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斗场,我和快刀面对面站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斜长的木刀,我则拿着一把笔直的木剑。
这两把武器是快刀的杰作。仅仅只用一刻钟,他就用雷豹不知从哪弄来的木料制作出这一刀一剑。我观看了他制作的全部过程,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叫他这个外号了。出刀之快,眼光之准,让人不得不叹服。
见到这里有决斗,那些训练的人纷纷围了上来,雷豹也不阻止。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耳边响起雷豹粗犷的声音:“我现在宣布,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我便提剑冲到快刀面前,一剑直刺。他微微一笑,身形一动,便让了开来,随后快速的回身横斩。
以我如今达到4点的敏捷,很容易就能够躲开。不过,我忽然改了主意,一记下劈,“啪——”,木剑和木刀狠狠地撞击在一起,木屑翻飞。快刀脸色一白,退后几步,我乘胜追击,刺,劈,削,沾,各种基本剑法连贯使出,逼得快刀不断躲避,而当他想要反击的时候,我便不躲不闪,提剑硬拼,在我强大的力量和敏捷作用下,竟然一时占据上风。
不过,我也并不好受。维持这么大幅度的动作,需要很多的体力。我已经开始气喘。而且,快刀看似节节败退,其实防御的滴水不漏。尤其是他似乎已经开始熟悉我的剑法,一开始的不断躲避,现在已经能够偶尔反击一下。虽然他的每次反击都被我强硬的压了回去,不过付出的代价便是木剑的损毁。
“只要再硬拼两次,剑就要断了。”我心里默默计算着。让我非常震惊的是,木刀木剑是同一种木料做的,我的木剑快要断了,按理说他的木刀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可是我注意到,他刀上的裂缝非常小,这是为什么?
“啪——”
刀剑再次交击,这次快刀一改先前的退让,开始反攻。刀法大开大合,虽然只是木刀,但呼呼的风声竟似拿着钢板一样挥舞。
“只有一次机会了。”我不断闪避,木剑根本不敢与他的刀碰撞。情形瞬间逆转。
“那小子要输了!”
“那么年轻就想挑战前辈,自不量力。”
……
耳边不断传来很小的议论声。我眼角微微抽搐,要输了吗?
不,我不甘心。
一个声音在我心里呐喊。我输不起。人生第一次跟人比剑,我决不能输。
忽然我回想起那个晚上,我第一次用出倒翻直刺的那晚,一剑穿透墙壁的那晚,那一剑的风情。
“就赌一次——”
倒退,后翻,木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快刀的咽喉。
快刀脸色急变,就算在这之前用木刀砍中对手,最多也是同归于尽。而且这一剑太快了,根本躲闪不及。他一咬牙,直接收刀横挡在身前。
“咔——”
一声脆响,刀剑同时断成两截。我平静地站在快刀面前,看了看手中的断剑,笑了笑,松手扔在地上。
“啪—啪—啪”
一连串的掌声。在雷豹的带领下,所有人都激动地鼓掌。许多人都用火热的眼睛看着我,就连陈浩也不例外。
从木刀断开那时候快刀就一直看着断刀发呆,这会儿才似乎被掌声惊醒。苦笑了一下,也把断刀扔掉,“没想到,活到一把年纪,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孔杰,你赢了。”
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断刀断剑,我平静地说:“我没有赢,你也没有输。”
“你不用安慰我。”快刀脸色复杂地看着我:“虽然你的剑断了,但断剑同样能够杀人。如果你在我刀断的时候趁势刺过来,我已经死了。”
“如果是真刀真剑,那我还能刺断你的刀吗?”我反问。
快刀楞了一下,忽然哈哈大笑,一扫刚才的颓废。“没错没错。倒是我想差了。”
雷豹和陈浩走了过来,“我看,这场就算是平手,怎么样?”
我和快刀同时点头。
“自古英雄出少年,以前我还觉得是屁话,现在看来果真不假。”雷豹感慨地看着我:“没想到孔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气入门,以后的前途真是无可限量。今天交到你这个朋友,真是我雷豹的福气。”
“练气?”我疑惑地看着他问:“什么练气?”
