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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搜妖记 101狰狞

101狰狞

大脚村,现在改回原名全家村了,村长全斌与老父全仁带着一个黑红脸大汉,来神泉观找蔡包。这大汉姓许名清,是五十多年前一生下来就从全家村送到武当山下送给别人家的,他自小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善使一根白蜡杆,江湖上也闯出一点名号来,人称“许银枪”。他家后面就是神农架原始森林,许银枪自小喜欢冒险,他就经常纠结了一帮朋友到林中探险,号称寻找神农架野人。常在河边走,终究要湿鞋。有一次他在林中迷失了,游荡中碰到了野人,那野人异常高大,身高、身宽都是他的两倍,他的所谓神枪绝技,在野人面前根本不值一哂,野人一把抓过来,他就成了人家的俘虏。

野人将他带到他的洞穴之中就扔下不管了。洞中空间非常大,里面各种猛兽的皮、筋堆积如山,还有象牙、麝香、鹿角无数。他假装晕倒,趁那野人不注意,就偷偷逃跑了。他一口气跑出十多里地了,忽然听到那野人的笑声,四下里哗啦啦豺狼虎豹四起,将他围在中央,他这才明白,他的一举一动,都在那野人的监视之下。野人再次将他抓回去,开口说话:“你不要再装晕了,你的一呼一吸我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还算有些小聪明,这是最后一次,再要逃跑,就不会再费心思抓你回来了。”许银枪明白,不用抓回来,那就是说直接杀死。“说吧,你有什么技能值得我把你留下?要是一点用都没有,就只有把你吃掉了。”

许银枪脑筋飞快地转动,说道:“我会......烹饪。”他跟朋友们一起野外探险,朋友们都夸他煮的东西好吃。

野人道:“嗯,烹饪?也好,试试看吧。”没想到,他煮的东西还真合那野人的口味,野对他的厨艺大加赞赏,便把他留下作为他的“御用厨师”。

平常没事之时,野人就在洞穴中睡觉。每过一个多月,他就起身围猎森林中的各种动物。他先是仰天一声大吼,不一会儿,周围唏唏窣窣地,周围的豺狼虎豹就娶到洞前听他的吩咐。他就像个大将军一样,先是点卯,通常没有敢不到的,然后就给那些野兽分派任务,可惜的是他又吼又叫的,许银枪一点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不过,时间长了,他也摸索出一点规律来,通常会让狼群负责追赶猎物,把它们赶到埋伏圈里,老虎们负责打埋伏,将进入埋伏圈的猎物们冲散,豹和熊则负责屠杀。而他自己则坐山观猎,谁那边出现漏洞,他就杀死一只那种野兽,毫不容情,那些虎豹熊狼等都明白他的规则,都尽心尽力,力求做到天衣无缝。

打到的猎物拉回山洞之后,那野人自己动手,双手各握四把尖刀,刀光闪烁几下,动物的皮、肉、内脏、筋、骨就被完全分离开来了,真是神乎其技。然后就交给许银枪了。他将所有的肉都放到一个大水池之中,水池下面挖空了一小半,点火后不断加柴,一直煮三天三夜,肉骨烂熟,野人大吃三天,吃完就又去睡觉,骨头就丢到旁边的山崖下去,天长地久,崖下臭气熏天,几不可闻。那野人也不管它,只作不见。

有一次,许银枪在森林中发现了一片野生花椒树,他就砍了几十棵放进池子里,野人吃了之后大加赞赏。他就向野人建议:“人类有很多可口的调料,可以去集市上购买......”野人就带他到森林边上,让他带了皮货去卖钱购买调料,又警告他:“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如果胆敢逃跑,只有死路一条!”即使如此,他在买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闪动过无数次想要逃跑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这一晃就是二十年过去了。森林中的飞禽走兽都被他吃了个遍。

偶尔地,野人也自己跑出去,抓一些奇珍异兽,或者人回来吃。最为惊心动魄的,是最近来了一只猪头狗身的妖怪,来跟野人抢地盘,两个争斗了半天,周围十几里的树木都被夷平了,最后还是野人获胜,因为没见那妖怪被他捉住,他的身上有好几处伤,胳膊上也血肉模糊的。这一次,野人狠狠地吃了五天,对许银枪道:“你自去采买调料,买完之后就放在老地方,过几天我睡醒之后再去拿。记住,别想着逃跑!”

许银枪顺着野人指的方向一直走,果然走出了原始森林。他得了这个机会,心想反正是个死,不如拼一把。用皮货换得的钱,他没有去买调料,先回到武当山下去找他的养父,二十年过去,家里早就没人了,几个原先的朋友也早已失去了年少时的冲动与激情,只剩下一大把年龄和一阵子唏嘘。他举目无亲,又想到了全家村,这里其实他更是两眼一抹黑,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结果碰到了全仁父子,两人听了他的故事,当然要带他来见蔡包了。

胡小美道:“猪头狗身,该是赤眼猪妖。这猪妖最是喜食腐尸,怕是闻到了那些骨头的腐臭味吧!”

