜测,证据才是有一锤定音效力的东西!”小王子说道:“大哥怀疑周灏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没有证据,你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周灏即使真的是幕后的真凶,只要铁证摆在他面前了,他还有狡辩的余地吗?”

大王子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咬牙切齿。他感觉到自己完全处于下风了,危机感自然也越发明显了!

他找来自己的老师询问形势反转的方法。

“巫师们不是说万年帝国混乱局面将近吗?依老朽看来,陛下此次选择必然会考虑到这个因素——若想让蓝晶帝国在以后的混乱中生存乃至崛起,则必须得有一位有霸主气概的继承人挑起帝国的大梁!”

“我好像已经明白了……”大王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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