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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空之轨迹(一)

田之国政局变革的消息在阿离的操作下只是随着各国商队慢慢传播,可宇智波佐助僭越大名政治的行为,相比吃相难看的大蛇丸,彻底打破了五大国的游戏规则。上一个这样做的黄泉,已经坟头长草三尺高,正因他的微小贡献,风之国和火之国目前顾不上这个窃国者;水之国和土之国相隔万水千山;唯一能动手的只有雷之国。宇智波佐助继斩杀大名又一次在忍界臭名昭著:

雷影办公室

雷影艾端坐桌后,宽绰的桌面上摆着云隐控制田之国行动失败的报告,其下垫了一张世界地图,报告向后翻开,颤动的纸页对着桌前也在战栗的希,正低头向雷影请罪,无形的压力逐渐挤满了这个越来越小的房间。房门被接到命令匆匆赶来的达鲁伊打开,高压气氛在这时有所松动,门外女秘书麻布依早已嘱咐过他务必为希求情,但她依旧愁云惨淡,因为开门一瞬间所泄出的怒火,吓得她紧张到不安地抬手轻轻捂上嘴,生怕控制不住担心的惊呼。

本以为会开始训骂的两人,还在被沉默所煎熬,互相打量一眼不约而同悄悄看向正瞪着那份失败报告的雷影,这个五大三粗无意间站起身都会撞裂桌子的壮汉,此刻反而尤为克制:“我记得你说过,宇智波佐助的那两个手下是废物点心?”

希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头垂得更低了。

“甚至没和两个废物过招就逃了回来!”艾狠狠一掌拍在地图上,手指从雷之国直抵田之国,一路上星罗棋布的情报点像点点灯火照亮了雷之国外黑暗的世界,当手指移到田之国时,那片乌漆墨黑没有光亮的区域让他完全暴怒:“就连情报战也输得这么彻底,你难道还不如废物?!”

“雷影大人!有紧急事件必须马上向您报告!”在雷影发狂的当头,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光鲜身体富态的中年男人跟着由木人走进办公室,屋里像间歇的阵雨蓦地平静,但愤怒的余威仍让刚进办公室的两人面面相觑,匆忙赶来的由木人连额头汗水都顾不上擦去,忽然间她有些不敢向雷影说明,再次低头行礼:“对不起,”但不得不向火上浇油,结结巴巴的说:“雷之国商队在田之国的贸易,被,被加收了关税。”

艾咬紧牙关的脸仿佛忍耐着烈火煎熬,颤抖着一点点站起身远远离开眼前令人生厌的地图,终于恢复以往的暴怒挥拳砸在地图当中,连桌子也一并被他打得稀烂,怒目圆睁怒吼道:“宇智波佐助!欺我太甚!出兵!我要亲自把他抓住!”

“雷影大人息怒,为这么件小事发动战争并不值得啊。”身为商队首领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劝阻这近乎疯狂的想法,反而被一心准备立功赎罪的希抢白:“雷影大人!我愿意再赴田之国斡旋解决此事!”

达鲁伊趁机为他说好话:“如果连雷影大人要亲征,只怕没人能看住奇拉比大人,而且据前不久的情报,晓已经对砂隐村的人柱力出手,恐怕会出意外。”

艾并不吃这一套:“懦夫才会惧怕宵小!”所有人担惊受怕只希望不要训到自己头上,“我一定要让宇智波佐助知道毁约的代价!”

“其实,在盟国安插间谍,是我们不占理在先,贸然开战让晓趁虚而入并不可取。况且,他还并没有明确毁约,也许可以通过交涉让他履行合约,”由木人考虑再三只有自己最适合这个任务,站出来请示:“云隐只有雷影您,我、达鲁伊、希、奇拉比大人和他的学生与宇智波佐助有过接触,而您和达鲁伊、奇拉比大人是需要坐镇云隐村的,所以就由我辅助希去试试逼迫宇智波佐助恢复盟约吧。”

听她说得合情合理,艾没有再发火,沉思良久冷静的拒绝:“由木人,你也是晓的目标,并不适合这个任务。”

雷影的怒火总算有所平息,所有人松了口气,希再次请求:“雷影大人!请再信任我一回!”

