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
“拟起诉书正式起诉陈素香!”双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的顾北俯瞰了整个城市,仿佛他就是这座城市的主宰者。
你说他不可一世?不,不是的。
王者霸气更加适合他一些,那种居高临下却孤独满身的王者。
“请问是以什么理由起诉?”
“你是律师还要来问我?”顾北沉厚的声音咄咄逼人,“我的钱是喂狗了吗?”
身后的人儿不由得一颤,虽说她从业律师这个行业十几年,什么坏脾气刁钻的客户都遇到过,可是这个人却像是不可冒犯的存在,身上散发的戾气让他无法忽视也无法放松半刻。
“因为不知道被告做了些什么,所以不好定起诉理由。”她颤颤巍巍的解释道,要不是这十几年的阅历在撑着,她想她恐怕已经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吧。
“以故意杀人罪起诉!”顾北转身走到桌几旁,端起高脚杯,晃了晃,杯中的红酒也跟着左右晃起来,竟是让顾北嘴角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来,“还有故意伤人罪!”
“嗯好的,顾总!”她敬业的用录音笔记下来,“我马上着手拟起诉书!”
“等一下!”顾北饮了口红酒,开口道,“江律师,录音笔就不要带走了吧。”
他一步步走到江心的面前,皮鞋走路发出的声音每一声都重重的落在江心的心上,就像是千斤顶压在她的心上,让她不敢喘一口气,就怕稍一不小心自己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是肉体是精神,精神上的死无葬身比肉体来的痛苦的多。
“顾总,这录音只是方便我工作。”江心顿了顿,熟知客户的心理的她又道,“我不会泄漏录音笔里的内容出去的,顾总这您可以完全放心。”
“放心?”顾北抽走江心握在手里的录音笔,俯身在江心耳旁道,“我从来不放心任何人,特别是女人。”
顾北离开江心,把录音笔随手一甩就已经在垃圾桶里了:“这样我才可以放心,律师的脑子应该好使吧,区区的谈话内容还是记得住的吧?”
脖颈被顾北说话的吐气轻轻的抚过的江心愣了一会,道:“我记得,顾总放心吧。”
“自然是放心。”顾北瞥了一眼,“江律师请吧。”
江心愣了一会,望向门口才愕然明白原来这个男人已经在送客了。
“先告辞了。”她拿起公文包径直向门口走去,她没想到自己一个三十好几的人竟然也会被一个毛头小伙的气场给镇压。
她想看来她自己是老了,连个小伙子都镇不住了。
“偷听的习惯再不改掉,我会选择割了你的耳朵。”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他一人,可他的语气却又强硬的可怕。
“嘿嘿,顾北哥,别这样嘛。”傅城辛从一处闪出来,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顾北哥,陈素香是谁啊?”
在他跟着顾北几年几年以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哪里招惹了这个不能招惹的男人。
竟然还是以故意杀人罪起诉。
“是一个即将去到地狱的人。”顾北勾出一抹邪魅的笑,一口饮尽杯中的仅剩一点酒。
傅城辛心里一颤,他知道这次顾北动真格的了,那眼里的折射出的煞气就如同七年前。
“惹我的顾北哥不高兴,活该去地狱。”傅城辛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别扭的答了句。
只是如果他知道去地狱的人是他美女保姆的妈会有何反应,如果他知道这样会让他美女保姆伤心欲绝他又会如何?
“我姐呢?”
“陆歆姐陪着去医院复查了。”
{医院}
“北晴姐,已经拿到专家号了。”陆歆从拥挤的排队队伍中艰难的抽出身来。
江北晴轻轻点了个头,优雅高贵的踩着高跟走在前头,可那股名媛气质总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反感。
就好像鸭蛋,鸭蛋变成了咸蛋就很难有人再接受的了,心里也会不由得生出厌恶之感。
“专家门诊?”江北晴不屑一瞥,“就是这里吧。”
“是这里没错。”在左后的陆歆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这个专家叫苏执?”江北晴半弯曲的手停顿在离门板大概一厘米处,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扭过头质问着。
“是他。”难道北晴姐也认识这个苏执吗?
那岂不是就有好戏看了。陆歆心里的小算盘打着精得很。
江北晴天准备敲门的手立马放下,直接推门而入。
“你好,我是江北晴。”江北晴一手摘掉墨镜,犀利的目光注视这着对面穿着白衣大褂的男子,“是你的病人。”
“您好。”苏执出于礼貌的轻微颔了颔首。
江北晴坐下叠着双腿,道:“苏医生应该还记得我吧。”
苏执这才抬头仔细瞧了瞧她,淡淡道;“记得。”
怎么可能会不记得?让他爱的南安在医院里崩溃大哭的人,在众人面前职责南安是杀人凶手的人。
他猜想他如果不是医生,而她不是他的病人,他大概一定会上去扇这个人一巴掌的。
不,一巴掌还不足以还清南安受的委屈。
“苏医生的记忆力还没有那么差嘛。”江北晴的每句话里都充满了刺一般,“那苏医生还记得我弟弟和那个南安结婚了吗?”
苏执如雕刻静止了一般,似乎是过了许久,他才重拾掉落的笔故作若无其事:“我想你是来看病的。”
“你喜欢那个南安?”江北晴依旧咄咄逼人的出口,不达目地不罢休的她不会放任事情糟糕的发展下去。
苏执翻看着病历,并没有开口回答。
因为他是医生,这种毫无营养的问题他想他没有义务回答。
“真不明白那个南安有什么值得让你神魂颠倒,爱上她只会让你家破人亡。”恨南安恨到骨子里的江北晴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侮辱。
“我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苏执淡然。
“既然如此,刚好。”江北晴天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让南安离开我弟弟。”
“二十万?”苏执嘲讽的笑了笑,“集团掌门人的姐姐就这么穷酸吗?”
江北晴咬着牙关隐忍不发,道:“那你想要多少?”
“不用了。”苏执撕裂那张支票,一字一句道,“我爱安安,但我更尊重她自己的选择。”
爱是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