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香港希尔顿酒店
“老七,我以为你会有什么的高人一等的藏身之处,居然还是这里。”穿着一件背心的江题正斜躺在沙发上,手上拿着PSP,活像个土财主。
林奇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哎哎,你能少占点地儿吗?这里又不是你一人住。”
“哦,哦,抱歉抱歉,习惯了,习惯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这时候才看见他嘴上叼着一颗棒棒糖。
“哎,老七啊,你别老盯着那些纸啊,要不今晚上出去喝酒吧,我想你一定是忍不住了,对吧?”谢谦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埋头看自己的东西,:“哎哎,你******到底是听没听见啊。”
真是聒噪,只好放下东西:“听见啦,江大少爷,喝酒嘛,哪里都一样,冰箱里还有很多,想喝随意拿,希尔顿的金字招牌这点酒还是管够的。”
“在房间里喝多没劲啊,一块出去呗,找一个正点的酒吧,微醺几杯,我相信以咱俩的魅力,一定会有成片的大鱼上钩的。”
“大鱼啊,嗯。”罗歇抱着一卷图纸过来:“你现在要做的是赶紧去照镜子,晚了就来不及了。”
林奇向罗歇扔了一瓶果汁,:“喝一个,味道不错。”
“嗯,谢了。”他喝了半瓶,:“老七,你说沙漏的那个首领在矿洞里被你杀了?”
“对,被火烧死的,勉强算是我干的吧。这个还有吗?”谢谦指着果汁,林奇又丢过来一瓶。
“伤脑筋。”
“是啊,唉。”
林奇很不解:“那个变态狂死了,不是好事情吗,你们干嘛弄得好像做错事一样。”
“小姑娘,我问你,擒贼为什么要先擒王啊?”江题拿着茶几上的一副扑克牌在不断的摆弄。
“蛇无头不行,所以先抓住说话的,才能制住做事的。”
“对,可是,沙漏这个组织比较特别。”他指着桌上的接龙:“一般的组织都类似这样的结构,一层一层的下去,可是沙漏呢?”他把牌打散,在其中放了一张:“他们是一对一,所有的人都是对这个莫多负责,只听命与莫多,相互不认识也不从属,这样说,你该明白了被?”
林奇听了一堆,还是不解地摇摇头。
谢谦笑了笑,放下他手上的东西:“沙漏在失去了首脑就相当于被打散了,要想消灭他们就必须一个一个的去查,这比通过莫多要费劲的多,统一指挥的沙漏实力很强,单兵行动的沙漏也没有多弱,甚至有可能比统一行动效果还要好。”
“我还以为事情到这里快要结束了,哪知道还远远没到。”
“不要泄气,至少现在的情况要比当时好很多,有吃有喝,还没死人,多好。”谢谦讪笑道,:“对了,老鬼,你准备一下,晚上要去见一见陈平。”
“你去见他做什么?”林奇问。
“我想去看看他的底牌。”谢谦若有所思。
“我很惊讶,你会在这个时候来见我。”坐在沙发上的陈平显得是那么的安详,似乎一点也不惧怕,举着桌上的半瓶酒:“啊,请坐,要尝尝吗?”
“好啊。”谢谦抄着桌上的桌巾摆平坐下。
“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知道那块琥珀的秘密吗?”
“对,这的确是我的目的之一。”
陈平抬着头望着窗外的星海,眼睛里好像能读出一段过往:“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有20多年了吧,我从一个走私的小商品贩起家,人情冷暖,生活不易,几乎就快要放弃了,直到我遇见了那个人,你们俩很像,那天我的货船被查,自己也被抓进监狱,就在即将绝望之前,那个人来到监狱,将我保释出来,他带我登上了一座轮船,一座穷尽你的想象也不会出现的轮船,高贵,漂亮,华灯簇簇,上面有花园,花园里的花我一支都叫不出名字,有洋房,大理石雕琢的洋房,甚至还有机场,啊,真是美极了,难以想象自己是不是在梦里。”说到这里,陈平的眼睛里有不可思议的闪烁,好像他说的这一切都正在他的面前。
“我在那呆了两天,两天后,那个将我保释出来的人给了我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当时我真是惊呆了,这些钱真是太诱人了,那个人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见,我的手抚摸着那些钱,我的钱。突然,他关上了箱子,让我下船,那笔钱也不会给我。我手足无措,我觉得我自己的生命仿佛都被抽干了,胡言乱语,胡言乱语,我集尽所有哀求他让我留下。”
“看来他让你留下了。”谢谦镇定地看着他。
陈平缓过神,笑道:“对,我又呆了一天,哈哈哈,那可真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难忘的一天,那天晚上又有一个人找上我,看他的样子,也是这个船上的人。”
“后来呢?”
“后来,你不用知道了,因为,我可以走了。”陈平站了起来,扣好他的纽扣:“用我这栋别墅来当你的坟墓,你也不虚此生了。哼哼哼哼哈哈哈~~”
四周响起清脆枪栓保险拉开的声音,谢谦和罗歇的身上到处都是游来游去的红点。
“听这个声音,看来是熟人。”谢谦道。
陈平笑着点点头:“是,没错,我要多谢你替我杀掉了麻烦的莫多,沙漏这把刀才终于回到了我的手里。”
“原来如此,你是莫多的单线上头,他却拥兵自重了,对吗?”
“精准的判断,要是我能得到像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到,只是太可惜了,你是我的敌人,也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死人。”
“那你就对我这个死人多说上几句吧。”
“哦?”
“内奸是谁?”
陈平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直直的看着他:“今天,你必须要死了,别怪我。”
“那可不一定。”
罗歇扭开手上一个易拉罐般的东西举过头顶,整个屋子里充满了强光。
窗外响起数声躺地的声响,就悄悄的静了下来。
“啊,你做什么?”在近距离的陈平,眼盲要更长一些,眼睛里红光一片,完全看不见东西,只能用手扶着桌角,警惕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