“我知道你想保护云隐村的实力,但不能丧失忍者交锋的勇气!”艾说着仍颇为不满的瞪了希一眼,“那就由你保护商队前往田之国向宇智波佐助摊牌,如果他不想被忍界作为罪犯通缉,就必须履行他的诺言,我不惜用战争维护云隐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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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兜再次见到大蛇丸,在田之国边界森林里界碑旁,这里是他们约定离开田之国的汇合地点,树荫遮蔽的光斑下盈盈伫立着一个美丽的半裸娇娃,身上仅有的手术衣掩不住其中春光,布片被微风吹动隐隐约约露出妖娆白嫩的软玉温香,他霎时愁云满面——事态居然严重到这种地步。

“大蛇丸大人?”兜的询问引来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那娇俏的声音让他更为惶恐:“你到底是谁?”

她收起笑容,探手接下游过树枝的长蛇,丝毫不惧蛇腥毒牙嗅着蛇信说道:“佐助君学乖了啊,有不少尾巴跟着我们。”

“呼——”兜放松心神回到原本的冷静:“大人,需要解决掉他们吗?”

“算了,”她说着转过身示意兜准备离开:“没想到团藏真的敢拿假的肉体活性术来耍我,他和木叶已经没有任何价值。至于佐助君——他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现在起完全撤离田之国。”交代完,她敏捷地跃上树枝。兜急忙追上,同她一起离开:“您对新身体还适应吗?”

“如果有三尾的话,我会更为满意。”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只灰猫领着十数只猫窜出林间,在界碑附近略停,四下嗅过带着其他猫跃上枝头再度追踪而去。森林好不容易才平静,又有少年少女一黄猫跳下树枝停在界碑前,少女合眼双手合十:“佐助,他们就在前面,还在不停逃跑!”

黄猫正欲在追,却被他叫住:“亚索喵,香燐,先等等。”

不是你非要杀大蛇丸吗?他们惊讶的看着佐助,一时间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还是香燐先开口质问:“佐助你怎么……你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其实在他们告诉佐助大蛇丸已经离开国境时,他就已经打算只放波比喵去负责监视大蛇丸,毕竟现在家大业大,再要做事就很难率性而为,尤其想到风魔半崎听他说到要离开几天的幽怨眼神——现在确实是田之国最脆弱的时期。佐助不紧不慢的解释:“现在离开田之国追杀大蛇丸,消息会很快被他散播出去,只怕很多有心人在等这个机会攻打田之国,风险太大,只有等龙隐完成师娘在国内的布局,我才能放心离开。”

这,香燐和亚索喵闻言一愣,即便觉得这是放虎归山,但是确实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香燐不禁好奇:“那布局需要又多久?”

“最快也得一周的时间,”佐助边解释边示意他们撤退,“还是针对各国的探子,田之国在大名和大蛇丸连番折磨下人口稀少,想要派军队在国境线巡防是不现实的,因此必须实行更严苛的户籍管理。”

他们听得似懂非懂,也不是很明白佐助要做什么,但当一行人回到田之国的都城,摩肩接踵的工人和商人,数十座正在动工建设的工坊,相比初来时日月更新的样子,他们只知道佐助所做的都是好事,也就不太深究他那有些古怪的说法。

当众人回到大名府,发现乌狼翘首站在门口,仿佛已经石化,见佐助回来他喜出望外急匆匆迎上前:“老大你总算回来了!那几个混蛋快要把我气死……”

“在哪?”

“半崎大哥正在厅里受气!”

说话间,几人随佐助走到厅外,里面七嘴八舌的叫骂声不绝于耳:

“你们这些乡巴佬不好好种地,还敢加税!嫌命长吗?”

“看来没从上次战争吸取足够的教训!”

“如果不恢复以前的粮食交易,那就是在向我们宣战!”

“等五大国的忍者杀上门,你们再怎么后悔也没用!”

