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元四年(公元92年),七月,南阳新野,世代名门邓府。
“七月流火,八月萑(huan)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qiang),以伐远扬,猗(yi)彼女桑......”
邓绥正在苦读《七月》。
此时,邓骘问了问邓绥。
“绥妹,先停一下,能否为为兄解释一下‘见而不见,闻而不闻,知而不知。’这句啊?今日师长所讲这句,我还是不太懂其深意,你可知?”
“绥儿以为,这句和《大学》中的‘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与此句同理。老子曰:视而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老子说:有道之人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普通人可做不到。一般人要做到视而不见有可能,这个不难,一般人都能做到。在这里名曰夷,表示为平常。一般人要做到听之不闻可能性很小,这个很难,一般人做不到。在这里名曰希,表示为稀少。一般人要做到抟(tuan)之不得可能性更小,这个太难,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在这里名曰微,表示为极少。这三个方面,不能只谈一方面,要综合起来才行。只有真正做到了视而不见,听之不闻,搏之不得,你才可能是一个有道之人。”
“原来如此!绥妹,以你的学问都可以去做先生了!哈哈哈哈哈......”
“兄长莫要在笑绥儿了,以绥儿这短浅的学识,怎么可能去做先生呢?也就是兄长问我,我也就讲讲我自己对文章的看法罢了,万万不可当真的!”
“绥儿太谦虚了。”邓绥的父亲邓训边说着边进了书房。
“父亲!”
邓绥和邓骘异口同声的叫道。
“父亲辛苦了!”邓绥说道。
“要说辛苦还算好,事情不算多,就是身子有些乏累,哎......”
“父亲定要保重身体啊!”
“听闻近有贵客来访阴府,父亲母亲都去陪坐,是不是因为此事过度劳累了?”邓骘说道。
“也许吧!骘儿这么一说还真给我提醒了。今日这位贵客还回来我们府上,你们......”邓训看了一眼邓绥之后继续说道,“到时候千万不要失了仪态,记住了么?”
注意到父亲看了一眼自己的邓绥心中暗想。
(究竟是何贵客,能有这么大的排场,能让阴府上上下下战战兢兢,就连久经沙场的父亲都如此紧张不已......)
“那么父亲......”邓绥开口问道,“绥儿应该注意哪些呢?”
“恩......这次贵客中,有一位年仅13岁的少年,你若遇到他,定要礼数周到,谨言慎行。倘若那少年要与你玩耍攀谈,依着他便好,以客为尊。”
(这毕竟是微服私访嘛......)邓训心里想道。
“绥儿记住了。”
“那么你们兄妹继续修习吧!我去与你们母亲细说此事。”
“父亲慢走。”
邓绥和邓骘送别了邓训。
“如此贵客,定要兴师动众一番。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做小辈的只要安守本分就好了。”邓骘说道。
“兄长说的对......”
(也是好奇,为何父亲透露的句句意思与我有分不开的关系?)
“绥妹?绥妹?!绥妹!”
“啊?!”
“想什么想那么入神呢,叫你几声都没有答应,是不是在想哪家公子呢?”
“兄长说什么呢啊,别老拿绥儿开玩笑了!继续修习吧!”
“好吧好吧。”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