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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我为什么离开我(1)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转眼就到了一家人又要分别的时候。

爸爸依依不舍的把妈妈和麦瑞送进了安检口,看着她们依次进入了安检通道,爸爸的鼻子一阵阵的发酸,他扭头快步离开了。

麦瑞也想回头看爸爸,当她看到爸爸消失的身影后,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来,妈妈也不由得眼眶变红了,排队过了安检,妈妈一直在安慰抽泣着的麦瑞。

飞机起飞了,麦瑞还沉陷在悲伤的情绪里,和爸爸的分离又让她感到了深深的失落。

起飞后没多久,麦瑞就靠着妈妈睡着了,妈妈看了会儿电影,也睡着了。

麦瑞觉得自己好像又没有睡着,似乎还在认真的思考问题。她多么希望自己还在爸爸身边啊,她也更希望现在坐在来的时候的航班上,假装这次美好的旅行和幸福的团聚才刚刚开始。

她还在想,见了爸爸和他商量一下,自己能不能转学到爸爸的城市啊。想到这里,麦瑞觉得有必要先和妈妈先商量一下。

她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客舱里面一片漆黑,麦瑞想叫醒妈妈,但是她却发现座位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麦瑞一下子感到不寒而栗!

她看看窗外,阴云密布,似乎在下暴雨,时不时的还有巨大的闪电在不远处绽放,麦瑞想看看地面,但是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了。

她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借着窗外透进来了的间歇的闪电的光亮,她惊讶的看见整个客舱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

正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客舱最前端隔着帘子透进来了一点点灯光!麦瑞捂住差点喊出来的嘴巴,慢慢的走了过去——麦瑞很惊讶为什么自己这么镇定。

麦瑞慢慢的穿过帘子,她看见爸爸正靠在座椅上看书!整个客舱里面只有爸爸头上的阅读灯是开着的,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

“爸爸”麦瑞大声的喊了起来,但是她很快发现自己的呼喊是无声的,这种感觉似曾相识,爸爸在专注的看着书,自己怎么也无法引起他的注意。

麦瑞试着去拉爸爸的手,当她的小手挨到爸爸的手的一瞬间时,她意识到眼前的爸爸只是个虚幻的影像。但是这影像在麦瑞看来又那么的真实。

麦瑞爬上爸爸身边的座位,她凑到跟前,当她看到爸爸看的书的时候,麦瑞不禁泪如雨下。

那是麦瑞的成长册,里面记录了麦瑞从出生到上小学前的点点滴滴,里面有很多麦瑞小时候的照片。

麦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客舱里依然是空空荡荡,她一片茫然,正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上次那个大姐姐的声音“……爸爸就是让这一切发生的唯一原因!去找到爸爸,把他带出来,记住,只要你愿意,你就可以像我一样……”

这段话反复在麦瑞的脑海里萦绕着,她渐渐镇定了下来。麦瑞从座位上背起自己的书包,又走到了前排爸爸的身旁,坐了下来。

这架载着父女俩的“专机”降落了,落地的时候麦瑞感到明显不对,没有安全提示,也依然没有灯光,这些都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跑道好长好长,飞机滑行了不知道多久,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麦瑞跟着看不见自己的爸爸,穿过了长长的廊桥,她紧紧的更在爸爸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见爸爸在自言自语“嘿,我敢打赌,一会儿肯定是直接进电梯间,对吧!?”

麦瑞吓了一跳,以为爸爸是在和自己说话,她冲到了爸爸面前,可是没有用,她面对着爸爸却依然喊不出来,麦瑞徒劳的挥舞着双手,直到爸爸“穿越”过了自己,这一瞬间,麦瑞无法确定,究竟爸爸是幻象,还是自己是幻象。

麦瑞只好继续跟着爸爸前进,她没有想到廊桥真的是像爸爸说的那样,尽头是一个昏暗的电梯间。她和爸爸进了电梯间,发现电梯里只有一个标着“4”的按钮。

爸爸轻车熟路的按下按钮,来到了4层,打开房门,麦瑞紧跟着他来到了房间里面。

进了房间麦瑞更加惊讶,这是转学前自己的家啊!所有陈设都还是那样熟悉,家具、钢琴什么的,好像自己昨天才用过一样,好像自己就没有离开过那么久一样!

