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圣诞的前夕,陈祥瑞和水敏心在请示过胡医生后,决定在本学期快结束前让沫颜去学校上学。
12月寒风呼啸,包的严严实实的沫颜和水末旻在水敏心的一再叮嘱下,打算出发去学校了。
临走水敏心还是不放心,塞了两叠大钞给沫颜,才放他们上了去往学校的车。
水敏心站在门口久久的看着车开走的方向。
“放心吧,我们都嘱咐过玺言了,他会看好沫颜的。”陈祥瑞搂着妻子的肩道。
“玺言这孩子和末寒太像,高、冷,话也少,我怕他照顾不好沫颜。”水敏心忧心道。
“放心吧,玺言没末寒那么冷,正常多了。”陈祥瑞安慰道,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说儿子坏话。
阔别校园一年的古玺言,再次踏进校园略觉陌生。
开学以来为什么第一次进校门呢?
一年前的这个月,古玺言腿受伤,修养了半年,腿好后就直接休学去全国各地旅游了,前两天才回来。
回校后的古玺言坐在大教室的最后一排,竖着课本,左手慵懒的撑着脑袋,视线扫射着前方陌生的同学们。心道:“这届有不少女生呐。”
讲台上一位发福的中年大叔指着一张中世纪的油画,绘声绘色的说着他的色彩理论。
古玺言左手撑着的脑袋越来越低,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在汇合着。突然,感觉有一道人影向自己靠拢,撑着的左手提了一下脑袋,余光看到离自己两个位置的地方,有一个纤细的身影坐了下来。
身穿白裤蓝外套的女孩坐下后,扎着一个马尾,侧脸清秀,睫毛修长,双眼无神的,满脸懵然的看着前方。
十秒后女孩抬起修长的双腿,后脚跟着力在椅面上,和臀部成一个水平面,双手抱膝,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膝之间,整个人缩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孤独和疏离的气场。
古玺言撑着脑袋,视线不离的看着奇怪的女孩,眼中充满了探究。
女孩对怪异的视线恍若未觉,一个姿势保持了20多分钟一动不动,古玺言也就好奇的撑着手看了20多分钟。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课了,教室前面出现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和热闹的戏耍声。
一个胖子带着5,6个男生从前门进入,不知道和谁发生了争吵。争吵声越来越激烈。
古玺言轻转30°视线,向右过道看去。
靠大门的一排桌椅那,一个秀气的男生身后护着一个小巧看不清脸的女生,他一手撑着桌椅,一手挡在女孩的身前,衣襟被刚进来的胖子抓着提过脖子。
“寒子轩别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打的你不能自理。”一边说还一边推趟着,左手去扯男孩身后的女孩。
女孩惊恐,步伐凌乱的步步向后退,一路同学们纷纷避让,有不爱管闲事的,有爱看热闹的,也有不少出声劝阻的:“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同学。”
“你们不想挨揍,就统统给老子闭嘴。”胖子怒吼道。
胆小的立马捂嘴不出声。
叫寒子轩的男生道:“余胖子,别太过分了,还钱而已,何必伤人。”
争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时不时的伴着桌椅的碰撞声。
古玺言用手撑脸,慢慢改成了用手背拖腮,眼睛微不可见的眯了一下。
争吵的阵营慢慢往后,小巧的女孩有意图的向后门移动。
余胖子向同伴打了一个眼色,一个猴精的男生灵巧的翻到了后门前,堵住了出口。
朗声道:“想逃,问过爷没,欠债还钱,没钱就卖身,这可是你自己画押认可的事,想懒,问过我胖哥没?”边说边对胖子献殷勤的笑着。
“欠我兄弟的,就是欠我的,出来卖就要有献身的觉悟。”余胖子托着高傲的肥胖头颅,说着自认为有哲理的话,步步紧逼道:“齐瑶,不想我们当场办了你,就赶紧跟我们走。”
小巧女孩不敢再靠近后门,身体不自觉的缩了缩,口中发出呜呜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