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菡心中一寒，身体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张云看了一眼她，冷笑一声便走出门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到张云离开后，米亚像是如获大赦似的松了一口，不解地问道。
“人格分裂……”夏菡瘫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尽是冷汗。
“人格分裂？”米亚不解地看着夏菡。
“你应该知道张云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刚刚那个不是平时的张云，而是在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张云。”夏菡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刚刚只不过是跟他对视一眼，自己就好像无力反抗一样。
“张云？”米亚想起那天张云说的那番奇怪的话，脱口说道。
“可以这么说。”夏菡渐渐冷静下来，说道，“不过张云的人格分裂太严重了，或者准确的说，已经不是正常的人格分裂范畴。他身体里有两个性格。”
“两个性格？”米亚的后背一凉，有些害怕地问道，“那他的第二个性格，就是那个什么张云会不会去杀人？”
“我不知道。”夏菡摇了摇头，“就算他去杀人又能怎么办？你刚刚也看到了，我们根本无法阻止他。”
“那怎么办？”米亚惊呼起来，“那我们的计划会被他全部搞砸的。”
夏菡无奈地说道：“只有等到黑翼天使的人来到南京再想办法。”
“等他们来？”米亚仿佛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不敢相信地看着夏菡说道。“你也知道那群疯子是什么人！张云在那里面算是最正常的一个。”
“那你现在有什么办法？”夏菡恼火地喝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怎么办？”
“要么……”米亚眼珠子一转，凑到夏菡跟前小声地问道，“杀了他？”
“杀了他？”夏菡失声笑起来，敲着桌子说道。“如果你能杀了张云的话，现在我们何必要躲在这里？”
米亚小声地说道：“我们杀不了他，但是有一个人能杀他。”
“谁？”夏菡不解地看着米亚，突然拍着桌子反对道。“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米亚大声地争辩起来，“现在只有他能有这个实力去杀了张云。现在如果继续把张云放任在外面，天知道他会不会再去搞出什么事情来。”
“先不说暗中杀了张云，组织上会如何惩罚我们。就算我们现在杀了张云，组织上不会理会，但是杀了他以后，以后谁去对付刘明轩？”夏菡坚决地反对道。
“刘明轩？”米亚不怒反笑，“现在我们考虑的不是怎么去对付刘明轩，而是如何在这里继续呆下去，谁也不敢保证他现在出去会不会再胡乱杀人。如果他仅仅是出去闲逛，那最好，但是现在这个张云他不是平时的张云。是杀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那个张云，让我相信他只是出去闲逛，那还不如你直接告诉世界上有圣诞老人的存在。”米亚神情激动地舞着手吼道。
“不行，绝对不行。”夏菡捂着脸为难地说道。“现在他只不过是出去闲逛而已，他也许并不是真如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平时的张云不是很和气吗？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可能分裂出一个嗜血的张云出来。”
米亚失笑地说道：“你也知道上面的那些老变态是如何训练这群疯子的，那样的环境下不管分裂出什么怪物出来都不稀奇。平时这个第二个性格张云出来的时候就是在杀人，没有例外的。你难道指望他现在出去是倡导世界和平？”米亚近乎疯狂地吼道。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夏菡痛苦地捂着脸，现在这个张云出去，很有可能是出去继续杀人，现在自己和米亚计划已经因为他之前杀了四个人全部搞乱了，如果张云再杀人的话，整个南京的警察甚至包括大陆的特工都会惊动，到了那时候，自己跟米亚根本不可能再继续呆在南京。
“相信他，他不一定会去杀人的。”夏菡颤巍巍地说道，像是在安慰米亚，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
“天哪，你竟然宁可选择相信这个疯子，也不愿意相信我？”米亚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是，我不是不相信你！”夏菡双手插进头发中，痛苦地说道，“现在不能杀张云，再有几天黑翼天使的人就会来南京了，到时候如果张云死了，我们如何交代？我们会被那群疯子蹂躏致死的！”
想到那群人杀人时的恐怖样子，夏菡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米亚想了想，说道：“我有办法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刘明轩身上，那群疯子实力虽然变态，但却是一群白痴。到时候肯定会找刘明轩拼个你死我活，如果能杀了刘明轩，自然是好，如果杀不了刘明轩，我们也不用再害怕他们了。”
“如果黑翼天使的人都杀不了刘明轩，我们该怎么对付刘明轩？”夏菡气恼地拍着桌子吼道。
“如果真的连黑翼天使的人都奈何不了刘明轩的话，那我们就不要再去跟刘明轩作对了。”米亚无奈地说道。
“你说什么？你疯了吗？”夏菡惊呼起来，一把抓着米亚的肩膀说道。“你应该知道跟组织作对的后果，我们会死得很惨的。”
