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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步的结论

清晨,爸爸没有去陪朋友们早餐,他早早就来到了办公室,看着桌上大量的文件和资料,爸爸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翻阅起来,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的闭上了双眼。

爸爸反复的思索着,努力想找到个答案,这些年来,无论遇到多么严重的问题,他早已习惯按照“计划——执行——检查——行动”的流程来沉着应对,可是当下,这件事彻底没有办法用理性思维来应对。

爸爸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困境,如果要理性的分析这一系列离奇的遭遇,首先就要承认这个“梦境”的真实性,而一旦这个“梦境”是真的,那么这无比庞大的信息量凭借爸爸一记之力即无法理解,又不可能消化。

借助外力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去精神科医院?求助心理专家?向麦瑞的妈妈倾诉?向麦瑞的爷爷、奶奶倾诉?恐怕不论哪种途径,自己都会被认为已经存在着严重的精神问题了,爸爸甚至想,要是真的存在着“第七区”或者“神盾局”什么的就好了,顶不济能有个蜘蛛人或者钢铁侠来拯救自己就好了啊……

想到最后爸爸哑然失笑,对自己的彷徨和动摇甚至产生了强烈的鄙夷,自己是从小学到大学读了快20年书的,受到过严格的教育和培训,拥有着严密的逻辑思维能力,虽说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应该不至于这么神经兮兮的吧!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绝对不是偶然,就算是偶然,其背后也一定有着大量的必然因素。

想到这里似乎豁然开朗,爸爸一度已经飘摇的信心立即又有所恢复。把这件事当成一道题来解的话,首先,“梦境”里的一切,或者说这几次自己遇见的规则,基本都还遵从常识——当然也有一些夸张的无法理解的现象,比如“酸雨”,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如果此“梦境”是真的,那么从爸爸自己的回忆来看,类如重力、气压、温度等等都是接近或者完全与自己身边的环境是一致的。

其次,这个梦里出现过的人物只有自己和麦瑞,在梦里自己的感知如常,而麦瑞身上存在的疑点太多了,其一,每次出场模式单一;其二,着装明显与实际不符;其三;不会说话,瞳孔不能倒映出看到的影像;其四,没有脚印。想到后两点,坐在宽敞明亮,温度适宜的办公室里的爸爸感到不寒而栗,他摇了摇头,迅速摆脱了恐惧。自己只要没其他的事,每天都要给家里打电话,还要和麦瑞视频,麦瑞现在过的好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那么,爸爸觉得,自己的思考和分析要是想继续进行下去的话,那么必须要明确一个推论,“梦境”里自己是真实的,麦瑞是假的。

OK,下一个问题。梦境里出现过的场景列举如下:“老房子”、“公寓街头”、“电梯”、“楼梯间”。这四个场景都是爸爸在现实生活中无比熟悉的地方,所以在“梦境”里一眼都能认出来,当然和现实还是有些许不同,“老房子”里的脚印、鞋柜还有小熊,还有短暂出现过的电视和沙发;“公寓街头”比停电还夸张的一片漆黑和末世来临般的骇人场景;诡异的只有一个按键的“电梯”以及只看见了一遍的“楼梯间”。

这里面老房子每次都出现,其他场景都是只出现了一次,而麦瑞也是每次都出现,那么,鞋柜、球鞋、脚印、皮鞋、废纸箱、旧衣服、无处不在的灰尘,这些、那些,一切的一切,这TMD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爸爸扯开领带,躺靠在座椅上,扬天长叹“为什么”“为什么让我摊上这个事儿”……两行泪不知不觉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俩下干脆的敲门声,办公室的门被“刷”的一下打开了!

在这里,除了老板,没人会不经允许就这样推门进来,能敲两下门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已经充分说明了爸爸在公司“一人之下”的待遇了。爸爸狼狈的站了起来,迅速擦干了眼泪,脸上瞬间就挤出了和往常一样的笑容,老板明显也惊了一下,老板身后紧跟着的另一位副总当然也看见了这一幕,都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啊……你没事吧?”

“呃……没事没事,刚才伸了个懒腰,对伸了个懒腰,打了几个哈欠,哈哈……”

“真没事?”

“真没事,哈哈……”

晚上有个重要的接待,老板本来是要带上爸爸直接去机场接机的,看到爸爸这个状态,老板比较尴尬,身后的副总迅速的咳嗽了一声,这才勉强化解了这尴尬的局面,老板关切的询问了几句爸爸的身体状况后,留下了爸爸,那两人匆匆启身赶去机场了。

爸爸看着关上的门,依然狼狈的站着,刚才的一幕迅速把他从冥想中拉了回来,不得不佩服他卓越的思考能力,在爸爸能做到的范围内,关于那些离奇的经历,其实他刚才的分析和推断已经惊人的高效了,只是眼前公司大量的工作,立即把刚刚漏出来的那一丝丝曙光又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爸爸到洗手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立刻化身为往日里那个干练、幽默,严肃又不失活泼的带头人,他推开对面的办公室,看着纷纷站起来的下属们,头脑里海量纷杂的工作,立即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成熟的临时方案脱口而出,微笑着的下属们马上就会变得忙碌起来,这一幕,爸爸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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