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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天狗的秘辛?其一

————新东校下一区?【绯缘】和宿舍————————河童时18:44———

寂静的和风宿舍,不合时节而怒放的桃花映衬着少女们欢闹的样子——所谓世外桃源,在幻想乡风宴会的每一个瞬间都可以体现得酣畅淋漓。只不过在平常,妖怪的酒宴少不了传统的歌舞或游戏,而时下的妖怪少女们却是另一副样子:

身着浴衣(较为休闲的和服),手握酒盏的传统派还是有的:像秋静叶以及秦心这样乖巧的大姑娘就是一副成熟大人的做派——当然,你无视掉枫叶神手里的腐本,以及面气灵那诡异到跟宗教仪式一样的面具分类整理现场的话,两个姑娘还是很有前途的。

然而她们还算是能看的,汉尼拔现在就很为难:一方面他很少有机会能跟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们一起喝酒,他的小弟这会儿俨然也是一副看破红尘准备皈依的架势;另一方面,他又很担心再喝下去,眼前这帮女孩子们还会抖出多少见不得人的糗事来:

意外,又或是情理之中不胜酒力的是小清水家的三姐妹。蓝藻,绿荷还有紫萼三个女孩早早便在没人的角落铺好床铺互相抱着睡去,此刻正发出着完全符合年龄的可爱梦呓。即便站在人类角度来说都只还是小孩子的三个河童虽然智商逆天,但很显然不通人情世故——也就不知道大方地给自己猛灌了三四碗的那个毒人偶梅蒂欣其实没安什么好心。然而幻想乡没有哪个妖怪会关心【未成年人不许饮酒】这样的无聊规定,事实上她们也不知道自己劝酒的那个妖怪成年了没有;另外,场面上最需要被立刻制止的坏人不止梅蒂欣一个。船长村纱水蜜显然已经喝得没谁了:她穿着白色的跨栏背心和短裤,作为女孩子该挡的地方基本一点都没挡到,一副“今天家里就我一个”的状态。同时,她正试图淹死泡在自己木桶里的琪斯美——后者一副享受的样子,看上去比泡温泉还舒服,殊不知水攻不成的船长已经完全崩坏地掏出了打火机,准备效仿前阵子天天来自家找茬的某笨蛋仙人使用火攻。

这酒还真能点着,毕竟她们喝得是掺了“鬼族特酿(浓缩工业酒精)”的调制酒,基本酒精浓度大概在80%左右。说实话:掺别的酒叫“调制”,但放在鬼族酿的酒这里,这种行为只能叫“稀释”。

“呀,没想到能让你们给喝成这样呢——大家?这是最后一坛了哦?喝完这坛就剩‘守矢杂鹤(日本酒)’和生啤了哦?”

老板娘一边翻动着炉子上的五花肉,一边笑着从脚边提起一个西瓜大小的坛子放在台面上——米斯蒂娅?罗蕾莱破例将【夜雀食堂】本店(小车)拉来了这里。好酒配好菜,这才是上等的宴会。

“我以为人间之里的分店才有鬼族的酒呢……嗝——本店以后也会有吗?”

唯一一个还好好坐在夜雀食堂小车前的座位上的,就只剩下小恶魔三姐妹的大姐。红长直的稳重女性适合小酌,然此刻也是微醺。脱去黑色马甲,穿着一件白色衬衣的她半露香肩,领带也被扯开,绯红色的衬托下女孩格外妖艳,犹如工作一天后在酒馆独醉的职业女性,也是不愧于“小恶魔”这个族名。

“诶,怎么说呢,看到村子那边的店卖得很好的样子——稍微问了一下就送来了十几箱,最近也是准备写上菜单呢。”老板娘将靠得的五花肉填到小恶魔的盘子里,后者欣然点了点头。

“嘿——我以为(嚼)那家分店(嚼)是从老板娘你那里弄的货呢,原来(嚼)是反过来的(嚼)啊?”