雷豹有些吃惊:“你不知道练气?”
我茫然地摇头。
快刀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刚才你刺向我的那剑,很明显蕴含着内气。而且内气很强,要不然怎么可能把我手中的刀给刺断。”
我眼睛一亮,“你是说,你的刀里面也蕴含了内气?”
“没错。”快刀爽快地说:“肯定了,要不然就凭你那蛮力,普通的木刀挡不了几下肯定断掉。不过我挺奇怪的,你既然有那么强的内气,一开始为什么不灌注木剑里面?如果那样做的话,说不定你第一剑就能将我的刀砍断赢我。”
我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内气是什么东西。”
看我不似作假的模样,雷豹疑惑地问:“怎么会这样,很明显你的内气不错,你的师傅难道没有教导你怎么使用吗?”
我心中一动,他们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打探我的消息。我故意装作没发现的样子,“我师傅他没有……“,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一下,装出突然醒悟的样子,”不是说了嘛,我没有师傅。就是从小喜欢剑法,自己一个人瞎练。内气什么的,一点都不懂。“
快刀和雷豹对视一眼,“咳咳”,快刀假意咳嗽一声,这才接着开口:“既然小杰你什么都不了解,那我就给你简单的解释一下。我们习武之人常说的一句话,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里的气,指的就是内气。像电视剧里面说的内力,其实就是内气,只不过外行人不懂,内力内力的乱喊,所以内气就鲜为人知了。
内气的作用有很多种,有些功能是通用的。比如我刚才输入内气到木刀里面,加强它的硬度,就是很普通的一种。但高级功法修炼出来的内气,往往会有着奇特的作用。就拿你刺穿我木刀的那一剑来举例吧,很明显你的内气带有锋利的特性。“
“那内气是怎么产生的?”我问。
“这个可不好说。”快刀思索了一下,才接着说:“其实内气的由来,自古以来都有很多争议。目前有两种说法大家比较信服。第一种是说内气是由外而内。是通过功法将天地之间对人体有利的能量吸收并炼化,从而达到控制和利用的目的。
第二种则是说内气是由内而外。他们认为人体拥有无限的潜力,内气其实是人体本身就拥有的能量,只不过要通过特殊的方法将它凝聚起来。“
“不过我个人的看法,偏向第一种。”他补充道。
“你是怎么修炼出内力的?”我下意识地问。不过说完我就后悔了。“对不起,我说傻话了。”
“没什么。”快刀摆摆手示意不在意。
雷豹在旁边插嘴道:“要我说,不管内气是怎么来的,我们没必要去想那么多。只要知道怎么运用就可以了。好比手机,你知道怎么用就行了,干嘛非得知道它是怎么生产制造的啊,累不累啊!“
我和快刀听了,不约而同的笑了笑。陈浩也在旁边,不过他只是安静的听着。对于我们武者之间的讨论,他是没资格发言的。
“这样吧。”快刀一副考虑很久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我,“我这有本炼气指南。你带回去慢慢研究吧。”
我眼睛一亮,快速的接过来,迫不及待地翻开。
气,是一种能量。无处不在,无所不容。所谓炼气,是以……
刚看一眼,雷豹就拉了下我,“好了,这本书你带回去慢慢研究,不急这一下。今天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这样吧,快到中午了,我们去海丰楼好好的吃一顿,怎么样?”
“额,吃饭还是算了吧。”我犹豫一下,“我爸妈还在家等我吃饭,下午我还要去上班,就不麻烦了。”
雷豹脸色变了变,快刀连忙插嘴:“那样也行,来日方长嘛,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在南昌,我还是有点人脉的。”
“谢谢。”接过名片,我衷心的向他道谢。为了这本炼气指南。
“我送你回家吧。”陈浩热情地拉着我。
“麻烦你了。”
……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没有?”雷豹沉着脸问。
“一流的内功,二流的剑法,三流的打斗技巧。”快刀重新恢复那副慵懒的模样,懒洋洋地说。“不过应变能力很强。”
“要不要吸收他加入我们?”
“再看看吧。试试看能不能摸清楚他背后那人的路数。”快刀沉默了一会儿,“总之,先保持友好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