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妈妈会在这里?”我很奇怪,她不是应该在陪伴艾丝蒂尔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道那金大厨亲自接待的贵宾就是洛大侠和妈妈,那艾丝蒂尔岂不是也在这里,不会这么巧吧。
“你爸爸和艾尔,还有国王陛下和公主殿下,以及黄金妖侠团和格斗妖侠团的各位都在,大家准备在这里饭后分别。
当你来到这里,我和你爸爸就用气场感应到了你的力场,知道你回来了。
听须弥前辈说,你已经不辞而别,刚才知道你回来了,本想带你去和大家团聚,可你父亲却坚持尊重你的选择,就没有告诉大家,我趁机悄悄来这里找你。”白琉璃道。
瞥见我身后的菲莉丝,白琉璃眼睛一亮,满脸温柔:“这个孩子是?”
“泱澈自幼父母双亡,今日又与奶奶生死相离,我见她无依无靠,于是决定带着她一起走。”听了我的话,白琉璃看着菲莉丝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柔,向她伸出手来。
小丫头很有礼貌:“姐……”刚想叫一声姐姐,可又觉得有些不妥。
我叫白琉璃妈妈,既然她叫我哥哥,自然不能叫白琉璃姐姐,可又不好意思跟着我叫妈妈,看着年轻漂亮的白琉璃,总不能叫阿姨吧,一时之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显得有些尴尬。
白琉璃微笑着将她抱进怀里:“傻孩子,叫妈妈……”
菲莉丝当即吱吱呜呜,泪水打湿了白琉璃的衣襟:“妈妈……妈妈……”
“好孩子,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白琉璃取出一条丝巾,一边给菲莉丝擦掉眼泪,一边安抚她的心灵。
看到这条丝巾,我蓦然回首,曾经我也有一条这样的丝巾,妈妈拿着这条丝巾给我擦掉泪水,往事历历在目。
自从在迷雾庄园陷入昏迷后,那条丝巾便不翼而飞了,想到这里,我感慨万千,往事不复,记忆犹存,只能回味而不能重温,这便是人生的无奈。
白琉璃挥手一招,凭空出现两件用黑布裹着的东西,这黑布我见过无数次,正是黑纲和白谛的剑囊。
这一招我见过,之前须弥天妖也是这样,凭空让浮游石屋消失不见,《黑骑士》书中对这种现象记录着相关介绍。
当妖侠的修为登峰造极后,将内力和元气融合成精神之力,从而将“力场”和“气场”融合,凝聚出拥有独立空间的新领域“精神领域”。
“龙泉剑和龙渊剑还没有找到,这两把剑是你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你要走,妈妈本该劝你留下,可好男儿志在四方,爸爸妈妈不能将你滞留在我们身边,这会让你的成长停滞不前。
你有你的理想,有你自己的主张,经历风雨过后才能变得强大,妈妈不反对你只身冒险,只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便使用那个力量,你也一定要平安无事。
倘若将来有一天,四大殿堂都与你为敌,即便与整个须弥界为敌,爸爸妈妈和艾丝蒂尔都会站在你这边。
妈妈相信你拥有那个能力,相信你一定能战胜自己,战胜那股力量,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名了不起的妖侠。
放飞梦想,展望未来,去努力实现自己的理想吧,爸爸妈妈会等你满载着荣誉回来……”白琉璃将我揽入怀中,一番叮嘱,句句暖透我的心。
洛大侠曾经说过,在我拥有打败他的力量之前,他是不会把黑纲和白谛交给我的,可现在他为了我,居然舍得将黑纲和白谛交给我,我的灵魂已然陶醉。
抹掉眼角那不争气的眼泪,拉着菲莉丝往外走去,回首看去,白琉璃笑容满面地对我挥手,我心中默念:“再见了,妈妈……”
走过转角,黄大浪的小舅子回来了:“你们怎么……”
见我和菲莉丝眼角留有泪痕,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对他躬身一礼:“今日之事,多谢了……”
我拉着菲莉丝从后门走出帝都食府,走在大街上,小丫头善解人意地跟我说话:“哥哥和妈妈都那么舍不得,为什么还要离开?”
