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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魂断公交

人间九月,烈日当空,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朵。对于大城市来说,这样的天气是很不错的了,起码能看见太阳。看得见太阳是一回事,舒不舒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要知道这可是九月天,要是在大山里,在田野间,在草原上,有了丰富的植被来净化空气,碧空如洗的天空可谓难得的美景。可是这里不是,这里是大城市。大城市的特点就是到处的混泥土,除此之外就是钢铁玻璃,当中穿插着少的可怜的绿色植被。城市里这些东西的特点就是比热容小,吸热速度快。经过烈阳暴晒一天之后,整个城市就是一个大烤炉。

灼热的空气当中,撑天高楼随处可见,一个又一个庞大的建筑宛如盘着的怪兽,被阳光蒸发着体内的生命能量。肉眼可见的水蒸气将城市渲染得有些扭曲。

龟缩在小空间的人们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太阳近西了。忽然几朵云霞闪过,直接定在了太阳周围。整个太阳被附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看不真切了,整个云霞的排列细看之下很有规则。太阳好像进入了另一片空间,一道乌红色的云霞大门门框像是将太阳给锁了起来,无论你站在中国哪个角落看到的夕阳都是这个景色。太阳并没有因此而慌张,反而露出了笑容。有着乌霞的衬托,整个太阳看起来有些瘆人,它好像在期待,期待接下来有一幕好戏正要上演。

天色瞬间变暗,两颗豆大的星辰在第一时间冒了出来,在东南方相互挥映,一亮一暗,一暗一亮,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循环,又好像在竞争。而且越闪越亮,越闪越大。

天上诡异而神秘的景色却没几个人注意,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到处都是人,好像整个中国的人都挤在了这个城市。等公交的,等绿灯的,匆忙赶回家的,做生意的,逛街吃饭的。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闷热的空气还没消失,因为它们还没等到该等到的事情发生。

张辰,九零年生人,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一百二,今年25岁。简短乌黑的头发,小麦色皮肤,脸似刀削斧刻,没有一丝多余的肉。沉着而冷静的内双丹凤眼,朱红色涂唇中规中矩。一身乌黑色西装革履,洁白色衬衫领口有些皱纹,没有领带,黑色皮鞋上有一层淡淡的土色灰尘。左手提着公文包,右手扶着公交车内的扶杆,随着公交车的行驶一晃一晃的。

劳累了一天,身心有些疲倦,坚定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眉宇间一股淡淡的灰色气涌了上来。

突然,公交车一个急转弯,然后停下,给车里的人吓了一跳。张辰瞬间就清醒了,没什么事情发生,公交车只是在一个站点停了下来。

张辰下班比较晚,他坐的这辆公交人不算太多,不多不多,也是满车子的人,至少座位是肯定没有了。车上的人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睡觉的,玩手机的,想事情的,****的,聊八卦的。总之车内还算安静。

就在这时,公交车上来了三男一女。男的清一色牛仔裤开洞,裤袋外别一个银光闪闪的链子,夹克衫,外衣单薄披风,身材偏瘦,发型杀马特五颜六色,两个还带着耳环。女的身穿一身火红色紧身连衣短裙,头发也是深红色,戴两个夸张的耳环,挎着一个单间背包,穿着高跟鞋,一眼就能看出那妆浓得不能再浓了。其中一个男的单手搭在那女的的肩上。

张辰一眼就看到了这四个人。在南方,像张辰这种一米八的个子并不是很常见,他的视线并没有几个人能挡住他,来的这四个人的穿着想不引人注目都有些难,更何况还不止这些。张辰就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致,但是事与愿违。

那四人走到了老弱病残孕的位置,也就是公交车上中间那几个矮座位。那里坐着一中年男子,长相一般,皮肤黝黑,穿一件简单的T恤。此时看着过来的这四人,因为对方也在看着他。

他看起来有些不爽,换成其他人也一样,要是你被几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人给盯着,你能舒服吗?既然看着不爽,中年男子干脆把头扭过去看窗外。

其中那没带耳环的杀马特说话了,声音有些沙哑却很高,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露出一口黄牙,对着那中年男子道:“喂!你瞎吗?没看我老婆怀着孕吗?让座啊!”那女的也很配合,装出一副软弱无力很辛苦的样子,双手扶着腰肢,直勾勾地看着那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不得已,又转过头来搭话:“怎么了?我是真没看出来,看这肚子,你们没吃饭吧!都饿瘪了。”看了看周围的人继续说:“你们说是吧!就这样还怀孕?就算真的怀孕没有四五个月也想让人让座?车上这么多人你们不找就找我,当我好欺负是吗?”

中年男子握紧了拳头,准备站起来,冒着无名的怒火。那杀马特瞅准时机在男子还没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发难,直接一脚对着男子的头部踹去。男子赶紧用手去挡,挡是挡住了,可是他还没站稳,头直接被一脚的重力撞到了车窗上。后面两个杀马特赶紧加入,三脚两脚直接往那男子身上招呼。

男子一开始的失势导致现在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双手抱着头挨打,T恤一下子就烂掉了,擦破了好几处皮。

车上一下子就乱了,有的女孩子吓得尖叫捂住嘴,却有个胖胖的大妈悄悄地躲在一边打起了电话,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应该是在报警了。车上的人很自觉地让开了一块“空地”,很多人加入了看热闹的行列,很多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嘴里还念叨着:“怎么了?打起来了?”