这边爸爸眼里,却是那个已经很熟悉了的空房间,里面依旧空空荡荡,地面依旧布满灰尘,爸爸感觉再来到这个梦里就像每天上班打卡一样,例行公事而已。

之前,在机场,当他把妈妈和麦瑞送进安检口的时候,爸爸知道自己要落泪了,他快步走出候机楼,来到了车前,这时,手机响了,老板打来的。

电话里老板先是贴心的询问了爸爸送飞机的情况,然后告诉爸爸就在机场等他,老板要带着爸爸搭乘3个小时以后的航班出差,目的地就是麦瑞一家原先居住的城市。

既然这样,爸爸索性拉开车门,把座椅放倒,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眼睛刚闭上一会儿,爸爸再睁开眼就已经坐到飞机上了,等他发现客舱里就只有自己时,他明白自己又入梦了。

爸爸的分析还有一些不太确定的结论,比如这些梦以时间来计的话,似乎没有长短之分,也就是说梦里的时间和现实世界是两个概念。

比如说有一次,爸爸存心想测试这一点,他在梦里坐在空房子的地上冥想,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冥想的时间足够长了,但是当他离开梦境时,看看时间,离入睡前记录的时间不过两个多小时而已。

还有一个证据就是自己在梦里从来没有感觉到过饿,爸爸有意识的有段时间坚持不吃晚饭,但是到了梦里自己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而且也从来不需要喝水。

除了这些,比较明确的结论有,就是每次入梦时的场景,总是和自己睡着前所做的事还有所联系,区别就是每次去老房子的路径有所不同——一开始都是自己直接在老房子出现,最近开始变成了从一些很熟悉的场景开始——但是殊途同归,最后总要进入这部“专属电梯”来到四层,再开门进入老房子。

还有就是所有的方法自己都试过了,所有的角落自己也都翻遍了,爸爸甚至试过不进电梯——可是总是各种各样的情况逼迫着爸爸每次都不得不进入电梯——爸爸还试过就是不按电梯按钮,结果和冥想测试一样,就一直静止在电梯里,直到爸爸自己坚持不下去了。

更不用说什么电梯间之类的,除了老房子的门可以打开,楼梯间的门和关上了以后的电梯门,根本无法打开,而且坚不可摧。

不得不佩服爸爸的惊人决心,他甚至在老房子里试着把自己的手弄破,但是醒来发现手是完好的。

这一切让爸爸觉得都不是偶然(好像是废话)。他感觉像是自己小时候玩任天堂的红白机游戏一样,游戏里也同样只有一条路径,要么无法倒着来,就算是能倒着来,最后还是那些固定的场景。

既然像是游戏,那么就一定有过关的方法,或者是什么隐藏的机关或者宝物什么的,难道是个解迷游戏?爸爸小时候可是个游戏高手,现在连第一关都突破不了,连boss的毛都没见到,真乃奇耻大辱。

爸爸在老房子里抓狂到恨不得能跳起来,把每块天花板都用头顶一下——像那款经典的游戏“超级玛丽”一样——他想试试看看能不能顶出个暗道或者什么隐藏的宝物。

你可千万不要低估他的执行力。在顶天花板这个疯狂的想法之前,爸爸已经认认真真的敲过了所有的地板和墙面;还有,房间里的所有物件他也都认认真真的移动和观察过,鞋柜也掏空过,小熊更是放在过所有可能想到的地方过——结果都是徒劳的。

这回,爸爸相信又会是一次徒劳的尝试,但是他没有想到,小小的麦瑞正紧紧更随着他,亦步亦趋的探索着这套梦中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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