“我们可以不用跟组织作对，反正这里是天高皇帝远，到时候我们明的继续计划对付刘明轩，但是暗地里我们按兵不动，组织上就算是手眼通天，也不会知道这些。”米亚似乎一早就想好了这些似的，此时将心中的这些打算说了出来。
夏菡不敢相信地看着米亚，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倒，颤抖地说道：“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组织上一定会知道的，不，绝对不可以。”
“夏菡！”米亚一把抓住夏菡的肩膀，大声的喊到，“你冷静一点。”
夏菡脸色苍白，喃喃地重复着那几句话：“不可能的，组织上一定会知道的，绝对不可以……”
看到夏菡现在这样，米亚心一横，运气一道气劲往夏菡脖子上一拍。夏菡顿时昏倒过去。
看着昏睡过去的夏菡，米亚轻轻地帮她将垂在脸上的发丝缕到脸颊旁边，轻抚着夏菡放入绸缎一般的肌肤，米亚心一横，抱歉地说道：“夏菡，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放心。”
说完，米亚走到旁边的屋子里带上了变声器拨通了吴一水的电话：“吴一水，你要追查的那个杀手现在就在外面。”
“就在外面？”从扬声器中传来吴一水恼火地声音，“南京这么大，你就说了这样一句话，难道你觉得我能够找到那个杀手吗？”
“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到了哪里，不过你是个相士，应该可以用卦算到他现在大概的位置吧？”米亚听说过曾经中国古代的相士利用星象算卦得出敌方部队的动向，所以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我不是神仙，这种事情是很不准的，就算我瞎猫碰个死耗子，那个杀手难道是一尊雕像吗？或者他脑门上刻着杀手两个字吗？我就算站在他跟前，也不可能认识他，我怎么找他？”吴一水的声音变得急躁起来。
“我可以传给你他的照片！”米亚想了想，狠下心说道。
“照片？”听筒中吴一水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总之你现在在查这个杀手，我可以提供信息，只要你能够杀了他就可以。”米亚冷冷地说道。
听筒中一时间没有了声音，过了许久后，吴一水的声音才响起来。“你是在利用我？”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米亚冷冷地说道，“我们之间本身就是互相在利用。刘明轩要比查这个杀手，我能够帮助你找到他，这就足够了。”
“你跟那个杀手是一伙的？”吴一水的声音变得有些迟疑。
“这个你不用管，我跟他之间有一些牵连。你只需要知道我可以帮助你找到他，而你也要对付他，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些就足够了。”米亚冷冷地说道。
吴一水的声音又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听筒中传来另米亚兴奋的声音。“好，我需要这个杀手的照片。”
“我等会……”米亚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然后迅速地将旁边的电话线给拔断了。
“夏菡……”米亚看着夏菡昏昏沉沉地扶着门框，胸口一起一伏的，小声地说道。“你怎么醒了？”
“刚刚我被你打晕后就努力地让自己醒过来，你果然，果然还是这样做了。”夏菡喘着气恨恨地说道。
“我不想你受到伤害！”米亚眼泪霎时滑落了，一下子扑到夏菡怀里哽咽起来。“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你就是我的亲人，如果你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相信张云，他不一定会去杀人的。相信他。”夏菡扶着米亚，脑袋昏昏沉沉的说道。
“第二个人格张云他是个疯子，他只要出现就会杀人，这是肯定的，我相信不了他。”米亚哽咽地说道。
“不会的，他既然是张云的人格分裂出来的，那就不会是这样的。而且那天这个张云不也出现了吗，他不也是没有伤害到我们？”夏菡努力说道。
“你说的是那天，那天他可能心情好，而且他跟我们是一伙的，他也不会伤害到我们。”米亚争辩道。
夏菡脑子里的睡意越来越强，不过还是努力的硬撑着，说道：“那就说明他不是疯子，他还是知道什么人能杀，什么人不能杀的。现在他也明白，如果再乱杀人就是跟我们和他自己作对，他不会这么愚蠢的。”
“那是个疯子，不能相信他的。”米亚始终不肯放弃杀张云的念头。一想到第二个性格张云杀人的模样，米亚就忍不住哆嗦。“谁也不敢保证，他在外面胡乱杀完人回来后，会不会继续再伤害我们。”
“杀了他，我们根本没法脱身的。”夏菡努力地劝解道。
“不会的，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的，你一定有办法将责任推到刘明轩头上的。”米亚像是找到了一个理由，连忙说道：“而且只要我们这件事做的保密，到时候反正不是我们杀的张云，我们可以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刘明轩头上。”
“这不可能……”夏菡说着，终于再也撑不住，眼睛闭了起来，昏睡过去。
“夏菡？”米亚轻轻地摇了摇夏菡的肩膀，看到夏菡没有反应，于是便把夏菡扶到客厅的沙发上。
正当米亚准备回去传照片给吴一水的时候，躺在沙发上的夏菡竟然拉住她的衣摆，呢喃道。“不要杀张云，否则我们也……”
看着夏菡迷人的样子，米亚一时间呆住了。米亚拉住夏菡的手，轻轻地坐在她的旁边，仔细地凝视着她。
此时，正在街上闲逛的张云被街上这些花花绿绿的店面给吸引住了，平时里自己都只有在意识中沉睡，根本无法亲眼看到这些东西，只能够通过张云的意识看到这些，哪有现在自己亲眼看到来的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