司机倒是很淡定,自顾自地开车,可是车子好像没想象的那么平稳,一下加速,一下减速,一下又刹车,搞得车里的人站立不稳。打人的那些人也影响发挥。司机虽然有心,但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谁都不想招惹麻烦,这样根本治标不治本。

车上也没人过去拉架,最多说句:“算了,算了,就为一个座位,你们至于吗?”可是对面并不领情,那女的大声吼道:“别给老娘多管闲事。”说着也加入殴打的行列,还一边骂:“还挺嚣张,给老娘再嚣张啊!”高跟鞋的杀伤力那可比皮鞋的杀伤力还大呀。这哪是一个孕妇啊!十足的泼妇啊!

这一幕看得张辰莫名其妙,事出皆有因,这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了?就算满脑子疑惑也架不住他好管闲事的性格,心跳开始加速,怎么也忍不住,大声道:“喂!喂!那几条狗,你家主人叫你们呐!”

就像喧闹的酒吧突然把音乐给关了,那一瞬间,就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了一下。车上的人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人是个傻子吧!”而张辰旁边的一个大妈更直接,出于好意拉了拉张辰,示意他别多管闲事。张辰只是对他笑了笑。

这个社会爱管闲事的人还真不多,因为爱管闲事一般都没好下场,而且被你帮的人也不一定就会领你的情,不反过来骂你是个傻缺就算好的了。

这一下却把那三个杀马特给震住了,停下来手里的动作。那中年男子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晕头转向无法正常思考了。杀马特不见有所动作,他们也不傻,起码要衡量一下:爱管闲事的人要么是个傻子,要么就有什么底气,张辰这人看着也不像个傻子啊?

张辰确实有点傻,这跟他的经历有关系,看到不平的事,不出手他浑身难受。

车上很自觉地再让出了一块地方,张辰向那四个人走去。杀马特迟疑了,这女的好像脑袋不够用,不管三七二十一,轮着单肩包就砸了过来。边骂到:“叫你给老娘多管闲事。”

这边张辰更狠,一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直接丢下公文包,伸出左手抓住那女的拿手提包的手,右手一拳抡了过去,正中人中穴,门牙都被打松了,鼻血接着流了出来。就这还没完,张辰第二拳第三拳接着往那女的脸上抡。就三拳把那女的直接打得软趴趴的,很明显那女的已经晕了。嘴唇裂开了一道血口,那女的脸上跟张辰的拳头上染了稀稀拉拉的血迹。

“好!真他妈解气。”车上有人叫道,不过被那三个杀马特一瞪就住嘴了。

那三个男的也被这突然来的一下给弄得不知所措,本来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张辰这一手弄得他们以为张辰是什么厉害的武术家,不过也就怔了一会儿。所谓一拳难敌四手,张辰就一个人,这边可是有三个。那没带耳环的男子,从腰间掏出了一把蝴蝶刀,稍微一玩弄,就看到了冷光外放的刀尖。

“敢打老子的女人,今天你爷爷就让你去见阎王。”那男的倒握着匕首直接奔张辰而来。说实在的,虽然他们是小混混,但是杀人偿命这个最简单的法律意识还是有的,况且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可不敢往张辰的命穴捅。

那人拿刀照着张辰的肩膀戳了下来,张辰早已丢下了那女的,一个右侧身,提起左手,拖住那人的后脑勺,同时左腿去绊那人的脚。左手稍微用力一带,那人直接跌了个狗吃屎。匕首插中公交的合金车板发出滋滋的声响。

另外两个杀马特可没闲着,稍微看了一下那女的紧跟其后,也照着张辰而来,两人不约而同,用右脚踢过来。车里本来就挤,腾出的空间实在不咋地,能发挥的空间太小,张辰只能往后退。这一退踩到了刚倒下那人的左手,疼得那人叫出了声。张辰赶紧下意识地赔了个不是:“对不起,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看得周围的人一阵翻白眼。

张辰意识到不对,尴尬得有些脸红。可是对面的两人可不管这些,那两只脚再次朝张辰踹了过来。人群实在是太挤了,张辰已经没地方可以退了,他不仅没退,反而迎了上去。双手抓住踢过来的腿往后带,那两人身体一下失去平衡,双手下意识地往周围抓。搞得:“色狼!”声不断,两人被群起而攻之。下场可见一斑,后面警察来的时候,这两人鼻青脸肿,完全没了人样。

可不要忘了一开始还有个人握着匕首,这会儿他早已经爬了起来。右手紧握着匕首往张辰的后背插去。果然是一拳难敌四手,张辰本来弓着身子抓着腿,这一用力往后带,头便仰了起来。这一情况导致的结果就是:

本来准备刺张辰后背的蝴蝶刀,直接从张辰的天灵盖插了进去。整个蝴蝶刀,刀身部分全部没入张辰的头部。可见这人下手有多狠。

血都还没出,张辰还来不及做死亡前的回忆,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身体直直地往后倒了下去。那人虽然做惯了流氓,但是现在也免不了瑟瑟发抖,嘴里不住地说:“不是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随后警察就来了,紧跟着救护车也来了。几个歹徒被警察带走,张辰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公交车继续向前行驶,城市的气氛照样喧嚣,碌碌的人群忙着自己手中的事,张辰的事迹也就成了见证者闲暇之余的一缕谈资。

天空中,东南方向,两颗相辉交映的豆大星辰,在一阵强烈的闪烁之后,就在张辰死亡的一瞬间,两颗星辰直接消失了。并不是光芒变得暗淡了,而是直接从这个宇宙当中消失了一样。这一怪异的现象还是被人看到了,不过却没人能解释清楚这是为什么。

太阳刚好完全落山,隔在蒙蒙云层之后的夕阳此时也清明了,所有的晚霞也不见了踪迹,谁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隐约有人看到,太阳下山前那里的晚霞很像一道门,似乎那道门打开了,然后一切又都不见了。总之看到的人在心里留下了一个很神秘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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