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刚才李健凑过来,被不耐烦地打发了,已经半个月,李秋燕坚决不允许近身,李健心里很窝火,却不愿惹她。
是啊,秋燕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自己只是一个教书匠,况且还不是主课的老师,没什么大能耐,心甘情愿的被她管束习惯了,人自然就缩手畏脚了,是不是这样呢?自己是不是太惯着她了?李健心里恼着自己,越想越上火,他哪里会知道,李秋燕心心念念的已经是另一个男人了。
李秋燕被沈秋的那句“看你多累啊,就是爱操心,为自己多想着点儿吧。”狠狠地刺伤了。
真是没有天理了,气死人了。
沈秋竟会对一个老女人如此关照,如此的磨叽,真是对自己莫大的讽刺,放着眼前漂亮、年轻、大胆的自己不看,反倒去关心一个已届中年,没模样没性格的半老徐娘,真是太辱没我李秋燕了,太气人了。
肖雨和沈秋关系很好,人人皆知,可是,没有人会认为,还会有别的关系存在,李秋燕也从来没有看到他们之间有过分之举。
可是,今天沈秋对肖雨的亲昵的话语,怎会如此暧昧?
难道?怎么会?不会的,除非沈秋神经出了毛病,要知道,肖雨可是大沈秋七、八岁呢,何况沈秋和林若还不知道断没断利索呢,从哪头看,都没有她肖雨的份儿啊。可是,今天沈秋是演的哪一出呢?给谁看吗?
哎呀,就这么个破办公室,有一个林若已经够烦的了,不会半路杀出了老女人吧?想到此,李秋燕有种喘口气都会胸腔痛疼的感觉。
站起身,不知道想做什么,屋子里转悠着,心里乱糟糟得想骂人。
看着李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李秋燕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皱着眉头,咬着牙,从嗓眼里挤出声音,对着打着鼾声的丈夫说道:“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窝囊废?年轻时的精神气哪里去了,越长越回旋,要有什么没什么,当年还费那个鸟劲儿才把你抢到手,真是白瞎了我的眼睛。我的命啊,哎呦,太不公平了。”
李健睡得很沉,嘴角动了动,像是做着什么梦。
李秋燕有种离婚的强烈冲动,甚至想李健死掉才好呢,他不在了,自己就自由了!不是吗?没有羁绊了!不是吗?干什么要栓死在一棵秃了叶子的歪脖树上?
生活里除了焦躁,李秋燕已经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了。
恨死了肖雨,恨死了林若,恨得心都在燃烧,必须做了,不能给肖雨、林若任何机会了,甭想再在我李秋燕面前晃来摆去,嘚瑟来嘚瑟去的。
可是,怎样做才解心头之恨呢?
明天开始,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先买套补水、美白、抗皱的化妆品,当然少不了彩妆,再去买双长筒靴吧,还有那件玫红色的大衣,虽说价格贵了些,穿上一定很出彩,一定要收入囊中才行。
管他贵不贵呢,给谁攒钱呢?才不那么傻呢!一定要漂亮才是最重要的,决不能输给肖雨,当然还有林若。
然后好好地琢磨琢磨,怎么才能不显山不露水的靠近沈秋,男人嘛,又不是怪物,自己必须要温柔、懂事,让沈秋看重自己,喜欢自己,这样下去,即使是石头,也有捂热的时候,一定要制造机会,利用机会,一定要这么做。
还有,必须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离间她们,让她们之间互生猜疑,我不就可以坐收渔利了?哈哈哈,真是个好主意。可是,肖雨心眼实在,好糊弄,林若那鬼精灵,可不是好对付的,怎么办呢?好好想想,肯定有弱处的。
天天的失眠再失眠,眼前都是沈秋温暖笑意的样子,李秋燕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思念不休的夜,该怎么打发?
突然,李健翻了个身,醒了,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看见李秋燕站在沙发边上,看着自己,眼神很空洞,显然已经走了神儿。
“秋燕,想什么呢?秋燕?“李健坐起身,伸了伸胳膊,睡得太沉,压到了,有些麻。
“噢,没什么,洗洗睡觉去。”李秋燕收回了眼神儿,也收回了心智,转身走向卫生间,并不搭理李健。
对着镜子,李秋燕还在发着狠,真讨厌,看都懒得看你一眼,还过个什么劲儿啊?要是哪个女的看上了你,才合了我的心意呢,立马离了,名正言顺的,都骂你是陈世美,我乐得捡个好名声啊。
“秋燕,干什么呢?我还得用卫生间,怎么进去就不出来了?”李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开了门,李秋燕走出来,没有说话,白了李健一眼,一扭身向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