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阳脸上却挂上了冷笑,之所以会问这么直接,自然是有用意的。在场中众人回答的同时,他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哥子面色一变,隔了片刻才回答问题,显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对那猴子勾了勾手指头道:“你过来。”见猴子走上来,便问道:“你不认识邱寅吗?”
“老,老大,我真不认识什么蚯蚓。”猴子有些结巴道。
张子阳摸了摸鼻子,蓦地一拳打在猴子脸膛上,把他打趴在地喷了口鲜血。:“我的耐心很有限,再问一次,认不认识邱寅?”
“不,不认识,老大,我真的不认识。”猴子一脸痛苦道。
“好,很好。”张子阳点了点头,对身后马仔轻描淡写道:“拉出去打,直到他说真话为止。”
两个牛高马大的马仔架起地上的猴子往外拖,猴子心里惊慌,要是让这两条汉子打几拳,不死也得脱身皮。忙告饶道:“老大,我招,我认识邱寅,但只是帮他做过一些事,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张子阳走到被马仔架着的猴子身前,用手掌在他脸上一边拍打一边道:“那我刚才问你为什么不说实话?非要挨两拳才过瘾吗?”看似打得很轻,却是让猴子脸膛以肉眼能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嘴角往外渗着血。而后转身对其他人说:“好了,除了和他一起的两个人留下,其他的都可以走了。”
一群猴子如蒙大赦,奶奶的,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张子阳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天昊的电话。:“大哥,猴子找到了。”
“哦,我马上过来。”林天昊显得有些惊喜的声音传出。
挂了电话,十来分钟便见一面色阳光的公子哥开门走进房间,张子阳上前说:“大哥,就这厮。”
林天昊顺着张子阳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两个马仔架着一骨瘦如柴的男人,半边脸膛已肿胀了老高。上前捏起他的下巴说:“啧啧,阳仔,你们这样打会不会闹出人命?”就在猴子心里感激的同时,啪的一声,林天昊一巴掌在他另一半边脸上煽了个结实,嘴里血腥味越来越浓。
“昨天晚上是不是绑架了一个女人?”林天昊面色平静的问。
猴子怎么能想到昨晚绑架的女孩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要是知道她与面前这洪武帮大哥有关系,借他百个胆都不敢动。现在哪里还敢有半句假话?忙不迭地点头道:“有,有,都是邱寅的买我们干的,求求老大放我们一马吧。”
“放了你们可以,但是你们要上庭作污点证人,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林天昊冷声道。
猴子三人却是一脸苦相,做了污点证人也免不了被叛刑,就凭他们犯过的案子,少说也得叛个二三十年。但是若不做污点证人,三人肯定是连今晚都活不过,权衡利弊后,猴子咬牙道:“好吧,我愿意上庭作证。”
“大,大哥,我有个重要的消息要报告,能不能让我见见家人?”另外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上前道。
林天昊一皱眉问道:“可以,什么消息?”
“昨天晚上,我们看到孙大少本来还没有死,是后来被邱寅又捅了一刀才死的。”那男人道。
林天昊面现惊喜,听到这个消息让他激动无比。:“你说什么?孙大少是后来被邱寅杀死的?”
