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往事如烟

“那是六九年的事！”

六九年，正好是三十八年前，也就是墓怡婷出生的前一年。

今年墓怡婷是三十七。

“那是盛夏时节，大概八月中旬吧。那天晚上的一切，到现在我还历历在目。雨水很大，瓢泼大雨让很多人担忧地里的庄稼。大概是晚上一点左右，我被大雨给惊醒了。我赶紧起来收拾挂在二楼窗外的衣服，忽然间，我看到大雨中有一个孤独的身影，脚步蹒跚、踉跄的跑在街道上”

“彩蝶一个人，大屋子她怕，所以晚上经常点着蜡。那一夜也是，那个黑影，我看得出来，应该是受伤了，抚着胸口慢跑在街道上，寻找人家，可黑灯瞎火，大晚上那还有什么人家亮灯？看着他从我家楼下经过，我本来想让他进来，他却看到了隔壁的彩蝶家灯光。直接冲上去敲门。或许，当时他可能需要救治身上的伤势！”

“我看到他去敲彩蝶家的门，以为他是彩蝶的远亲，也就没有打扰！”说着，眼眶中闪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半响后，摇摇头“或许，他们之间应该就是所谓的爱情吧！从那以后，彩蝶虽然还和我来往，但她明显的少出门了。她之前本身就很少出门，整个人每天也是孤孤单单，看着孩子我心酸。自从那晚之后，他更是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但我知道，那个男人就在她家！”

“我发现过很多次，也找彩蝶聊过。不过，她都没有说什么，总是含糊其辞的掩盖过去，当时的社会很封建，可能她虽然如此，但也不想毁掉自己的名声。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她家还有一个男人”

正欲继续说下去，绝却已经把照片递到了老婆婆的面前。

看着黑白照片上的男子，老婆婆眯起眼睛看了一下，半响后嘴角挂着慈祥的笑意“对，就这个小伙，年纪当时看起来不小，不过为人还不错，就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几次碰面，也就对相互点点头。长得挺吓人，加上他那冷冰冰的面孔，无意中发现他的人总是说彩蝶家圈养着一个男鬼，但正是如此，也没有人再敢去找彩蝶的麻烦”

坐起来，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轻声道“就这样，一切都很平静。大概两三个月后吧。那天晚上，我去找猫去了，找了很晚，当我回来的时候，正好在村口迎面碰到了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但他手中提了很多东西，什么吃的喝的都有，那可都是我见都没见过，应该花了不少钱。看到我，他没说什么话，他把手中东西倒是给了我不少。我推搡了两下就收下了！”

“走到家门口，他第一次对我开口，他说，他不在的时候，希望我帮忙照顾一下彩蝶。看得出来，他很有钱，肯定不是普通人。但至于为何不把彩蝶接走，我就不知道了。可能，因为他有家庭了，他那种富贵之人，怎么可能没有家庭？我和彩蝶家关系很好，照顾彩蝶理所应当。那天晚上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一个多月后，晚上我发现他又来了，他风尘仆仆，提着大包小包，又送了我不少东西，没有说话，直接去找彩蝶！”

老婆婆脸上闪现出暖心的笑意“但从男人角度来说，虽然不能给彩蝶一个家，但他绝对是一个负责人的好男人！”

“之后，间隔三四个月，他就来一次，每次来，最多住十几天就离开。没有多停留，也没有多余的话，我和他渐渐也熟络了起来。虽然彩蝶依然长时间很孤单，但是看得出来，她脸上有光了，她的心里是甜的，我是发自心眼里高兴。尽管所有人依然排斥彩蝶！”

挪移一下坐姿，转过头，望向田园，眼中的笑意笑意“可能，彩蝶一生都没有几天幸福的日子吧！”