左手拿着一扎喝到一半的生啤,右手拿着一大把腰子,嘴上挂着啤酒花的黑谷山女靠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想说话还是想接着吃。

“吃完再说话。”小恶魔大姐很自然地说教道,土蜘蛛便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努力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老板娘摇了摇头,看向土蜘蛛,手里的活却像自动的一样毫不受影响地工作着:“分店那边基本是人类在经营的,当然过去打工的妖怪也不少啦。我也只是平常去看看,或者去唱唱歌而已,毕竟卡拉OK的设施也不好找——【鬼族特酿】估计是他们为了在村子里做出适合妖怪的店铺和特意进的货吧……真是,我干了快十年多都没想到的点子,交给人类去做的话两三个月就能迅速成型,这样下去本店都要被比下去了呢ww。”

“怎么会,老板娘的手艺哪是人类能学到的。”

“就是就是(嚼)。”

轻轻将小酒盏里的清汤送进嘴里,大姐瞄着自家的两个妹妹:小恶魔二妹在宿舍的房檐上和秋静叶还有赤蛮奇喝着酒,好像在聊些什么,看样子不需要担心她作为红魔馆女仆的失态问题;再看向自己的小妹——

小妹在被小今泉影狼,秋穰子以及僵尸猪人们围着表演魔术,正十分滑稽有趣地从自己乱蓬蓬的头发里不停地往外扯着彩条,然后一个亮相,引得掌声和喝彩此起彼伏。

今天,意外地还算很安分——于是大姐也安心地斟满自己的杯子,想必醉一些也没什么问题吧。

“啊,录渡!”

“哈?”

耳后传来土蜘蛛不明所以的喊声,小恶魔大姐便回身看去——那边,雪女正巧降落在院子里。

“蕾迪~”

小影狼从猪人之间穿过,一跳便扑进蕾迪的怀里,吓得少女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呀!小影狼?!呜哇,脸好红——谁把小影狼灌成这样的?!”

“灌什么呀,我在【精品】里买了一盒酒心巧克力,给她吃了一个就成这样了——谁还敢灌她…….快过来喝!”船长在廊下,拿着长柄水勺冲着琪斯美的桶,那架势似乎是准备舀出来喝的节奏。似乎听到【鬼族特酿】快要告罄的消息让她清醒了一点,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浪费,不过看结果少女还不是很清醒。

“啊啦?蕾迪,酒井老师呢?”

“诶对啊,酒井老师呢?”

终于察觉到雪女独身一人,还算有思考能力的少女们纷纷注目过来。

“贫乏教师有事被叫走了,晚一点会回来的吧——总之没事啦,看我干嘛?”感受到那些视线夹杂着一些孜然味,雪女发现事情并不单纯。

“呐蕾迪,来喝酒吧?”最先展开行动的是秋静叶——丫站在老远的屋檐上非常不自然地喊着,吓得赤蛮奇一个哆嗦差点没把头扔出去,还好身边的小恶魔二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似乎领会到了精神,黑谷山女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将手上的啤酒一口干完,然后抄起身后的【鬼族特酿】直接灌了一整扎,往雪女胸前一撞——

“来来来,我请你,这坛都是你的了!”

“诶?什么?请我……话说你们这是喝了多少了——喂,别推我啊小影狼——话说这不是喝啤酒用的缸子吗?你给我倒的这是——你给我倒的这是什么啊?!”

雪女蕾迪,被渐渐串通一气,脸上浮现出纯洁笑意的同班同学拉进了宴会中心。一人的力量是薄弱的,同学们在这一刻体会到了名为“集体”的伟大。

“这是要干啥啊?班长——蕾迪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受欢迎了?”依然坐在座位上的小恶魔大姐侧着身子,向乱哄哄的宴会中心看去,一脸的不解。

然而米斯蒂娅?罗蕾莱却笑了起来。

“嘛,我当然也不清楚——不过,呵呵,说起来这也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才能说的话吧:虽然喝不了多少,可我知道酒可是好东西哦——特别是,”看向已经开始被劝下第一口酒的雪女,一直笑眯眯的老板娘睁开名为“社会人”的双眼,一看便知不简单——

“特别是,当你想要听八卦的时候哦。”

————妖怪之山?天狗驻地?下殿——————————河童时17:46———

深山,比深山更加深入的部分,几乎要抵达山的心脏。在这里,住着这个世界数量可观,最接近神格,也是最高傲的种族之一——天狗。被这样告知的昭一明白,这和二岩猯藏这种象征着自己上司阶级的情况不同:在这里出现的存在,是在另一个层面上远远高于自己。

而那个层面,叫做【种族】。

于是正坐在大厅中央的昭一有些胃痉挛。四周不不时能够听到一些低语,那阴暗处坐着许多头披黑纱,身着官服的妖怪——不,现在该说是天狗更合适。他们不时交头接耳,传来几声讪笑,不论在议论什么,那感觉都让昭一浑身不舒服。

他悄悄扭头看向身后,带自己来的天狗坐在四五米高的大门外,悠闲地用一把状如枫叶的扇子扇着风。那是一位身材高挑,气质不凡,同时却给人感觉格外亲切的妖怪,不过昭一此时除了“茧生鸢鸦走”这个名字以外,没有从对方那里打听来任何信息。