“你知道混沌吗?”我突然道。
小丫头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混沌,沉吟良久,冰雪聪明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驻足,脸色一僵,被我牵着的小手,用力挣扎了一下。
我没有用力拉住她,她的小手一下就抽了出去,片刻之后,又伸了回来,双手挽着我的手臂,小脸贴在我的身上:“不管那个混沌有多么可怕,我都会陪在他身边,只要他对我好,就算和整个须弥界为敌,我也不怕……”
我心中苦笑,显然白琉璃对我说的那些话,这孩子都听进去了,再加上之前我告诉过她,我也是孤儿,现在提到混沌,她便猜出了我的身份,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小丫头。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当初我认为,只要和大家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可后来才发现是我错了。
因为我是混沌的关系,须弥界人人都想置我于死地,在和大家冒险的过程中,因为我实力太弱,根本保护不了大家。
当我情绪波动太大,主观意识就会陷入昏迷,体内那股混沌之力就会涌现出来,然而我却没有办法控制那股力量。
我很害怕,害怕有一天自己失去控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失手伤害,甚至杀死我最亲近的人。
为了大家,也为了我自己,所以我必须离开,等我变得更强,等我能压制那股力量,能随心随遇地控制和使用那股力量,我会回来和家人团聚,和大家一起生活下去。
对你也是一样,倘若将来有一天,我体内那股力量失去了控制,在我化为祸害天下的大魔头之前,你一定要狠下心来杀了我。
如果我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不仅会为祸世间,还会让爸爸和妈妈他们为难,唯有一死,才不会伤害到大家,世界才会归于安宁。”我轻拍菲莉丝的后背,轻声呢喃着。
我不知道只有十岁的她,会不会明白我说的话,但我相信,冰雪聪明的她,就算现在不明白,相信她以后也会明白。
“与其成为祸害天下的千古罪人,我更愿意独自去死,我不是英雄,也不是救世主,我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因为我失去控制而失去亲人和朋友,失去故土和家园。”
小丫头仰着小脑袋,对我摇了摇头:“不会的,哥哥一定能战胜自己,一定能控制那股力量……”
我将黑纲和白谛分开,就像龙泉和龙渊一样,交叉别在身后的腰带上,这样拔剑和收剑都很方便,而且十分顺手,也不会妨碍到我的动作。
拉着菲莉丝走在大街上,就像一对小情侣一样,有说有笑,谈过去,聊古今,彼此之间并没有因为年纪的差距而产生隔阂,反倒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让我惊讶无比的是,这个小丫头从小就饱读诗书,知道人文之礼,虽然在外流浪了五年,但她从来都没有落下学习。
和奶奶浪迹江湖的她,走到哪里就学到哪里,经过五年时间,她经历了很多,学到了很多,积累了相当丰富的江湖经验,这对于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太难得了。
我甚至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和我一样,都是来自于其它的某个世界,因为某种道不明说不清的原因,莫名之间便来到了这个世界。
当我试探性地问及,她很自然地显得莫名其妙,消除了我心中的猜想,我没有告诉她我来自地球。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反正我也回去了,地球只是我心中的记忆,抓住现在的生活就好,让曾经化作回忆,让回忆随时间慢慢淡去……
帝都食府
洛大侠站在楼顶,目送我和菲莉丝离开,离别易伤心,蓦然转身看向身后:“回去吧……”
爱尔莎扶着还未伤愈的艾丝蒂尔,艾丝蒂尔拉住爱尔莎,依旧依依不舍,眼神有些迷离,显然她刚刚哭过:“就让我在送送他吧……”
我不知道的是,须弥天妖对我说了谎,须弥天妖说,妖国皇室已经找到大家的下落,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回到过帝都,皇室只找到艾丝蒂尔,以及格斗妖侠团的两位,肖克?申和卡罗琳?布莱特。
艾瑞克仍旧下落不明,至今都还没有消息,大家在此聚会,就是准备分道扬镳。
须弥天妖将我的口信传到了假面骑士团,没有想到的是,不辞而别的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出现在帝都,还机缘巧合地来到了帝都食府,进入了洛大侠和白琉璃的气场,这才被他们发现我回来了。
看着艾丝蒂尔日渐憔悴,郁郁寡欢的样子,洛大侠自然不忍心看着她沉沦堕落,故而才让她以这种方式见我一面,与我隔空作别。
所罗门?金百利被我的付出和奉献,感动得泪纵涕流,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在迷雾庄园,我为他挡下了墨羽妖鸦的攻击,被墨羽妖鸦的爪子刺穿了胸膛。
虽然我们待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欺负他,总是拿他当枪使,但能在生死关头,不顾一切舍命相救,还有什么东西能比这种生死相交的情谊更重要。
众人纷纷别离,艾丝蒂尔重伤未愈,短时间内不可能在接受任务了,经过此次惊险,可谓是九死还生。
妖国国君说什么也不再放任爱尔莎,下了三道国令,爱尔莎只能留在夏洛特皇城,不得离开帝都半步。
小胖子成了孤家寡人,独自一人也没有能力在接受委托令,他决定告老还乡,找一个村子住下来,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
他本想等大菜刀回来,可艾丝蒂尔和格斗妖侠团的人都找到了,而艾瑞克接连六天都没有任何消息,他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人生就是如此,在跌宕中成长,在起落中成熟。
蓦然回首,自己最后所向往的,只是平静而安稳的生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