“从十五岁父母走后，直到几年后遇到木先生。木先生是个富贵之人，富贵之人毕竟有大事。木先生的好坏，我这个老婆子无法去评价，有好有坏，但她至少给了彩蝶幸福，给了彩蝶新的希望，让彩蝶的生活出现一丝阳光。虽然，这些阳光总是那么微弱，但彩蝶觉得够了。我常常就和她聊，但她却看得很开”

“彩蝶没有上过学，她仅有的一点文化也是我先生教授的。对于我，彩蝶是相信的，一开始，我始终不知道彩蝶为什么那么乐观，为什么愿意这样厮守，可能，有个盼头吧。最后我知道，彩蝶明白这种遗传，同时，她也相信我先生的话。她乐观，是因为她知道，她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所以，她不怕，这一点短暂的幸福足够了！”说完，老婆婆眼中闪过一丝浑浊的泪光。

想到什么似的，绝出声询问“木先生那么有钱，虽然不能给彩蝶家庭，为什么不给她治病？”

按照七十年代的欧洲医疗技术，对于一些恶性遗传疾病，虽然不能进行根除，但完全可以进行延缓，让彩蝶多活十几年未必不可能。更何况，墓府精通中医，虽然不如唐门，但也是百年老字号，绝对的正宗，不至于这般不济吧？

“或许，到现在木先生也不知道！”说完，老婆婆一脸紧张，转头望向绝“回到学校，一定要告诉怡婷，让她多去医院查查，不要等到病发了，才去治疗，那种病，来得很快！”

绝默然点头。

老婆婆重新望向田园，感慨道“或许，木先生根本就不知道？”

“木先生不知道？”

“对，木先生虽然和我熟络，不过他这个人话很少，而且我和他接触的机会很少。大多数见了面也就相互点头。或许，彩蝶根本就没有告诉过他。彩蝶不想破坏他的家庭吧！”说完，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嘘唏“七五年，也就夏季这个时候。我去找彩蝶去果园子。等我去到她家的时候，发现怡婷正在熟睡，我发现彩蝶却已经呼吸短促！”

“来不及多说，找到木先生的联系电话，我立刻拉着彩蝶去县城”摇摇头，眼中充满了凄楚“等到我通知了木先生，赶到医院，彩蝶已经不行了！”

“三天后，木先生来了，他亲自把彩蝶在县城火化，带走了彩蝶的骨灰和怡婷，一把火烧了彩蝶的祖屋。人走了，一切都没了！”说完，老婆婆情绪低落的沉默起来。

“那县城的那个命案你知道吗？”绝不甘心的问道。

老婆婆摇摇头“不太清楚，但第二天，就有一大群人来寻找彩蝶，不过，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做了记录后，那群人就离开了！”

线索在此中断，这是一个算是凄美的爱情故事吧，可是，这不是关键，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绝不是为了探究墓天帝的情史。

犹豫片刻，绝再次出声询问道“婆婆，那你知道怡婷的一些事吗？”

“不太清楚，我唯一担心的还是她的病！”摇摇头，说完不再说话。

话锋一转，老婆婆补充道“我给彩蝶接生的，可是”

“可是什么？”绝急切道。

她不能不急，她所有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得知这一个秘密。

绝的急切把老婆婆吓得不轻，看到绝歉意的笑容，老婆婆才摆摆手，脸上带着茫然之色“我一直困惑的问题就是怡婷！”

“是不是她身上有着什么奇怪的事？”绝立刻发出迫切的询问。

老婆婆先是摇摇头，接着点点头“我的意思是，为什么只有怡婷一个？”

“只有木老师一个？”眨巴着眼睛，绝眼中充斥着疑惑，这不单单是个病句，这句已经病入膏肓。彻底没头没尾。

但下一秒，眼中闪过惊讶，准确地说是震惊，以绝的脑袋，迅速组织出了老婆婆这句话，眼睛带着不可思议“你是说，按理，怡婷应该还有兄弟姐妹？”

老婆婆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准确来说，怡婷是双胞胎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