……

厅内这些越发嚣张跋扈的话气得众人脸色冷寒,快步鱼跃而入,只见当中站着六个人虽然衣着颜色各有不同,形制却一模一样——戴着绘有各自国家标志的高帽,穿着拖到鞋面的长衫——一身大名幕僚打扮。这些人正围着低头不语,额角青筋毕露的风魔半崎,看见厅门来人才分立两边。

草之国的、山之国的、鸟之国的、霜之国的、雪之国的……喵了个咪,怎么会得罪这么多人,原本准备发作的佐助略一打量各个使者,就不得不想其他办法来解决这件棘手的事。他的沉默,反而让准备唱红脸的风魔半崎和乌狼无所适从,站在佐助身边面面相觑。

“你是宇智波佐助!”随着一个人认出那双三勾玉写轮眼,众使者立马各说各话,有软化语气的,有商量合作的,有不知死活出言恫吓的。佐助皱起眉摸摸鼻梁,才想起来和鸣人打斗后忘捡回墨镜——这不是重点——他已经想出对策来好好利用这些不速之客,随即拍拍手让众人安静,吩咐风魔半崎:“半崎,你去通知各家族到大名府前的广场集合,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他称是离去。乌狼早已迫不及待要听令行动,紧紧盯着佐助的嘴:“乌狼,你去通知龙隐的众忍者,顺便把那时我杀大名的高台再搭起来。”

“没问题!”乌狼笑逐颜开,兴高采烈的就要往外走。却被佐助叫住:“急什么!去叫人给各位使者准备些茶水,你们真是不懂待客之道,”说着佐助满脸微笑转向一众面如死灰的众使者,“各位上台前还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别客气,我让他们去准备,请先入座吧。”

这把使者们吓得不轻,胆大的直流冷汗,胆小的全身打颤,纷纷谢绝了佐助的好意,宴无好宴任谁也能看出他笑里藏刀,也不敢再提粮食贸易的事,在大厅两侧的会客椅正襟危坐,看着他招呼来茶水,打发走了身边的通灵兽和女仆,坐到大厅主座端过茶抿了抿,放下杯子才有人颤声问:“敢问您为何要人们集合?”

佐助咧嘴一笑:“田之国毕竟是靠产粮为生,咱们要论的,事关十几万人口生计,加收关税我也迫于无奈,所以还请你们选出个代表向国民解释清楚,免得他们说我朝令夕改。各位的人身安全是头等大事,要是不放心,一会儿大可站到我身后。”

听到他的保证众使者终于舒缓下紧绷的神经,大厅里的氛围逐渐开始热烈,佐助听着他们推举出代表,七嘴八舌地开始商议发言内容,心道无聊,闭目养神,直到半崎和乌狼集合好田之国诸人进来报告时才睁开眼睛,招呼众使者随他去广场。一行人走出大名府,眼前广场中的人摩肩接踵,除去佐助特意吩咐集合的群体,大部分都是为确认他真的返回田之国开始革命而来看热闹的,虽然政令截然不同但是在龙隐的高度保密下,没人敢肯定那就是佐助的命令,广场上的人议论纷纷,甚嚣尘上。

各使者让来让去,最后还是佐助为首,领着他们登上广场前的高台,等到乌泱泱的人海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才开口讲道:“我知道大家再看到我有很多疑惑,但是在说为什么回来前,来自其他国家的使者要宣布更重要的事。”说完退开一步,示意使者代表宣读他们拟定的粮食贸易要求。

代表拿起草稿读道:“宇智波佐助大人管理国家的经验还不充足……”

这就让和阿离站在人群前列的风魔半崎和乌狼两人困惑不解,你一言我一语的吐槽起来:

“老大他费尽心力结果还是向他们妥协了!”

“要我说就别管他们,既然龙影大人在田之国,开战也无所谓!”

……

两人正聊在兴头上,旁边的阿离背手拨弄下琴弦,刺耳的铿响打断了他们的话,她神态笃定满脸笑意地提醒:“别吵,你们先看看周围人的表情。”

“所以,必须取消对各国商品加收的关税,让我们获得更多的粮食,才能维持来之不易的和平……”

随着代表发言的使者说明来意,即便是傻子也明白自己的利益是因为他们受损,广场上每一个人的表情逐渐阴沉,愤怒而沉默的情绪将整个广场渲染,仿佛被敌国打败的耻辱就发生在昨天。

半崎和乌狼不由自主停下抱怨,若有所思,阿离点拨道:“我颠覆的政权比你们活的年头还多,但如果让我现在分裂田之国,已经不可能了,”两人恍然大悟话在嘴边却还是被她说出:

“与其和外国争夺,不如给国民制造个敌人。”

阿离口中所言,正是佐助心里所想,代表发言的使者仍不明就里,在等待讲话结束的掌声,佐助看着压抑的人群一步迈出,暗道,人心可用!

“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这些强盗!田之国产粮丰富,但只够田之国人使用!”

