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调整了一下心态,先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看着眼前热切地注视着她的两个人,施俊彩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章茵茵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嘴上却说,“孩子,坐了一路的火车,累了吧!”
施俊彩笑了笑说:“阿姨您别担心,我不累!”
这一声“阿姨”,使得章茵茵和一旁的宋国栋俱是一震,这声音,怎么变了?可是眼前的人分明是亲生女儿宋月章!
施俊彩看得出两位的震惊,便及时说:“哦,你们想问我这嗓子怎么会这样?扁桃体化脓了,就成这样了。咱们赶快回家吧!”
宋国栋声音有些低沉地说:“好,咱们回家。”施俊彩不难察觉出他的欢喜。
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火车站前的街道上,它与这儿嘈杂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宋国栋拉开了车门,贴心地说:“丫头,上车!”
施俊彩灵巧地钻进车里,坐稳后,下意识地伸手去扶正在上车的章茵茵。她就说自己是演技派嘛,眼前的女人她恨之入骨,可还能对她这么好。
正是这小小的举动,让章茵茵红了眼眶。
宋国栋发动了车子,宋家住在城南的高档别墅区。火车站在城东,清晨人少车少,不过至少要四十分钟才能到家。
施俊彩的尴尬症会不会犯,不犯也犯了,因为一向话多的她,此时此刻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面对仇人,她不可能永远像乐章妹妹那样,软弱可欺。
施俊彩什么也不想说,她偶然瞥到后视镜,镜子里反映出宋国栋坚毅英俊的眉眼。只是这副躯壳的内在,已经被章茵茵这个毒妇腐蚀的破败不堪。
施俊彩突然心里一震,她和他果然是血脉相连,那双眉眼之间的神韵气质,与她的那么相似!
月章妹妹走了,一切都变了,沧桑和悲痛隐藏在施俊彩都眉眼之间,若是宋国栋知道了宋月章已经不再人世,不知会作何感想。
毕竟血浓于水,也许他会流一滴真情的泪水吧!
章茵茵这时细细地看着一身黑色运动衣,一双平底帆布鞋,头发顺从地挽起来的施俊彩,衣服没有错,是宋月章的衣服,只是这人,怎么像变了一个似得。
“如果当时把大女儿也留下,她肯定会像月章一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为滨海市人人艳羡的名媛淑女!”章茵茵不由自主地想,可惜,老大明显心眼多,不听话。
宋月章没有死,她反倒没那么生气了。据收买的人说,已经处理好,扔在山间。可是眼前活生生的人,章茵茵还是心有余悸。
章茵茵不由自主地帮施俊彩把掉下来的头发挽在耳后。施俊彩感到耳根痒痒的,随即,她冲着章茵茵笑了笑。即便是笑,她的眼中也带着几分冷傲。
快要到家了,施俊彩倒要提一提他们不愿意提起的事情。她乖巧地对着专心开车的宋国栋说:“爸爸,我就要结婚了,不知道姐姐和妈妈现在过得怎么样?不知道她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