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争端
空山清雨气清新,薄雾环山鸟争鸣
寒风潇潇,连绵的山脉层峦叠嶂,险峻巍峨,气势磅礴。
古木参天,高大苍劲,枝干向着八方延伸而去,直刺云霄深处,遮天蔽日,地上森森白骨,在常年日晒雨淋下光滑洁白如玉,阳光折射下,竟是白色的光芒流转。
晨曦,朝阳略有温暖,空气中由于前几日连绵的雨有些潮湿,夹杂着淡淡的泥土气息,树枝上和荒草的边缘,可以看见有几颗晶莹的露珠轻轻颤动,如珍珠一般光亮。
易木站在一座山头,举目望去,茫茫无边,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真是一览众山小,不知道这连绵不断地山脉另一边又是什么样子的呢,他想着。
距离九龙上异变已经过去好几日,他也不知道逃窜了多长时间,一直往前跑着,不敢有一丝的停留,一路披星戴月,餐风饮露,风尘满面,稚嫩的脸上甚至满是沧桑。
他始终无法想明白,所有人都要抓自己,至今他也想不通,在利益的诱惑面前,人心又是怎样。
有时候他甚至想,那两朵莲台,只不过是进入自己身体的两个老头的东西,至今连自己也是无法发现,仿佛梦一般就像是幻觉。
但是才十一岁的他哪里又能知道,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道理,自小在玄天殿长大的他仍旧怀着一颗赤子之心,无欲无垢,不谙世事的他有怎能真正的了解人心。
山涧小溪畔,他驻足歇息,望着潺潺清流,一阵的失神和怀念,鸿雁越过头顶,片片思忆飞扬,不知道将他的思念带向何方,寄予何人。
玄天殿,玄天老祖沿着石阶而下,转过一片竹林的拐角处,向着自己的书房中去了,长长的长廊很是清冷,长廊的尽头便是属于他自己的书房,平时几乎无人前来打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无声无息。
正是正午,红日当空,今日却是近日来难有的大晴天,湛蓝的天空,连一点云都没有,寒冷的风也消失了,阳光下有些温暖,竟不似深秋季节一般。
树荫下,蚊虫骚动,树枝间鸟鸣清脆婉转,透过茂密的树梢间隙,隐约看到前方好似有一座古刹坐落,残垣断壁,残破不堪,偶有几只山鼠出没,就连山间的鸟儿也不愿进入,仿佛实在是太过残破没有在树枝间自由。
一位白衣中年男子缓缓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青年男女,却是玄天殿的紫宸,他们看着这间古刹,也是心中疑惑,不想着九龙山的隐秘山林间,竟是还有这佛家古刹,不过看起来年岁久远。
走近古刹门前,一股霉臭味扑面而来,可能是由于前日下雨,这原本就残破不堪的古寺更加的破损,仿佛一位老人已是风烛残年,到了暮年经受了一场折磨一般。
世事无常,沧海风云变幻,今日斗转星移,海枯石烂,永久的誓言,只是有谁能知道,千万年之后,还有谁能记得那一天,唯有那不为人知的地方,有着一些被尘埃掩埋的的东西,被风吹过,被世人发现,只是曾经的一幕幕转瞬间消散,在无声中叹息。
顺着残破的石阶往上,很快进入了古刹中,眼前只有一堆变为废墟的残破佛像,静静地倒在地上,一个青铜香炉,三足两耳,锈迹斑斑,角落里散乱的枯草,尘土上印着凌乱的狼爪,四五具狼尸倒在地上,被兀鹫啄的千疮百孔,残忍不堪。
“这里怎么会有古刹,残破成这个样子,应该很久远了吧”
“我们来这里干嘛,不是找易木吗,他怎么会来这里呢”
紫宸身后,杨晟、杜隆疑惑的说道,皱着眉头,像是很反感,不愿再此处多待。
紫宸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发现,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同样一身白衣的禹曦,乌黑的秀发飘逸,衣角在风中缓缓摆动,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是依旧挡不住绝世的美丽。