“什么?!”众使者没想到佐助翻脸比翻书还快,集体懵了,广场上的人群惊讶地纷纷抬头望向挡在使者前大氅飘扬的龙影。

“因此,我还要下达一条新命令:从今日起,没有田之国同意,不准一粒粮食被外国商人带出,违者格杀勿论!”

短暂的沉默后,广场上轰然爆发出种种欢呼,他们似乎又回到不再受大名压榨的那天,也终于想起这个国家为何自由,经久不息的声音有着海浪般的气势,各使者却吓得连连倒退,才明白自己已经放出笼中猛虎。

“哼!”佐助回头嗤笑,鄙夷地看着众使者挑衅般向欢呼的人群抬起手,在他们吃惊的表情中,广场瞬间恢复了安静,如此整齐划一没经过排练的举动就连田之国众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但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什么把他们通过佐助连在一起,众使者已经明白被人利用不免心灰意冷,退下高台,只听佐助接着说:

“我以为没有大名就可以让这个国家不受压迫,但没想到其他国家的大名还敢用忍者来压迫我们,正是忍村这种近于儿戏的幼稚组织滋生出各种腐朽黑暗的政权!”

人群兴奋而紧张,这些大逆不道教人敢怒不敢言的话说进了他们的心坎,所有人都在等待他说出那最终的目的:

“我要从田之国发起一场革命,让国民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呼吸自由的空气!每一个人都不须惧怕任何忍者!革命万岁!”

“革命万岁!”

“革命万岁!”

……

使者们已经被人群鼓动起的浪潮挤压得说不出话,也领教了佐助的手腕,心里不断评估着与田之国开战的利弊,最后悲哀的发现无论怎样谋略,在因为外敌而团结的人心面前都显得软弱无力,惶恐不安地退回大名府,祈祷那被佐助煽动起近于疯魔的革命之火不要烧到他们身上。

没有任何一个野心家能回答被煽动的人是否容易控制,即便佐助多次示意停下,但广场上响彻云霄的呼喊声却依然持续,他无奈地向人群高高举起右手,鼎沸人声逐渐安静下来的同时也有零星的人向他举起右手,很快,沉默的众人有样学样统统向他举起右手。佐助满脸黑线心道,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尴尬地收回犯错的右手,他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草草敷衍几条政令便让人群散去。

佐助茫然若失地走下高台,风魔半崎和乌狼早已兴奋的等在台下,急忙站到他左右,阿离不紧不慢地轻挪莲步从后面跟来,乌狼急不可耐的说道:“老大!你总算要带我们干大事了!兄弟们等今天等了好久!”

半崎忍不住皱眉要骂他鲁莽,不等他开口,面目沉郁的佐助平淡说道:“在高台上的话当不得真,如同僧侣们念的‘阿弥陀佛’,只要能凝聚人心进行革命,无论说什么都无所谓——你们打发那些使者离开吧,好好招待,这回他们也算帮了我们大忙。”

这句话说得两人不由停下脚步去捡起散碎一地的三观,阿离却露出满意的微笑跟上佐助身边:“看来你已经有身为影的觉悟了。”

“可惜虚伪的面具是戴不久的,”佐助转身抬手招了下各国使者仍兀自走着,“接下来还要请您帮助我革命。”

阿离笑语嫣然:“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这个忍界通缉的间谍,尤其别让卡卡西骂我。”佐助沉重严肃的表情瞬间破功,嘿然发笑,但还是没法和往常一样与人嬉闹:“哈,恐怕老师他知道我所作所为也会不认我这个徒弟,但是作为这世界的受害者,我有足够的理由建立起一个新世界,为此我会不择手段。”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龙影办公室门前,阿离道别:“龙影大人,我还是到此止步吧,演员和原型同进舞台会尴尬的。”

“我这个打着自由大旗的独裁者果然还是不入您法眼啊,”佐助正开着玩笑劝解她,天空一道黑影如坠星从天而降,灵敏的写轮眼让他及时发现:“那是什么?”话音未落,阿离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双手已经握上苦无,护在身前。

迅疾的黑影转瞬变成令人生畏的巨鹰,向着两人扑落,佐助拦下戒备的阿离:“好像是超兽伪画之术……”话音未落,她手中的苦无交错已换成卷轴,在双掌间展如华盖迎向划破重霄的黢黑鹰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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