蔡包与白鹤互相看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想到了那镇妖石,这猪妖应该就是从镇妖石下跑出来的。

蔡包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过去。许先生,你就留在这里好了?”

许银枪道:“让我跟去吧。这怪物折磨我二十年,我要亲眼看着他去死!”

蔡包点头,将许银枪收入芥子袋中,带了胡小美、白鹤、古雕,来到神农架。古雕运用鹰眼四下搜寻,很快就发现了那野人的居所,四人在山洞前落下。那野人还没有察觉,依旧呼呼大睡。他在睡梦之中,闻到气息有异,说道:“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古怪?”睁眼一看,大惊失色道:“蛊雕?九尾妖狐?你们也学那赤眼猪妖,要来抢我的地盘吗?这位又是哪个?怎么还带着一个凡人过来?喂,厨师,你的调料都买好了吗?”

古雕道:“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胡小美也惊奇不已。

野人将身上所披的大氅一脱,现出原身,乃是一只体型巨大的怪兽,足有一辆大巴大小,长相与虎豹相似,却有五条尾巴,额头正中长了一只犄角,脖子到胸前还有尾尖的毛特别地长,眼目冒着精光,脸上长着像是伤疤一样的花纹,显得极为瘆人。许银枪看到怪兽的这副模样,差点吓得晕过去。没想到相伴二十年,自己竟然不知道野人其实不是人而是只怪兽!那怪兽仰天一声长吼,有如雷鸣,震得石头纷纷都跳了起来,许银枪更是抵受不住,这回可是真的晕了过去。

古雕笑道:“哦呵,我当是谁,原来是老弟你啊!”转对蔡包道:“它叫‘狰’,又叫‘狰狞’,也是一种上古异兽,喜食虎豹。与我也是老相识了。容我劝劝它吧。”又对那狰狞说道:“狰狞老弟,你怎么还是那么没长进啊?你看看我,已经三只角啦!”古雕现出原身,将头上的两只角还有另外一只刚刚“破土而出”的小角给那狰狞看,“怎么样,今天我是陪着我主人来的,加上九尾狐和这位上仙,你没有胜算了,投降吧,咱们兄弟再次把酒言欢,如何?”

狰狞道:“你说的是这个凡人吗、我真替你感到羞臊得慌!若说到长进嘛,我当初可没被镇妖石镇住,因此这修行那是一定要......超过你的!”它说着,额头上竟又长出两只角来,三只角一齐发火,像是一柄手枪,“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呯”三发一组,分别射向四人,自己而借机向后一跃,竟是踏云而逃。白鹤现出左翅轻轻,胡小美裙摆一晃,蛊雕闪过一旁,都堪堪射向自己的一组“子弹”。蔡包放出三道闪电,正好击中三弹。众人这一耽搁,狰狞已不见了踪迹。

古雕道:“它不善飞腾,必定跑不远去。咱们追上去。”

果然,狰狞乃是走兽,只能将项下和尾巴上的长毛披散开来而御风滑行,没飞出几里地,便被四人赶了上来。猣那可怕面孔上的连续射出“子弹”,却奈何四人不得。它又连续仰天长啸,蔡包祭出石鼎,那吼声便被大打折扣。蔡包屐雷电大阵,将狰狞围在接连劈下的雷电包围中,狰狞四面不得出,连续突围,被闪电击中几次之后,终于消停了下来,口中“嗬嗬”直吐气,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蔡包道:“降是不降?只有一次机会!”狰狞还在犹豫。蔡包催动天上的磁场,狰狞头顶之上乌云密布,去中电光劈里啪拉响个不停,却始终不愿说出“愿降”二字。蔡包摇摇头道:“也罢,既然你执迷不悟,便留你不得!”便要将雷击下。

古雕从旁边窜出,跪在地上道:“主人,手下留情!容我再去劝他!”他见蔡包不言语,便飞到狰狞旁苦苦相劝。最终狰狞一声长叹,古雕拉住它来到蔡包面前。

狰狞现出人形,果然是一个面目狰狞得无经复加的丑陋大汉:“狰狞愿降,望主人不弃!”

蔡包上前,拉住他手道:“呵呵,好,只要今后不再恣妄为,咱们就既往不咎了。我这个人还是挺好相处的,久后你就知道了。你可有姓名?”

狰狞见蔡包举止自然,毫无作伪之象,心中也略有些感动,说道:“我面目丑陋,世人都厌我憎我,惟主人真心待我,我愿随主人姓,敢请主人赐名?”

蔡包笑道:“世人笑我长得丑,我笑世人看不穿啊!有姓了,名字咱们照旧,以谐音为名,你的鸣声嘹亮,就叫争鸣吧!”

“蔡争鸣多谢主人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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