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凌雪一个人睡不着,她总是想起那个女子,那座城堡明明像荒了很久,怎么会有人住呢?她到底是谁啊,那个背影好熟悉。
不行,我要去看一看,凌雪穿好衣服,一个人轻轻走到麋鹿房里,两只麋鹿像睡着了一样。
“醒醒哦,”凌雪伸出手,轻轻抚摸麋鹿的头,两只美丽的眼睛轻轻闪过些许惊讶,随即又回归温柔,它伸出一只脚,轻轻站了起来,在凌雪的牵引下,两只麋鹿安静地向前走去。
这里有一只船?难道是那个爷爷的船吗?凌雪抬头朝远方望去,远去城堡里隐约透出一点灯光,那里真的还有人,想到这,凌雪轻轻解开船,坐了上去,两只手笨拙的向左右划着。
船越来越靠近城堡,此时天空中乌黑色的浓雾悄悄向两边分开,露出一轮发黄的镰刀月,空气里很冷,夜里的浪也随着风涌动的越来越大,凌雪坐在船上,身体止不住地摇摆。
“牵住,我给你的绳子。”一个穿着睡衣的白衣女子,推开门,从门里飞奔出来,她站在台阶上,朝凌雪扔出一段绳子,凌雪连忙扯住,在少女的帮助下,两人终于固定了船。
“你和我梦中的女子好像。”凌雪放下绳子,牵住女子递过来的的手,一双清冷的眼眸里,露出的不知是等待还是别离,像披上了一层雨雾,稍许阳光转瞬即逝,不知为什么,凌雪觉得她的眼睛像麋鹿,带了层层迷雾。
“梦?”女子回过头,眉间微皱了一下,随即又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她走的很快,凌雪一着急,脚步踩空,身体向台阶上摔去。
“要小心喔。”女子一把牵住凌雪的手,眼神温柔。
这个眼神不知在哪里见过,凌雪呆了一下,女子放开凌雪的手,朝前走去,“那才不是梦呢?”一声低低的声音,带着哀怨,凌雪身体不由地一紧。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走到悬崖边,望着远去的林海雪原,忽然轻轻地问道。
悬崖低下是寂静的深湖,湖外是漫无边际的林海,林海披着厚重地雪花,在昏黄的月光下,像寂静无声的海洋,这里像是城堡的阳台,一丝清爽的潮湿的带着淡淡的雪莲花香味的微风,从远处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
“凌雪。”凌雪转过头,一动也不动地望着女子,在月光下,少女看起来异常的白皙,一双眼睛黑的魅惑。
“也带雪字啊!”女子忽然叹了一口气,眼睛里的忧愁更加深了,她转过身抓住凌雪的手,“我啊,无论如何都想和你成为朋友,你呢?”
凌雪对女子忽然的示好和热情感到吃惊,但随即又默然的点了点头,“你曾见过我吗?”凌雪抬起头,眼睛有些疑惑,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对面的少女有些熟悉。
“是啊,常常”女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眼神里总带着凌雪不懂的深意。
“可是,我才刚来这里。你一直都在这里吗?”凌雪回过头看那有些荒旧了的房子,可是晚上的房子与白天的总有些不同,不同在哪里呢,她又一时想不到。
“我一直都在这里。”女子叹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颓唐了一下。
“阿凝,你在哪里?”一个老仆人的声音从房子里里传出,女子连忙着急地用力牵住凌雪朝湖面跑去,
“你叫阿凝,”凌雪重心不稳地跟在女子后面,她回过头,想看清后面的老人。女子一把牵住凌雪的手,两人躲在一棵树后。
“那孩子跑哪去了。”一个穿着黑色睡衣的老人探出头来,没有看到什么,随即又关上了门,凌雪看着旁边脸上露出害怕神情的女子,有些不解。
“我要回去了。”女子放开凌雪的手,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她是在找你吗?”凌雪关心地问道,她看着少女欲语还休的样子,好像她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似的。
“是啊,这个时间,我应该已经睡在床上了。”女子的眼神暗淡了许多,她转过头望着湖那边,然后轻移地走下台阶。
“来吧,我划船送你回去。”女子带着凌雪来到船边,动作熟练地放下绳子。
“原来,这是你的船啊。”凌雪恍然大悟道,她一直以为这是白天老人家的船呢。
“是啊,我故意为你放的。”女子坐了下来,慢慢地向前划去,“我本来以为你会划的更好一点。”女子眼含笑意地望着凌雪。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但没想到……。”凌雪脸红了,刚才划船好笨啊。
两人静静的坐在船上,湖水的温度在下降,些些红光,隐约从湖底透出,湖上开始飘了一层薄冰,没有凌雪来时那么好划,少女却一点都没有吃力的样子。
“你是我一个重要的秘密,我从未跟别人说过,未来也不会跟别人说。”女子停了下来,船到了岸边,她的眼里又升起了雨雾。“拜托…,答应我。”女子牵住凌雪的手,“把我们的事当作一个秘密,永远的秘密。”
“嗯,这是秘密。”凌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永远的秘密。”女子握紧了凌雪的手,两人互相对望着,月光下,湖面上,一条小船,安静的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