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儿。”柳如薇坐在马车上问向我:“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对啊,穆衡,跟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杏儿也问道。
我看着包括迟钊在内他们三人皆是一脸疑问和惊讶,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总不能说我是海神衡,真正的穆衡已经死了吧?
“不知道。”我冷冷的说道。
“衡儿,告诉娘,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拥有这种能力的?”柳如薇向我问道。
“上次海难回来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瞎编道。
“柳姨,穆衡他大难不死,逢凶化吉,我想没人再敢欺负我们了。”杏儿高兴地说道。
柳如薇眉头微蹙,却并不这样认为,显然,她顾虑的事情更多。“衡儿,你有了这样的能力,为娘也为你高兴,这样,你入萧家便有了资本,以我对萧老爷的了解,必然会对你格外重视。为娘听说咱们海平城只出过四名法祭,其中三名分别是海平城三大家族,萧家、李家和乌家的尊者,只是三者皆已仙去,另一名则是萧老爷的长女萧湘雪,为娘只是听说,却还未见过她。”
“柳姨,你不是已经入了萧家吗,为何没见过她?”杏儿问道,一旁的迟钊显然也有些兴趣。
“倒不是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萧老爷说萧湘雪是咱们海平城年轻一代唯一的一名法祭,而且天赋优异,如今在信州天学府中学习和修行法术,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我也就没有见过她。”柳如薇解释道。
“信州天学府?”我问道,我躯体的印象中好像并不了解这是个什么地方。
“为娘去萧家之前也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毕竟那种地方不是咱们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柳如薇说道。
“柳姨,你说来听听嘛,如今穆衡他的这种能力,是不是也能去了那种地方?”杏儿追问道。天学府只为法祭设立,以华都天学府为最高学府,而四州也设立天学府,分别为信、楚、青、狄四州。法祭天赋为先天所定,千万人中能修炼法祭之人少之又少,况且即便拥有法祭天赋,也需要一定资格参与开启法祭天赋的仪式,以开启其本身的法祭之力才行。所以法祭之职,在普通人来说,要么对其一无所知,要么就是如同神灵一般的存在。而与之相对的武祭之职门槛要低上不少,只要有相对强大的意志和体魄,再不济也能修行成最低阶的一截铜刀武祭。
“我也不太清楚,我对这方面了解的也不是很多,只听说华都天学府在四州十二郡皆设立了选拔机构,好像叫督学,过了各郡督学的选拔,会被送往所在各州的天学府进行修习,极其优秀的法祭才会被选中,送往华都天学府中进行修习。”我听懂了柳如薇的解释,迟钊和杏儿也是似懂非懂。
“那柳姨,你看穆衡能不能过了咱们三川郡的选拔,去那个什么华都天学府中修习啊?”杏儿继续问道,满脸的期待。
“傻孩子,你问我,我哪里知道,若是衡儿过了三川郡的选拔,能入了咱们信州的州学府我也是心满意足了,一般从州学府出来的法祭就会被各郡势力邀请,这辈子都不用愁吃穿了,而像萧家、李家和乌家这样拥有自己管辖土地的法祭也不在少数。”柳如薇说完看向我,带着希望。
我被他们三个看得有些不自然。
“不过,衡儿,如今李家知道了你的事情,为娘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为娘说些话,你别不爱听。”只见她看了我一眼,见我并没什么反应,接着说道:“如今我虽嫁入萧家为妾,毕竟萧老爷的发妻早已故去,也未再纳新房,实则我这妾位与妻位无异,所以也从平日了解到萧家与乌家还有李家并不和睦。”柳如薇看着坐在旁边的迟钊和杏儿,示意不要让他们将自己的话泄露出去。
“衡儿,你需记得过刚易折,入了萧家,你就是萧家的一员,想来李家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你动手,不过这也只是为娘的猜测。萧老爷除了萧湘雪以外还有一个儿子,一直对为娘入萧家一事耿耿于怀,所以衡儿,你且记得,该忍则忍。”柳如薇叮嘱道。
“放心吧。”我说道。
“那就好。对了,杏儿,虽然说你与我家衡儿曾有婚约,若是入了萧家,你也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太多,我怕你会觉得拘束,柳姨我刚入萧家不久,也没太多权利,只能委屈你跟着我做个贴身丫鬟,不过柳姨也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自然把你当做女儿一般看待,你若是嫌这身份,柳姨先给你在城中打点一个住处......”柳如薇此时握着杏儿的手,说道,只是刚说到此处,杏儿便呜咽地说道:“柳姨,杏儿不嫌弃这身份,杏儿知道分寸,杏儿没了爹娘,只得跟着穆衡、迟钊和您,您可千万别把我赶走啊。”
“傻孩子,别哭,柳姨不是那个意思,柳姨知道你对衡儿的心意。”柳如薇见杏儿如此委屈,关爱之情涌上心间,立马劝慰道。
我看了一眼杏儿和柳如薇,此时杏儿哭的梨花带雨,不知怎么开口,毕竟我对人族的男女之情并不怎么了解,只把杏儿当做融儿一般。
“至于迟钊,我向萧老爷问问,看能不能给你安排个差使。”柳如薇刚将杏儿劝好,又对迟钊做起了安排。
迟钊闻言,说道:“柳姨,您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如今衡哥有能力,相信他会有更好的未来,而杏儿有您和衡哥照顾着,我也就放心了。我不想被局限在萧家,也不想做衡哥的拖累,我想要出去走走,磨练一番。”
“孩子,外边的世界哪是那么好闯的,你来萧家,一样可以跟着锻炼自己的能力,至少不用担心吃不上饭。”柳如薇劝道。
迟钊还要谢绝,我接口道:“让他去吧,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知道迟钊的心意,迟钊回我一个眼神,如此熟悉。
柳如薇听我如此说,也不再相劝。
“夫人,已经入城了,咱们是直接回府么?”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
迟钊见柳如薇刚要回答,却说道:“柳姨,让他们在这停下吧。”
“你这么快就要走么?”柳如薇问道。
“嗯,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衡哥,杏儿,柳姨,我走了。”迟钊下了车,向我们道别,接着对我说道:“衡哥,照顾好杏儿,别让她受委屈。”
我轻叹一声,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等等,迟钊。”迟钊刚要走,柳如薇把他叫住。“柳姨这次出来也没带多少银钱,这点银钱就当柳姨送你的盘缠,你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只见柳如薇将自己的荷包解下,推送到迟钊手中。
“收下吧。”迟钊刚要推辞,我说道。
“是啊,收下吧,这是柳姨的一片心意,其实也没有多少。”迟钊接过荷包,对着柳如薇跪下身来拜了一拜,接着起身,朝着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