“对,当时我们折回去准备看……看一看,就看到邱寅杀死了孙大少的一幕。”男人本想说是看现场直播的艳戏,可及时给打住了。
林天昊心底狂喜,若是这样,张思琪连过失杀人都不算,肯定能被当庭释放。难以压制心头的惊喜,拨通了高茹沁的电话。:“茹沁,我刚得到消息,孙大少不是思琪杀的,是邱寅之后又捅了一刀才死的,你让法医验尸,一定要尽快把这事查清楚了。”
电话那头怔愕了片刻,而后传来略显带惊喜的嗓音。:“太好了,这件事交给我吧,我会尽快把真相查出来。”
“茹沁,辛苦你了。”林天昊有些愧疚道。他知道高茹沁深更半夜了还在忙这件案子,心里很过意不去。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片刻。:“我不是为了你,而是领导下的任务必须完成。”
挂了电话,林天昊心里仍然很歉疚,虽然高茹沁一口一句不是为了他,但是他心里明白,若不是因为自己,她决至于半夜三更还在忙碌。
第二天一大早,林天昊就来到律师事务所找到了苏莹,把自己所掌握到的证据都讲了出来。苏莹则是一脸惊讶的看了他好久,这个男人是什么怪物?在一天之内竟找到了这么多有利证据。思量了一番说:“现在污点证人和孙大少曾多次糟蹋妇女的证据都有了,唯一就是最重要的验尸报告,只要验尸报告能证明孙大少不是犯罪嫌疑人所杀,有八成的把握能让她当庭释放。”
“可是验尸报告没这么快出来呀?现在时间紧迫,能不能先上诉?”林天昊疑惑问道。他一想到张思琪孤零零的蹲在冰冷的大牢里,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儿,恨不得立刻把她救出来。
“有这些证据,上诉没有问题。不过要是开庭验尸报告还没出来,我就不能保证能不能打赢这场官司。”苏莹有些犹豫道。
“没时间等了,先上诉吧。验尸报告的事我来想办法。”林天昊似下了决心道。
“那好。”苏莹点了点头。
孙大少一案上诉,经巴川省最高刑事法庭审理,决定翌日开庭审理,对案件又方下了开庭通知书。
第二天,下午三时许。
巴川省最高人民法院里座无虚席,法堂上坐着年约五十的女法官,穿戴法官服饰,面容肃穆,散发出不容抗拒的威严。法案台下,一个年轻的女人坐在电脑前,负责记录审讯口供和给法官呈递证物。两旁排列着一张张平桌,桌面上放着矿泉水,陪审团和辩护律师的牌子,桌子后面坐的自然是案件双方律师和陪审员。
往后面横放着两张平桌,桌面上分别放着犯罪嫌疑人、证人的牌子,再往后则是亲友席和记者席。几乎都是座无虚席,记者席上有许多标注着某某台视台的摄影机和录音笔,拍摄审讯的全过程。
咯吱一声,法案右边的铁门缓缓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而后便见两个持枪押着一身囚服的张思琪走了出来,只见她手脚上都戴上了镣铐,被送到放着犯罪嫌疑人牌子的平桌前,而后分站两旁看守着她。
林天昊坐在亲友席上看到这里心里别提多难受,也正在这时,张思琪大眼里泪花闪烁的回过头和他对视了一眼,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恨不得立刻上前把她带走。可他是理智的,这样只会害了她。
“砰!”女法官拿起法锤在法案上恰到好处的敲击一下,法院里立时安静了许多。:“肃静!”待法院里彻底安静下来,女法官才继续道:“请被害家属陈述一下当时情景。”
孙市长从亲友席上站了起来,对法官道:“法官大人,我儿子孙康在20号晚上7点左右接到电话后就匆匆出了门,当时我们并没有在意。直到第二天家里收到一份神秘录影,里面记载着我儿子孙康被杀的全过程”孙市长把遇到的情况都讲了出来。
女法官听完陈述略微点了点头,转头道:“犯罪嫌疑人陈述当时情景。”
张思琪立时紧张起来,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道:“20号当天下午,我刚从公司下班回家,就看到分手的男友在家里,当时我们发生了一点争执,他便想趁机玷污我”张思琪也把遇到的情况如实陈述一遍,把邱寅如何勾结孙大少,伺机糟蹋她后卖到夜总会的事全抖了出来,当然,失手杀死林大少的情况也不例外。
女法官把大概案情理清楚,敲击一下法案道:“受害方进行辩证。”
孙市长请的是巴川省着名刑事律师纪刚,号称铁嘴铜牙,专打没有把握的官司。他身穿律师袍,头发向脑后梳得油光,没有一根毛刺,起身对法官行了一礼道:“尊敬的法官大人,刚才犯罪嫌疑人也将杀死孙大少的事实全盘供出,自古以来杀人偿命”
“我反对!”苏莹举手表示反对,现在她心里有些忐忑也有些激动,面对巴川省这么一知名律师,若是胜了这场官司,将会带给她莫大的好处。想到林天昊提供的证据,这场官司打赢的机率很大,所以她显得有些激动。
“反对无效,请受害方辩护律师继续辩证。”女法官无情的宣判。
“刚才被害人家属也提到了,期间收到一盘神秘的录像碟,这盘录像碟真实的记录了当晚发生的情况,请法官大人过目。”纪刚脸上有自信的笑容,拿出了那盘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