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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荒诞的梦

麦瑞每晚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把她的玩具小熊放在枕头边上。这个小熊已经有点旧了,从麦瑞上幼儿园开始就一直陪伴着她,以至于麦瑞养成了习惯,不摸到这只小熊就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好像也睡不香了。

这天,和往常一样,麦瑞在小熊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麦瑞听见有人叫她“麦瑞……麦瑞……”她睁开眼睛,阳光已经通过窗纱投进了房间,麦瑞清醒了一会,感觉有些异样,她伸了个懒腰翻过身来,猛的一下坐了起来!这是麦瑞在原来的家里的卧室!

麦瑞惊呆了,她不由自主的去摸小熊,手一挨到小熊就感觉不对,等她看到小熊的时候,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原本显得很旧的小熊焕然一新,就像新买回来的一样,但是不知为什么,小熊好像变得比原来变大了不少。

“麦瑞……麦瑞……”这声音又从卧室门外传了进来,麦瑞起身穿上拖鞋,刚下床,她又听见背后有人说:“麦瑞,别去”!麦瑞感到头发全都竖立起来,身后的声音比门外的声音还要清楚,而且非常熟悉“麦瑞,别去!”——麦瑞确定这绝对不是幻觉,她站在原地,浑身像电流通过一样变得发麻,她感到自己不由自主的缓缓转过身来。

接下来的情景让麦瑞大吃一惊,原本在枕边的小熊像人一样用两只脚站立在床边,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嘴巴大大的张着!要知道,这款经典的绒布小熊玩具和无数它的同类一样,应该是那种很萌的憨态可掬的坐姿,绝不是现在这样似乎在跳着脚大喊的样子。

麦瑞很奇怪自己没有大声的惊叫,她镇静的把小熊放回枕边,转身走向门口,这一次身后再没有人喊她了,麦瑞缓缓打开了卧室的门。

麦瑞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因为她看到了爸爸,她想大声的喊爸爸,想和从前一样冲到爸爸的怀里,可是她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她很确定门外就是爸爸,可是眼前的爸爸身形矮小了许多,两鬓已经斑白,脸上布满了皱纹,身上还是穿着运动服,可是明显不合身——衣服大了好几码。即使这样,麦瑞还是很确定,这个“老爷爷”就是自己的爸爸。

爸爸面朝着麦瑞站着,他显然“看见”了麦瑞,但是却无动于衷,麦瑞卧室的门正对着书房的门,她的卧室和书房之间是餐厅,爸爸正在入神的看着麦瑞卧室门边的墙——那是一面照片墙,上面原来有许多相框,那些相片是麦瑞再也熟悉不过的了,有麦瑞刚出生时的照片,有刚上幼儿园时的照片,有全家出去玩的照片,有爸爸第一次给麦瑞做饭的照片,还有很多,记录了麦瑞快乐童年的点点滴滴。看见苍老的爸爸盯着那些照片却对自己视而不见,麦瑞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爸爸终于将目光转向了麦瑞,他微笑着对麦瑞说:“呵,越来越像真的麦瑞了啊,每次回来都能看到,真好”,说完,爸爸转身像大门走去,打开鞋柜换了鞋子,麦瑞知道爸爸像往常一样要出门了。

麦瑞感到这太可笑了,我就是真的麦瑞啊,就是你最爱的女儿啊!麦瑞想喊却怎么样也喊不出来,她感到自己真的就像在相框里面一样,面对爸爸却什么也做不了,麦瑞拼命的挣扎着,她努力的大口呼吸,她感到声音就在喉咙里打转,麦瑞终于喊出了“爸爸”的时候,刚好是爸爸从大门外“砰”的一声重重关上了大门!

麦瑞醒了,但她似乎还听到自己喊的那一声“爸爸”,过了好一会麦瑞都确定不了自己身在何方,到底是还在梦里还是真的醒了过了。天还没有亮,麦瑞摸索着下床打开了卧室的灯,挂钟显示是半夜3点,屋子里还是睡觉前的陈设,旧旧的小熊也还是老样子,老实的坐在枕边,麦瑞思索了一会,明白自己确实是醒了,是在新家,她关上了灯,重新钻回了被窝里,她知道自己只要睡着了,很快就会忘了这个荒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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