她看着枯草下的一小堆灰烬,神色微微一动,嘴角轻轻地扬起,刹那间,日月无光,身后的所有人都是看的痴了。
“哼”
她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身后一群人顿时脸色发红,一阵尴尬,默默跟着走了出去。
淡淡的幽香飘散留在禹曦走过的地方,让所有人都是心神荡漾,连地上的小虫都是受到刺激一般的兴奋鸣叫起来。
前日深夜,莫离她们看到远方天际金光大振,于是星夜兼程向着这个方向而来,日夜奔波,疲惫不堪,奈何前几日被赤翼火狐误导,距离太远,走了整整一夜才算是到了古刹附近。
时间仿佛刹那间流逝,太阳渐渐靠近了天际尽头,金黄的阳光渐渐地变得血红,开始变得寒冷起来,风声渐起,很快,天气便阴沉下来,让人只感到一阵压抑,风中有血腥,虽然很淡,仍旧感到后背发冷,阴森寒冷。
天已暗,风凌冽呼啸,紫宸一行人感觉到的只是可怕的静,刚刚的虫鸣鸟唱,早已沉寂下去,湛蓝的天已经乌云翻滚。
紫宸的衣角在风中哗哗作响,禹曦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远远的飘出很远。
眼前的山道上,站着很多人,就连魔教中的黑白无常等人也是站在稍稍不远处观望。
紫宸脸色一变,前方离忧宫的莫离一脸的肃然冷漠,寒光古剑剑气纵横,酒鬼难得的正经,没有喝酒,七星卫默然的看着,手中七星镜闪闪晃动。
暗处,黑白无常十几个魔教弟子,抬着一个黑色棺材静立,黑色冥气汹涌澎湃,双手间隐约看到森罗鬼印旋转。
紫宸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本就英俊潇洒的脸庞,瞬间更加好看。
“原来是诸位道友,在下玄天殿紫宸”
紫宸抱拳行礼,一脸的温和。
“哼”
一声冷哼,只见黑白无常向前踏出一步,冷笑的看着玄天殿一行人。
“可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遇见玄天殿的人,正好你们号称正道的四家聚齐了”
“原来是紫宸师兄,来此可有什么发现么?”
莫离面色不变,抱拳算是回礼,声音虽然婉转却是没有丝毫感情,一片漠然。
纵然私下各师门间争斗不断,但是表面上却没有撕破脸皮,酒鬼、七星卫抱拳回礼。
“呵呵,这位便是离忧宫的莫离师妹吧,果然如传说中一般风华绝代,我奉家父命前来查探弟子易木下落,到此处只见这荒山古刹,再无它物”
紫宸依旧微笑着说道,没有丝毫的生气,对方三家,还有魔教深不可测的黑白无常虎视眈眈,他只能忍耐,不想发生冲突。
“哦?我等昨晚深夜看到此处金光万丈,定是有着什么难得的宝物,怎么玄天殿的小崽子们没看见?”
黑白无常阴阳怪气的说道,鬼气森森,看着都是头皮发麻,后背生冷汗。
紫宸向其他人看去,却是发现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显然也是不信,甚至像是和魔教人达成协议一般,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怎么,诸位难道不信”
他身后的十几人早已是脸色铁青,忍耐不住,一看眼前事情不对,纷纷抽出腰间的刀剑,顿时双方剑拔弩张,战斗一触即发。
“紫宸师兄何必如此小气,自古宝物有德者居之,既然被玄天殿得到,我等便无他心,让大家一看,又有如何,就算是魔教虎视眈眈,我们四家在此,难道还会害怕不成”
却是莫离,一身墨绿长裙,风华绝代的娇颜,和禹曦不相上下,一个清丽脱俗,一位寒如冰莲,各具特点。
或许是看到对面有人和自己争艳,禹曦本来就快要忍耐不住,这下好胜心更加不可收拾,一声娇喝,却是向前掠去。
紫宸暗中焦急,伸手阻拦,却是落空,人早已向着里面而去。
只听莫离一声冷笑,一道寒光,清脆的剑鸣声响起,便和禹曦战在一处,场面瞬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