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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槐序(一)生死

生命不息,轮回不止,万物存在,皆有定数。有些人,生来便是要接受苦难的折磨,或许他们在经历之时还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会知晓,苦难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好,更出色,更坚强......

古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左眼模模不清,右眼一片血光。就在10秒之前,他还躺在后座上休息,没想到10秒之后他便已经身受重伤。

模糊的左眼渐渐可以看得清东西,他发现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小石已经满脸是血,不省人事。

“郑婉呢?!”稍微清醒过来的他第一时间便是想到了她。他挣扎着从座椅上爬起,车子已经由于碰撞而翻了过来,此刻的他身下已是残破的车顶,而直接收到撞击的副驾驶座早已被巨力冲击地变了形。

看到已经扭曲成一团的座椅,古月心里一沉,他艰难地爬出了车身。几乎是跪着一步步来到车子的副驾驶座的车窗外。玻璃已被撞的粉碎,在一片玻璃残渣中,他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她......

古月疯了一般地快爬几步,用自己的右手去拉郑婉的手。郑婉已经重伤昏迷,古月用尽自己的力气去拉她,她也只是纹丝不动。她苍白的脸上已没有一点血色,嘴角的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涌。挣扎着尝试了一会儿,古月已经精疲力尽,他下意识的低下了头,似乎已是认命了。

就在这时,他隐隐约约地听到郑婉哼了一声。他赶忙又爬了起来,看向郑婉。

郑婉此时虽然有些反应,但并没有完全清醒。古月只能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之间似乎在说些什么,但由于力弱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些什么。没办法,他只好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头伸向郑婉的嘴边,终于,能听清了几个字。

“你要...你要照顾好...”郑婉用微弱的声音说。

古月还没来得及听清后边的话,郑婉就又陷入了昏迷。但古月在听到郑婉的话后,觉得还有希望,他要救她!他摸了摸自己身上,发现口袋里的手机还在,他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用自己满是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播出了几个号码,不过由于他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电话还没拨通,他也是昏倒在了当场,昏迷之前,他隐隐约约感觉到眼前突然有个人影惊呼着对自己走了过来,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在坐车回上海的途中,程曦一直是沉默不语。她呆呆地看着窗外,一动不动。跟她一同在车上的还有文欣。程曦的戏演完了,按理来说可以自由了,而文欣是因为李导不放心上海那边的具体情况,所以让她回去看看。程曦知道之后,只是一言不发地跟着文欣,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文欣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好由着她来。

在来的路上,文欣一直在安慰程曦。她知道程曦跟郑婉的关系很好,一直把她当自己的亲姐姐看待,这次生死未卜,肯定很担心。但无论她怎么说,程曦都一句话也不说。

车祸的发生的第三天上午,她们总算到了上海。在回了公司一趟之后,她们打听到古月跟郑婉都被送到了上海市第一医院抢救,具体情况还不是很了解,于是两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医院此时已围着慢慢的人,其中不少是记者,他们都在这里等着消息。还有一些时古月的粉丝,也在焦急地等待着。

因为怕被记者拦着询问,所以两个人便偷偷地从后门溜进了医院。虽然外边的人很多,但医院里边还是很安静的。两个人四处询问,总算得知了两个人现在都在重症监护室。在她两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前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守候着很多人了。其中站着有一位看起来将近五十岁了妇人跟一个男子。两个人脸上都面有悲色,尤其是那妇人,两眼红红的,看来都不知道已经哭了多少次了。旁边的医生护士走来走去,给人一种气氛十分凝重的样子。

这时,文欣悄悄在耳边对程曦说:“我去了解了解情况。”说完便轻轻地走了过去。

程曦紧张地在原地等了一会,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文欣回来了。此时文欣的脸上十分沉重,程曦一看便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心里不由得沉了下去。回来之后,文欣对程曦说:“他们两个现在都没脱离危险,郑婉更严重一些,此时还没有恢复清醒。古月倒是醒过来了一次,但情况也不是很乐观。公司已经通知了他们两个的父母,你看,这个都是郑婉的父母。古月的母亲得知消息之后差点没晕过去,现在还在旁边的一个病房修养,公司里的人也不好让她过来,怕她扛不住。”

程曦听了,心里一阵发紧,但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能默默地为他们两个祈祷......

突然,凝重的空气变得激烈了起来。之间一时间很多医生护士用了进去,脸上都一副严肃的样子。程曦的心此时都快到了嗓子眼了,她只好闭着眼睛,不停地在胸口画着十字,为两人祈祷着。

时间仿佛沉重的水银,一点一滴流去,每一分都那么困难。程曦不知道已经祈祷了多少次,突然一声悲拗的哭喊惊醒了程曦,她费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到面前已经崩溃的妇人,耳边传来文欣悲戚的声音:

“郑婉...走了......”

程曦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坐到在地。

“一切,还是逃不过去吗?”程曦喃喃自语道。一行清泪从她脸前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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