得不到关于白帝白蜥的消息,甚至发现古名地觉以及东风谷早苗都不曾记得主任的存在时,昭一本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而就在那时,那位天狗出现了。

“上面有人找你,跟我走一趟。”

完全就是照公办事,警察查房——呸,总之一句话就把昭一带来了这名为【天狗驻地】的天狗驻地——原来不仅主任,每只天狗办事都这么难以琢磨吗?不过,看当时被拒绝跟从的蕾迪的态度,昭一大致可以明白:那位名叫茧生鸢鸦走的天狗一定不简单。

待会儿该怎么回去啊,昭一现在只想着这件事。

突然,耳边的嘈杂戛然而止,那些身着怪异的“官员”也忽地坐正,很显然,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而正当昭一做好心理准备,想着要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眉目庄重,对,跟云山差不多的人物走进来时——他马上又重新审视了一边自己对这个幻想乡的理解:

从四重纱幔后被一行随从用金顶轻轿抬出来的,是一个女孩子,不如说是个小孩子: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左右,黑发结成两股大大的麻花辫,垂落在轿子两侧。圆圆的金边眼镜夹在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可爱,同时,却又能从那小小的,被厚重华服层层包裹的身体里感受到一股不可亵玩的肃穆感。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从她的脑门一侧一直到连接到脸颊另一侧,一条长长的伤疤斜着贯穿了那张近乎完美的脸庞。让昭一不禁怀疑:处在这样地位的人,本应该备受保护,怎会招此不测?

然而只是稍稍打量了一下她,身旁便又传来了刺耳的议论——这一次,昭一明白那是在斥责自己的无理。

然而,没有宣读哪个大人驾到,没有恭迎的回应——那些护送的随从只是毕恭毕敬地将那个女孩的轿子放在昭一的正前方,而周围暗处的“官员”们也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反应。

是妖怪的宫廷礼仪和人类不同吧,昭一这样想到。

“来人可是酒井昭一,外界的老师?”

终于,座上的女孩发话了,声音是预料之中的稚嫩。

“是,回,回大人。小的便是酒,酒井昭一……”

凭着自己对古文的唯一一点记忆,说出来的话昭一自己都想把这些字删掉再重新写一句,可惜他不是作者。

“呼呼,普通说话就行了——我们天狗不讲这些的——鸦走?你又没跟客人解释就把他带来了对吧?”

身后传来一阵阵憋笑——回身看去,刚才带自己来的那个天狗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表情在那边挥着手。

亲切是装的吗?!

“那么,闲谈就到这里吧——外界的人类,或者说,酒井老师——我这么叫没错吧?”意外的,面前的女孩比想象中还要和蔼,不过你很难说对一个看上去不过小学生年纪的女孩子用上“和蔼”这个词是否正确,毕竟那是妖怪,“我的名字叫做虎丸天药,如你所见,是天狗。”

如我所见是指啥?

无视了昭一一脸的迷茫,名为虎丸天药的天狗继续了话题:“想必你有很多疑问,遗憾的是我不能告诉你答案——不过,如果你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如果你能够顺利完成,到时候答案——不,到时候,你或许会成为那个答案吧。”

昭一并不是脑子很好使的那种人,不过他有他的眼睛会注意的东西——而他现在看得很清楚:对面那个女孩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强忍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

“好的,那么请问是什么事情?”

毫无任何犹豫,昭一几乎是在天狗说完话的同时给予了回复,在他看来,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和必要。而昭一的果断也让对方吃惊不小,但,只是一瞬。

“你和他,真是完全不一样呢…….”

轻轻笑道,虎丸天药低头,摘下眼镜擦拭着什么。这一瞬,昭一难以理解,不过对方的举动证实了自己的观察:虽然只有一瞬,但那一声轻到甚至会被当做错觉的抽泣声,和再次抬起头,平静似水的那张脸形成了令人无法不在意的反差。

身手,虎丸天药向一侧招呼着。大堂一侧的柱子后,一位和天狗差不多年级的女孩乖巧地走过来,坐在虎丸天药身边,接着看了过来——

瞳孔收缩,倒吸着冷气,昭一几乎从地上蹦了起来——因为来者确实能够让昭一如此惊讶——那蓝色的头发,柔弱的身形,让人想要保护的窄小肩膀——虽然皮肤的颜色比印象中苍白了几分,眉宇之间的精神也并非那样元气,但——

“嫾?!神外嫾?!”

不受控地叫出了声音——因为对面出现的女孩,与昭一在外界的朋友神外嫾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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